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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54:18 作者: 雲雨無憑
他忽然走到徐嘉樂身後,抱著他的腰,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徐嘉樂說:「幹嘛……快吃麵。」
「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丁邱聞的睡意還沒有消退,他口齒不清地說話,「你明天去醫院,同事肯定要說——『徐護士,艷福不淺啊你。』」
「那我就告訴他們『對』。」
徐嘉樂知道,丁邱聞在說留在自己下頜處的吻痕。
丁邱聞抱著他的腰,晃來晃去笑了半天。
到了吃飯的時候,丁邱聞還在笑,徐嘉樂問他:「哥,這麼開心啊?」
「不能開心?」
「能,當然能。」
「給。」丁邱聞把碗裡的一塊雞胗夾出來,放進了徐嘉樂碗裡。
「你吃啊,給我幹嘛?」徐嘉樂說。
「我不愛吃。」
丁邱聞還是報以誠懇的微笑,他伸出了沒有握筷子的左手,搭在徐嘉樂扶著碗的手上,拍打了兩下。
丁邱聞恨不得這一天永遠都不要結束,於感情,模糊的關係是退而求其次,可模糊的關係未嘗不好。丁邱聞愛上了曖昧、無端的放肆,愛上了做不宣誓的戀人。
可是,究其原因,是他不敢主動苛求一個答案。
他幾乎要將那些好奇的問題問出口了,幾乎要說出所有的告白的話,然而,醞釀了很久以後,他什麼都沒說。
徐嘉樂在這天晚上抱著他睡,他抱著他的腰,依偎在徐嘉樂的懷裡,與他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亦或是回憶從前,重啟幾份模糊的回憶。
也說說愛或者不愛吧,丁邱聞在想。
說說我們的未來吧,丁邱聞在想。
TBC.
第37章 暄風進境-01
白色的捲紙撕扯下一大截,在混亂的呼吸中任意地摺疊起來,丁邱聞聽見了門外邊的動靜,他將取紙的手再次放回到被窩裡了,此時此刻,他生動的青春期正在揮霍來自身體的白色粘液,重複幾次都不知疲倦。
丁邱聞跳下了床,尋找著隨意扔在地上的背心和褲子,他把堆在床頭的紙團全都埋進了垃圾桶的底部,他聽到有人在門外說話了,但是聽不清正在說什麼。
過完了春節,就是安靜的正月,丁嬌和丁邱聞在玉門沒有親戚,而朋友們也不常約在家裡,有時候丁嬌會在外邊喝得大醉,有時候,她在家裡開著錄音機小酌,聽一首又一首的外文歌。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對於薛繼傑的造訪,丁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就在半個月之前,這個被她愛過的男人做了別人的新郎,丁嬌坐在了沙發的一角,說道,「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
「丁嬌,你他媽不要不知好歹。」
男人在說話的時候咬緊了牙關。
丁嬌站起來了,她穿著毛衣和牛仔褲,因為宿醉,沒有上妝的眼皮還微微腫著,她仍舊明艷美麗,用塗了紫色指甲油的手握住了左邊的手肘,說:「薛繼傑,我再說一遍,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不喜歡你了,你也就是我人生中的過客,我沒那麼在乎你,懂了嗎?」
丁嬌太懂得怎樣揭露這個男人的慘狀,她平靜地看向了他,卻被他認為是蔑視和挑釁,「啪」地一聲,薛繼傑將一個巴掌落在了丁嬌的臉上。
他的一隻腿跪在沙發上,脅迫她、折磨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臥室的門從裡邊開了一個縫隙,丁邱聞就站在縫隙的那邊,他長得高瘦,皮膚是戈壁氣候鍍上的麥色,他在男人抬頭的一瞬間看著男人的眼睛。
薛繼傑從沙發上站起來了,鬆開了丁嬌的脖子,丁嬌歪過頭,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邱聞,進屋去,我們有事要談。」
薛繼傑這樣敷衍地安撫著丁邱聞,此時的他看上去體面又狼狽,不再像丁邱聞印象中那個開朗的、溫柔的、豪邁的幹部子弟了。
「你不要再來我家了,」丁邱聞隔著門縫和薛繼傑說話,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都在發抖,他說,「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懂,我跟你媽媽——」
「你不要再來了,我知道我們鬥不過你,但狗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是人,」丁邱聞的一隻手扶著門,一隻手扶著臥室的牆壁,他抬起頭看著薛繼傑流露了生冷的眼睛,說,「我們不缺錢,那些東西如果應該還給你,我們現在就可以還。」
「還什麼……」
薛繼傑的力氣遠遠超過了丁邱聞的想像,他一把就推開了臥室的門,他掐住了丁邱聞的脖子,幾乎將他拎起來了。
丁邱聞的臉色變成了一種很不正常的紫紅色,他預備掙扎,卻感覺到眼前一陣又一陣地發黑,他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放過我,我要死了,真的。」
「你放手,你放開他,薛繼傑,你這個畜生……」
丁邱聞隱約地看見丁嬌跑了進來,她在高大的男人身邊顯得單薄又羸弱,她咬著牙一邊流淚,一邊試圖將薛繼傑推開。
她說著:「你放開我的孩子,你殺了我吧,放了我的孩子……」
丁邱聞還在費力地掙扎,然而,即將窒息的他被男人拎了起來,壓在了牆上,幾乎什麼都做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很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門外站著的是徐鵬和徐嘉樂,父子兩人各自穿了一件羽絨服,凍得臉頰泛紅,只見門裡的丁嬌穿上了一件薄外衣,她側過身子為兩個人讓路,說:「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