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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少年單薄的胸膛劇烈地一次次起伏,凸起的喉結可憐的被觸碰到氤氳片片紅痕,兩側刻著一枚深深的齒印。

    後頸的手指撥弄著沈忘州早已散亂的發,故意隔著髮絲捏按頸後的軟肉,力度若隱若現,像是安撫一隻慾海里疲憊的獸,也像殘忍支配著他僅剩的餘力。

    沈忘州明知道危險,卻沒了力氣反抗,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那隻手上,抵住胤淮胸口的手根本沒使力,隨著鮫尾起伏緩緩掉落……比起警告,更像調情。

    鮫人的鼻尖蹭過乾燥的唇,口中吐出誘意旖旎的疑問:「嗯?忘州,怎麼不說話?」

    鮫人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掃在唇齒間,沈忘州脊背一陣發酥,被按住的左手指尖一下下勾著,蹭到胤淮柔軟的掌心,整個左臂都酸軟了。

    他幾次深呼吸,終於勉強打起一點精神推向胤淮的肩膀,嗓音干啞發虛,氣急地開口:「從臉開始宰!」

    「臉呀……好啊。」

    一聲愉悅的輕笑從殷紅唇角溢出,胤淮指腹刮蹭過沈忘州的發,隨即戀戀不捨地鬆開後頸那塊飽受折磨的肌膚,抓住了肩膀上沈忘州的手,放在了臉側。

    浮動的霧氣隨著姿態的變化逐漸稀薄,讓沈忘州可以更加清楚地看見胤淮的神情。

    沈忘州滾燙的掌心緊緊貼在鮫人妖異誘人的臉上,明明冰冷的是胤淮的皮膚,沈忘州卻像被燙到了一樣縮起指尖。

    天光大亮,灼目的日光透過霧氣照亮這一方狹小天地,清晰地告訴沈忘州,現在是白天。

    他在白日裡與胤淮荒唐成癮。

    少年後知後覺地害臊,耳根順著脖頸一路飄著充血似的紅雲,連凌厲的眼尾都飄起一抹桃色,像是狠狠哭過。

    沈忘州大腦里裝滿了旖澀,徹底忘了他青天白日回鱗淵峰的目的。

    胤淮捧著他的手,蒼白修長的指尖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用極輕的力道澀意地蹭動手背的肌膚,一下,一下,極緩極緩地鑽入手指的縫隙。

    明明只是手的觸碰,沈忘州卻好像被勾走了魂,身體隨著胤淮的指尖時而猛地繃緊,時而脫力似的急促呼吸,眼角幾乎被逼出淚來……

    最後那根神經岌岌可危,看見胤淮微微啟唇吻向掌心時,他瞳孔縮緊,抖著唇撐起手臂想要後退。

    胤淮的另一隻手鬆開他,轉而按住他的腰,猝不及防地攬著他前撲,整個下半身都掉進了水裡,後背頂著堅硬冰涼的玉階,倉促間只來得及用沒被抓住的左手後撐住玉階。

    泉水淹沒到小腹,他懸在水裡,全身重量都壓在纏縛他的鮫尾上,沈忘州的神經敏感繃緊到極限。

    兩個人的距離陡然近到幾乎為零,胤淮捧著他手時呼吸同時灑在指尖和臉頰,沈忘州睜著泛紅的眼睛,無處可逃地從視覺和觸覺上感受著掌心緩緩移動的濕潤柔軟,抖得像篩糠,一切的一切好像要將他徹底吞沒的浪潮。

    從灼燙柔軟的掌心,到被劍柄磨出薄繭的指根,最後是和耳朵一樣紅潤的指腹……

    生生不息,往來反覆。

    胤淮睜著雙眼毫不遮掩地望著他,眼神里的情裕像不停傾倒的酒杯,滿溢傾灑。

    近在咫尺的距離,胤淮用最赤倮的神情和沈忘州的手……肆意纏綿曖昧親吻,仿佛在和他……太過旖旎瑟情的場景,讓沈忘州光是看著就從脊髓酥麻到雙腿,漆黑的瞳孔劇烈顫動。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躲避什麼,後背掙扎地想要向後挪動,一下下蹭在石壁上,透過仙袍在身上留下痕跡。

    無處可逃。

    指尖一痛,沈忘州的手早已濕漉,他中蠱了一樣盯著胤淮的唇,好像被肆意對待的不是這隻顫抖不停的手,而是他的嘴。

    口乾舌燥到渴,喉嚨無用功地吞咽了幾次,身體到了忍耐崩潰的邊緣,沈忘州心跳快到要瘋了。

    水波晃動,他忽然抓住胤淮的腰際,在鱗與皮膚的交際處,試圖將他按向自己。

    第88章 陪你

    水波蕩漾, 溫度旖旎,沈忘州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抱緊胤淮的腰, 扯開自己的手, 換成早已乾渴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長而有力的鮫尾推開泉水,胤淮稍稍仰頭,沈忘州動作急切地追著,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被環住腰後,撲進胤淮的懷裡一起仰躺著沉進水下。

    水流從四面八方而來, 窒息的恐懼如影隨形,沈忘州的眼裡卻只剩下那點柔軟的觸感,著了魔一樣地撕咬。

    岸上忽地起了風,燥熱乾澀地吹過一朵朵被水珠打濕的殷紅花朵,發出細細密密的輕軟聲響,激盪的泉水聲耐心地回應著這點響動,濕軟的泉水從高處淌下, 砸落在玉石上, 一次,又一次。

    泉水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稀薄的霧氣從四面八方匯集,籠罩著整個泉眼,直到遮掩住所有讓人心神激盪的春色……

    -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 鮫岳仙宗練武場內就已人頭攢動。

    大戰在即, 弟子們作為仙宗的希望,不甘實力低微留守宗門, 三五成群地提前過來,聚在一起切磋練習,緊張又忐忑地等待師兄師叔們來教導。

    其中被分到沈師兄手下的弟子很少有緊張的,甚至更多的是期待。

    除了遇師兄那一隊,就屬他們幸運。

    師叔們活了百年,性子自不用說,各有各的麻煩之處。

    季寒溪那次失蹤回來後性情變得更為清冷嚴厲,對弟子尤其苛刻,輕則呵斥重則懲罰,小弟子們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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