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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孩子撈起來，笑道：「你是盼盼嗎？」盼盼是林媛雲給女兒取的小名。

    「我才是盼盼，她是歡歡！」右邊穿黃色的小女孩撅著嘴，奶聲奶氣地道。眾人笑成一團。

    林皓塵急忙騰出另一隻手，將盼盼也抱起來，「原來你是盼盼呀，你是姐姐，怎麼還沒有歡歡高？」

    歡歡是桃姐兒和嚴南征的女兒，許是身高隨了嚴南征，她比年長她一歲的盼盼還要高出一些。

    盼盼當即跳下林皓塵的膝蓋，兩手叉腰，說道：「我以後會長得比歡歡高，比舅舅還高。」眾人都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

    大家笑鬧過後，做到了接風洗塵宴上。徐建寧站起來道：「塵弟，姐夫敬你一杯！」

    徐建寧今年參加鄉試，竟僥倖上榜了。雖然排在倒數第三名，但他終歸是舉人，可領官職了。若不是林皓塵幫他治好重影的毛病，他估計已經放棄科舉了。

    林耀祖和徐思堯也站起來道：「我們也敬你一杯。」他們倆現在都是秀才了。

    「雖然我沒考上舉人，但我也想敬塵哥兒一杯。」林二叔笑道。他考鄉試，第二場就已體力不支，放棄了第三場，並決定以後不再考。

    林皓塵起身，笑道：「好！祝我們喜樂安康，步步高升！」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

    二月，到了會試的日子，林皓塵早早到了貢院。此次考試由禮部主持，考試流程與鄉試一樣，分為三場。

    當初，林皓塵考完鄉試後，為了保持考試的手感，每半年都模擬一次鄉試的考試流程。如今，他拿到會試的試卷，那種熟悉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

    前面兩場考試都是圍繞四書五經和公文寫作出題，與鄉試類似，這倒不算難。難的是最後一場，要寫五道經史時務策論，每道題僅題目就一兩百個字。

    幸好，林皓塵在泉州期間，一期不落的看邸抄寫策論，又得段憂律指點，早已習慣。他看到題目倒也不怵，其中涉及了教化、商業、農業，皆是問策於民生。

    考完第三場，林皓塵走出考場，面有倦色，休息了兩日才緩過來。

    與此同時，禮部的考官們正緊鑼密鼓地閱卷。此次會試，共有兩千多名舉人參加，考官們要在其中擇出前兩百名，作為貢士。

    二月二十八，會試發榜，林皓塵高中榜首，成為會元，林家一時賓客盈門。

    兩日後，林皓塵走進奉天殿參加殿試。殿試的主考官乃皇上，考題只有一道時務策論。

    林皓塵看著試卷若有所思，題目是：自前朝以來，兵革不息，百姓艱難。今欲振民生，然國庫單薄，其道何如？

    這一天終於來了！朝廷要收攏財政大權。

    林皓塵在泉州時就曾思考過，依他所學歷史總結，朝廷既收繳了兵權，下一步應是掌控住財政大權了。

    果不其然，皇上直接問策於貢士。以目前的情形，朝廷想振興國庫，只能開源。而明眼人都知道開源，就是把地方的錢都收歸於中央，這勢必引起地方的不滿。

    林皓塵凝神想了一會，緩緩打草稿，寫下他兩大建議。一是朝廷收繳地方七成的財政，留三成給地方，用於修建道路、城牆、學堂等關係民生的建築。

    二是朝廷向外開源。通過拓展海外貿易、徵收關稅、鼓勵工商業發展等措施，增加國庫收入。

    他的策論寫得不偏不倚，有理有據，在一堆或偏激或柔和的答卷中，猶如一股清流。閱卷官當即將其呈到皇上面前。

    「好好好！這篇策論觀點別出一格，言必有據，堪為第一！」

    皇上閱後容顏大悅，尤其是看到林皓塵在答卷中列舉的數據，將海關貿易的好處和可實施性寫得明明白白。

    待看到答卷名字時，他疑惑的道：「林皓塵？」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一旁八面玲瓏的太監笑道：「皇上，林貢士獻策有功，您曾誇他是棟樑之材。」

    「哈哈哈……」皇上仰天大笑，愈發覺得自己有識人之明，當場將林皓塵點為狀元。

    次日，傳臚大典開始，林皓塵站在兩百名貢士中，亦不免緊張。

    只聽傳制官高唱「有制！」，林皓塵和一眾貢士都跪下，聽著他高聲宣讀：「第一甲賜進士及第，林皓塵位列第一……」

    傳制官還在念後面的探花和榜眼，但林皓塵難抑心中激動，這一世他終於立足在這裡了！

    傳臚大典後，林皓塵被認命為翰林院編修，他連中六元的名聲響遍京城。宮中也傳出皇上「愛惜人才，慧眼識珠」的話語。

    因他名聲太盛，連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暗中拉攏他。林皓塵夾在兩方勢力中間，終於知道段憂律為何想離京了。在此等形勢下，想做純臣絕非易事。

    這日，他與周易學在江邊釣魚。

    「快！快！魚跑了……元吉，你心裡有事？」眼看著魚兒跑了，周易學還不收杆，林皓塵關切地問道。

    周易學回過神來，強笑著道：「沒事。」

    方才，他心裡一直在想五皇子和自己說的話，「長公主和我母妃，皆是被貴妃娘娘所害。長公主發現了貴妃暗害我母妃的線索，才被滅口。」

    五皇子的母妃慧嬪，確實和他的母親長公主是手帕交。而且慧嬪死於大火後，不到一年，自己的母親也患病身亡。

    他從未想過這兩者有關聯。若是母親真的死在貴妃娘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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