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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6:30:16 作者: 泥爪爪
林皓塵聞言笑了,算上今年自己也才十四歲,二叔想得倒長遠。他是打定主意,不考上狀元不成家,省得娶回來又冷落人家。
他邊走邊回頭說道:「走啦,二叔,不要婆婆媽媽的,我們是一家人。」真好,他這輩子有這麼多為他著想的家人。
「小心!」一個不慎,林皓塵撞到了一個少年公子,他急忙停下道歉,「對不起!」
對方驚訝的道:「徐大公子,你……」
「徐大公子在裡面,你進去找他吧。」聽聞找徐思鶴,林皓塵以為他也是徐思鶴那伙的人,便不客氣的走了。
「哎,你別走啊,我是來找你的……」那公子說道,可惜他的聲音淹沒在了商販的吆喝叫賣聲中。
他轉頭問身旁的小廝,「怎麼回事?那日在街上救人的不是他嗎?」
原來他正是那日在馬車上圍觀林皓塵街頭救人的公子周易學,他原隨父親離京,月前才回京城,見林皓塵古道熱腸,又臨危不亂,便起了結交之意,遂命小廝去打聽。
此時,小廝也摸不著頭腦,「那位公子乘坐的是德陽侯府的馬車,我打聽過了,侯府里年紀相當,且相貌堂堂的就只有徐大公子。」
周易學聞言失笑了,小廝還算忠心,偏還有些魯鈍,他說道:「你也太草率了,馬車裡也可能坐的是他們的親戚,或者客人,你就只能想到他們府上的公子?」
小廝羞愧低下頭,說道:「小的錯了!世子,那我們還去飄香樓嗎?」
原來他們來飄香樓是因為,陳國公府的嫡孫陳煒玉相邀。周易學本不想來,但聽說徐思鶴也在,便出來走一趟。
現今,發覺那人不是徐思鶴,不知……
「無妨,進去吧。」周易學道。既然自己回到京城了,遲早都會和圈子裡的人碰面,今日就一併見了吧。
他們剛走進酒樓,就迎面遇上今日組局的主人陳煒玉。對方看到他,高興的道:「易學,你可算出來了,今日咱們玩個痛快。」
周易學淡笑道:「大過年的,我不方便在外多逗留,今日略聚一聚。」
陳煒玉聞言也不惱,搭著他的肩膀去二樓包間。徐思鶴跟在他們身後,看兩人如此親密,向另一個侯府的公子問道:「那人是誰?煒玉和他如此親近,我竟沒見過。」
那人小聲的說道:「不怪你認不出,周易學是大長公主的獨子,自從五年前長公主去世後,他便隨駙馬住在道觀,近日才回京。」
徐思鶴聞之,精神一震,滿朝的人無不知道長公主是太后的親女兒,皇上的同胞姐姐。長公主因病去世後,她的獨子周易學可謂是太后和皇上心尖上的人,獲封世子之位。
想到此,徐思鶴不禁加快腳步,然而等他到達包間時,周易學身邊的位置已有人坐了。他只好隔著幾個位置坐下。
周易學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在酒樓外遇見幾個人,和我們一般大,我還以為他們也是來參加聚會的。」
席上立馬有知情人說道:「那應該是德陽候府的親戚,聽說連贏了三日中原書局的擂台賽,叫林……林……」
「林皓塵」徐思鶴接口道,「我四嬸的弟弟,他父母都沒了,來投奔我們侯府。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豈會去守甚麼擂台?沒得丟家族的臉面。」
「他能守住三日的擂台,也算聰明過人……」另有一人說道。
徐思鶴一聽就不服氣,撇嘴打斷對方:「他哪裡有什麼才思,不過是僥倖罷了。他給自己屋子寫的春聯俗不可耐。你們聽聽:一帆風順年年好,萬事如意步步高。這是讀書人寫的對聯嗎?」
他見眾人感興趣,又接著道:「你們不知道,他剛來我們侯府的時候,去學堂第一天就被夫子嫌棄……」
說著,他把林皓塵那「林忘忘」外號的說了一遍,眾人聽了,笑做一團。徐思鶴覷見周易學也在輕笑,遂添油加醋將林皓塵送蠟燭的事情也說了。
陳煒玉捂著肚子笑道:「思鶴,你們家這親戚也是個妙人。」
「他在我們府里做了不少二愣子的事,罷了罷了,不提他了。我們今日可是來給周世子接風洗塵的,我敬周世子一杯。」
徐思鶴舉起酒杯要敬周易學,對方卻道:「長輩管得嚴,不便飲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於是,眾人都舉起茶杯,識趣的說道:「以茶敬酒好,是該聽長輩的。」廢話,周易學口中的長輩不是太后就是皇上,他們敢不聽嗎?
徐思鶴只得尷尬的放下酒杯,待他再舉起茶杯,眾人都已喝完了,他只好訕訕的獨自灌了一杯茶。
他搜腸刮肚正想話題時,周易學站起來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大家隨意。」徐思鶴只好站起來,和眾人一同目送周易學離開。
周易學走到樓下,對小廝道:「你再去打聽剛才他們說的林皓塵,這次不要弄錯了。」
…………
林皓塵一行人離開飄香樓後,謝京海說道:「塵哥,大過年的不好找房子,不如……」
「我們自去客棧住,待過了初七去牙行尋便是了。」林皓塵截斷謝京海的話,他不想去段府打擾他們。
謝京海急忙道:「你們住客棧還不如住我外祖父家呢,他還要好幾天才回來,院子也有空房,你們正好去幫他守院子,免得遭了盜賊。」他絞盡腦汁的想理由。其實天子腳下,盜賊哪裡敢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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