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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7:47:37 作者: 繪糖
不知道過了多久,淚水逐漸打濕了她的褲子,天色也暗了下來,寂靜的墓園裡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和少女斷斷續續的哭聲。
她終於想起打開信封,裡面有一張姥姥平時開藥的單子,上面寫了一句話。
「我的囡囡一定要幸福。」
晏蘇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再掉眼淚,「姥姥……」
又過了一會兒,天完全黑了,地燈的光芒微弱而詭異。
她打起精神,準備離開,卻發現腳踝稍稍一動就痛得撕心裂肺,不遠處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晏蘇有些害怕,就在她想給自己報警求助的時候,一雙黑色皮鞋躍入了眼帘。
她抬頭,不偏不倚地對上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眸。
年輕男人眉目清冷,模樣英俊,氣質凜然,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她一會兒,忽地開口:「哭得醜死了。」
小姑娘眼睛紅得像兔子,嗓子也啞得不像話,還可憐巴巴地瞪著他:「你誰啊,我丑不醜要你管。」
許淮南勾了勾唇,蹲下來,打橫將她抱起。
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莫名地讓她感到安心,她沒掙扎,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吸了吸鼻子又要哭:「……姥姥不要我了。」
「再哭把你扔下去。」
男人語氣很兇,眼神也凶神惡煞,看著就像說到做到的主兒,但她還是沒忍住,她連姥姥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晏蘇儘量克制著自己不哭出聲,她低低嗚咽著,身體隨之輕輕顫抖。
年輕男人蹙了蹙眉。
下一秒,「撲通」一聲,她摔在了地上。
第5章 5. 「好了,不哭了,要什麼我都給你……
緩了十幾秒,晏蘇終於分清現實和夢境,徹底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腦袋,手撐在床邊,慢吞吞地從地板上坐起來。
窗戶沒關,屋裡有皎潔的月光透進來,晏蘇認真地看了看睡四個自己都綽綽有餘的大床。
她為什麼會從上面摔下來???
頓了頓,她開始慶幸,還好今晚許淮南沒有和她一起睡……
晏蘇剛這麼想,屋裡的燈就被人打開,明亮的光線里,身著浴袍、黑髮半濕的男人正靠在門邊看著她。
晏蘇猝不及防地對上他「你可真有本事」的嘲諷眼神。
「……」
她為什麼沒直接摔死。
許淮南勾了勾唇:「怎麼?還等我過去抱你起來?」
晏蘇沒說話,她準備破罐子破摔,打定了主意,在狗男人滾出去之前不起來了。
許淮南抬步走過來,在小姑娘「你敢碰我一下試試」的警惕眼神里,直接緊挨著她就地坐下了。
晏蘇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在本來親密無縫的兩人之間騰出了一個座位的距離。
許淮南側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他聲線壓低,尾音低緩悠長:「許太太。」
狗男人只有心情格外好的時候,才會這麼喊自己。
看來今晚她真實地取悅到他了。
晏蘇繃著臉,面無表情地問:「幹什麼?」
許淮南低笑了一聲:「以後晚上睡覺是不是得拿根繩子把你綁起來,不然你再摔個幾次,不得變成個傻子。」
晏蘇:「……」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她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了,側身背對著他,正準備站起來離開這間屋子。
男人忽地抬起手臂繞過來,箍著她的腰肢往後用力,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晏蘇跌坐在他大腿上,隔了片刻,她偏頭瞪了他一眼,又要起身。
許淮南溫熱的掌心壓在她的背上,微微用力,像抱一隻寵物一樣,將她往他懷裡擠壓。
直到兩人胸腔之間再無距離,他才懶散開口,音色微啞:「別亂動,我抱一會兒。」
晏蘇被迫抬起手臂,圈在他的背後。
她下巴抵在男人的頸窩裡,他有些濕潤的黑髮緊貼著她的臉頰,她用一副嫌棄的口吻說道:「你頭髮沒幹。」
實際上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重,又加快。
晏蘇喉間空咽了下。
她閉上眼睛,認真地聽著許淮南的心跳聲,然而聽了半天也沒聽出有任何變化,永遠那麼平穩和冷靜。
晏蘇抿了抿唇瓣。
*
翌日。
晏甦醒過來,她躺在床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之間有些懵。
隔了幾秒,昨晚最後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她在數許淮南的心跳聲。
應該是數著數著,她睡過去了。
晏蘇收拾好邊從房間往外走,邊給嚴平發了個簡訊。
拉開大門,周安正站在門口:「許總已經回A市了,他說如果您想要購物的話,可以在這裡多待幾天……」
晏蘇淡淡地開口:「不用了,現在就幫我訂機票回去。」
她打算參加電影劇本《巾幗》的試鏡。
周安從善如流:「好的。」
嚴平作為嘉盛影視的王牌經紀人,做事相當有效率,十分鐘後就回復了晏蘇。
並告知她試鏡安排在了今天下午兩點,導演還有劇組的相關資料已經發到了她的郵箱。
晏蘇拿出IPAD,打開郵箱,簡單地將資料瀏覽了一遍。
《巾幗》導演季豐堯,盛京電影學院表演系出身,獲得過三次影帝,五十歲那年轉行當導演,迄今為止一共執導了三部影片,每一部電影口碑都爆棚,豆瓣評分均在八點五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