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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8:18:28 作者: 竹兔南山
朋友變戀人這種情節可不少。
他腦補得厲害,實際上那兩人的對話十分簡單。
林白薇低頭在包里翻藥膏,嘴裡還在問著:「賢予,你脖子被蚊子叮了啊?我這裡有青草膏,你要不要塗一下……」
商賢予背對著俞枕夏。
她看不清商賢予的臉,只聽到他頓了一下,搖頭說了句:「不癢。」
然後他抬手碰了碰頸側,問:「有包嗎?」
林白薇點頭:「一小點,鼓起來了。」
商賢予:「……」是被那人的門牙磕碰到的。
似乎還有一點舌尖挨上了。
黑色的發,黑色的上衣,中間夾著一段白色的頸子。
短短兩個字之後,俞枕夏眼看著商賢予的後脖頸逐漸變粉,與按著頸側的那隻手臂的色差大到難以忽視的地步。
像是一隻煮熟的蝦。
俞枕夏周五晚上開始發燒,輸完液之後就周六降溫了,今天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見商賢予今天中午到現在的古怪模樣,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輸液那晚自己把他給傳染了?
但轉念一想,不大可能……她不是因流感而發燒的,不具備傳染能力。
俞枕夏思來想去,不明所以。
只有一旁扛著攝影機,宛若隱形人的跟拍深藏功與名。
我知道,但我不說。
反正,攝影機錄下來了嘿。
……
下午,剩下的節目工作人員也到了,每個人忙得走路帶風,俞枕夏省得呆在這裡礙事,乾脆拉開落地窗,走了出去。
外面是大理石板拼接成的平台,兩三米寬,再往下就是幾節階梯,下了階梯,腳就踩進被曬得熱暖的細沙中了。
俞枕夏坐在台階上,把鞋子褪了下來,鞋尖沖外地擺在石階上,赤著腳走下去。
每踩下一步,就有沙粒從指縫中鑽出來,調皮得跟俞枕夏打招呼。
這片沙灘屬於別墅區,因而有專業團隊維護管理,沒有什麼破碎的貝殼類或者垃圾,很是乾淨安全。
越靠進海水,沙的溫度漸低,變得潮濕黏膩起來……
她動動腳趾,覺得很舒服,忍不住微笑起來,踮起一隻腳,用腳尖在沙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但下一刻就被迫不及待的海水卷進深海中去了。
俞枕夏卻不覺得可惜,只想享受這一刻獨屬於自己的小小快樂。
海水太冷,她不敢站太久,於是俞枕夏退後幾步,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前面有幾塊約半人高的礁石,並不崎嶇,反而光滑平整,形狀規矩,看上去像是人工的,用來給訪客觀景,或休憩。
礁石上已經坐了一個人了。
一旁的沙岸上還有一個拎著攝影師的身影,那是商賢予的跟拍。
如果礁石上那人是別的什麼人,俞枕夏也不會再過去了。
但商賢予不同。
跟他相處的時候,並不會讓俞枕夏難受。
唔……俞枕夏想,如果非要找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商賢予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很平淡,像是一種脫離這個世界的注視。
讓她覺得……
我就是我。
與原身不同,她不喜歡他人帶著各色情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會讓她感到身上有蟲子在噬咬一樣。
歸其根本,大概是上輩子,她……哦,不是上輩子,她還沒死呢。
在現實世界中,俞枕夏同樣出自於豪門家族,雖然比不上原身在書中描述的級別,但也不差,在當地赫赫有名。
不同的是——
俞枕夏不是什麼豪門獨女,她只是……父親眾多子女中的一個女兒。
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女。
俞枕夏的親生父親是個花心浪蕩的男人,婚前婚後都有不少風流債,對外面的孩子態度都是漠視的,更何況還是個女兒……
他的妻子是個冷硬的女強人,對構不成威脅的俞枕夏沒有太大的敵意,只是純粹的厭惡。
而俞枕夏的親生母親是個妄圖不勞而獲的虛榮的人,拉著年幼的女兒一次又一次地上門,又哭又鬧,糾纏不休。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死死抓著俞枕夏的手,把她拉到身前,向所有人展示著這個生命體,以此來討價還價。
最後,她拿著錢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可俞枕夏卻覺得有一個自己被擊碎了,被永遠地留在了那個大得嚇人的屋子裡。
很長一段時間,她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會不自覺的冒出來那些人的神態,眼神……
鄙夷、嫌惡、譏嘲——
……
那是一場很長的噩夢。
俞枕夏走近礁石。
好在噩夢已經過去了……
淺淺的海浪拍在礁石上,濺起無數小水花,剔透地折射出炫目的白光。
俞枕夏想率先打了個招呼,可還沒組織好語言,商賢予竟然已經側頭看過來了
商賢予:「……」他的跟拍突然轉了方向,往他側邊拍過去,肯定是有節目嘉賓過來了。
沒想到是俞枕夏。
俞枕夏索性揮了揮手,剛想問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商賢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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