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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7:18:40 作者: 烏雲開霽
    她這麼一大灘血滴在箱子上,禰豆子都沒有動靜,還需要你放稀血來勾引啊,嗚嗚嗚侮辱人也不帶這樣的QAQ。

    仿佛是為了證實她的想法,一直沒有動靜的箱子,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不死川神色一沉,挑開箱籠的蓋子,手上日輪刀直指箱內,一旦對方有攻擊人的意圖,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斬殺她。

    只可惜……事情的走向,完全同他預計的相反。

    禰豆子擬態的身形從箱內鑽出,嘴裡還含著那根由義勇親手做成的口銜竹,她環視四周,異常冷漠地無視了還流著血的不死川,只在看到見月時,眼神一亮,伸出手,便要抱抱。

    被索要抱抱的當事人——月某,當然是很從心地選擇了慣著她啦~

    甚至還美滋滋地想,今天真是賺到了,既抱到了御姐,也抱到了蘿莉。

    「唔唔。」

    被見月抱在懷裡的禰豆子異常乖巧,看也不看面前那一大灘血,只是靜靜半躺在對方懷中,軟萌可愛的讓人心都化了。

    事情最終的走向,還是以鬼殺隊接受炭治郎及禰豆子兄妹作為結果,而他們兩個,也被暫時安排在蝶屋,由蝴蝶忍代為照顧。

    眾柱皆已散去,準備迎接晚上正式的柱合會議,一時間,場內唯餘下見月和不死川二人。

    感覺到自己吐血吐得差不多了,反噬也被壓了下去,見月擦去嘴角殘留的血液,將目光移向從剛才開始,明顯變得沉默起來的不死川。

    「你怎麼樣?這種動不動就捅自己的陋習什麼時候能改改。」

    她嫌棄地拽過他的手臂,看見對方已經用呼吸法止住流血時,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你又想舔我的傷口了。」

    不死川哼笑一聲,舊事重提,顯然對當年見月忽然吮吸他的血液之事,印象深刻。

    聞言,見月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一揪他的傷口,看他吃痛,才滿意地收回手。

    「我看你是遺憾禰豆子沒有舔你的傷口吧。」

    她嘆了口氣,嚴肅了神色,重新看向不死川,認真說道:

    「不管怎樣,實彌,隊內的決議已經出來了,我希望你能放下對炭治郎和禰豆子的偏見,公正地看待他們。」

    語畢,見月還有些意猶未盡,小聲吐槽道:

    「承認禰豆子是特殊的,很難嗎?」

    雖然說是小聲吐槽,可是以不死川的耳力,還是將她的嘟囔聽的一清二楚。

    他又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自嘲似的一笑,轉過腦袋,將視線移向廣袤無垠的天空。

    「是啊,她是特殊的。我只是不解,為何其他不幸變成鬼的人,不能擁有這份天賜般的特殊呢?

    就如同……我的母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見月從院中出來的時候, 天色尚早,離晚上正式的柱合會議還有一段時間, 她便打算先回附近自己的宅邸一趟, 換件衣服。

    任誰吐血吐成那個樣子,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衣物還可以保持乾淨整潔,即使鬼殺隊的隊服耐髒抗造, 可架不住見月依舊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畢竟這幾天一路奔波, 剛回到本部就被拉來開會,可沒有時間好好洗個澡, 她都覺得自己發餿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不死川呢?」

    剛走出門口,見月就聽見一旁傳來錆兔的聲音。

    轉過頭, 便看見他倚靠在牆邊,雙手交疊於腦後,側頭微微看向她,身後是白牆墨瓦, 碧藍天空, 好一副瀟灑自在少年郎的模樣。

    「實彌去拜見主公大人了,估計還是因為他弟弟的事吧。」

    見月低低嘆了一口氣,走到錆兔身邊,學著他的樣子, 將大半身子靠在牆上, 抬頭望天,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屋內的那一幕。

    有著雪白髮絲的少年,不, 應該說是青年了, 遙望著遠方的天空, 寬厚的脊背倔強地挺直著,從不曾有一瞬懈怠,仿佛他天生便是這般堅強不屈,頂天立地。

    若她沒有聽見那句隱於風聲中的「就如同……我的母親」,大概也是會這麼認為的吧。

    可她偏偏聽見了,也看見了,面前之人一直小心掩藏在強硬兇狠外表下的一抹,令人動容的脆弱。

    見月對不死川的過往其實並不太清楚,模糊中只是大概認知到,對方除了不死川玄彌這一個弟弟外,再無別的家人。

    或者說,鬼殺隊的大部分人,都曾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永遠失去了他們的家人。

    人類的幸福往往雷同,不幸卻各不相同,在鬼殺隊,大家都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不去談論自己的過往。

    這是第一次,見月聽不死川提及他的母親,而且,是在意識到對方的母親被轉化為鬼之後。

    每一個劍士在培育期間,便會了解到一個常識,那就是對於惡鬼來說,特別是剛剛經歷轉化,極度渴望血肉的惡鬼,在他們的認知中,血親的血肉要比陌生人更加吸引他們,關係越近,誘惑力越是強。

    更何況……不死川可是頂級的稀血體質啊。

    即使不在現場,可這麼多年獵鬼的經驗已然告訴她,事情的發展走向會是什麼樣的。

    見月安靜了下來,在極致的哀傷沉重面前,任何安慰的話語也只會顯得蒼白無力,她能做的,也只有重新抬起對方的手臂,默默幫他把傷口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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