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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7:47:37 作者: 繪糖
    等了快一分半鐘,裡面都沒什麼反應。

    晏蘇不太會哄人,也沒哄過人,她有點頭疼,思考了幾秒,又給許淮南發了消息:【再不理我,我走了。】

    結果這條消息剛發出去,門就被男人從裡面打開,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進去,人壓在門上。

    辦公室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清凌凌地照進來。

    晏蘇背抵著門,眼睛好不容易適應這突然暗下來的光線,稍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鏡片後的狹長眼眸,裡面有清晰明了的欲/念,沉沉的墨色翻湧不歇。

    她剛要說些什麼,許淮南就摘掉眼鏡,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

    他抵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勾纏著她的舌尖,渡過來他的氣息。

    這一切來得有點猝不及防,像是枯草遍野的荒原,突然被點了一把火,而後,火勢漫天,摧枯拉朽一般,將她的所有理智都燃燒殆盡。

    晏蘇的意識一點點淪陷,直到她被許淮南抱到辦公桌上剛被騰出來的地方,隔著衣服木製材料仍舊微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一點。

    晏蘇睜開眼睛,身體發軟,不受控地往後倒了倒,剛好與許淮南拉開了一點距離。

    她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不動聲色地看向許淮南。

    他身上的白襯本來只解開了最上面一顆紐扣,剛剛接吻過程中被她無意間扯開更多紐扣,露出冷白如玉的皮膚,和一排削瘦好看的鎖骨。

    晏蘇腦海再次浮現出男人剛剛在樓下戴著眼鏡的妖孽模樣,她輕輕地咽了下口水。

    小動作被許淮南察覺後,她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許淮南再次傾身,一隻手抵著她的後腰,重重咬上她嫣紅的唇瓣。

    晏蘇緊緊地攥著他的襯衫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許淮南頓了一下,另一隻手食指指腹不斷剮蹭著她的耳廓,揉捏玩弄,帶著一點點鼻音:「這麼乖?」

    晏蘇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她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嘴角,又咬著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說:「你看不出來我現在是在哄你開心嗎?」

    許淮南笑了下,手順著晏蘇的耳廓、臉頰和脖頸線條,一寸寸往下收攏。

    外套被剝掉,裙子被帶上去的時候,晏蘇皺了下眉,開始推他:「……我還疼著呢。」

    許淮南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交纏,他喉結上下滾動,嗓音沙啞:「不是哄我嗎,疼也忍著。」

    晏蘇:「……」

    她輕哼了聲,「你跟其他女人聊天受了氣,跟我鬧什麼脾氣?我都沒生氣呢。」

    許淮南唇線微抿,手上的動作頓住。

    他知道晏蘇不認識蘇知歲,也不打算告訴她蘇家的那些破事。

    他沒說話,就這麼俯身抱著晏蘇。

    其實晏蘇倒也不是疼,主要是過不去心裡那關。

    雖然,美色在眼前,她確實也有點把持不住。

    但外面過了下班時間,堅守在工作崗位的君恆人肯定不止一個兩個。

    這讓她總有一種在跟野男人偷情的錯覺。

    晏蘇越想,身體就發燙得更厲害,她明顯感受到臉上怎麼也壓不下去的熱意。

    她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咳嗽一聲,輕聲問許淮南:「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許淮南站直身體,拉開辦公桌左手邊的第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東西。

    窗外的月亮被烏雲擋住,室內陷入一片漆黑,晏蘇只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是一個方形盒子。

    她沒來由地就開始緊張,她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一聲比一聲熱烈。

    明明她和許淮南已經結婚很久了,明明她已經不奢望了。

    可是這一幕一下子就將她拉回了少女時代,讓那些她從未啟齒過的幻想和渴望再次從心底翻湧上來。

    許淮南攥著她的手腕,抬起她的左手,粗糲的指腹在她無名指上摩梭了幾下後,緩緩將戒指套了上來。

    這個動作被無限拉長,像老式影像里,新郎在教堂里宣誓完,與心愛的新娘交換信物。

    時光也變得無限緩慢,每一個愛的細節都在膠片上被體現。

    晏蘇眼角泛紅,她低聲喊他名字:「許淮南……」

    「嗯。」

    「你混蛋。」

    許淮南眯了眯眼,臉上神情冷冷淡淡,看上去有些危險。

    晏蘇眼睫顫了顫,她定定地看著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你以前對我一點也不好。」

    許淮南嘆了口氣,重新抱住了她,他啞聲說:「嗯,是我混蛋,是我錯了。」

    晏蘇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安靜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蹭了蹭:「可我還是想罵你,怎麼辦。」

    許淮南哂笑了一聲,嗓音磁沉微啞。

    「你要是不疼了就繼續罵。」

    晏蘇:「……」

    第48章 48.  「晚了。」

    晏蘇陷入了沉默。

    疼當然是不怎麼疼的, 但是再罵下去也會顯得她太矯情了。

    畢竟狗男人都承認自己錯了,改正的態度也還算端正,她不能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她抬起手, 悄摸摸地看了眼套在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

    這比他之前送的那些珠寶首飾順眼多了。

    如果這些東西不曾被贈送的人賦予任何意義,對她而言,永遠只是一些冰冷的物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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