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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仙袍從外到里濕了個透,黏黏膩膩地粘連在皮膚上,腦後束高的發也沾了水,一絲一縷地黏在後頸。

    泉水深不見底,沈忘州不會水,慌亂掙扎時雙腿只能主動靠近鮫尾,鮫尾計劃得逞,體貼地鑽過腿間從上至下緊緊纏繞至腳踝,靴子不知何時墜落不見,沈忘州用力抓住胤淮的肩膀騎坐在鮫尾上,才沒後仰著淹沒進水裡。

    「衣服——」

    話音戛然而止,冰涼的手掌按在腰側稍稍用力,沈忘州在水裡曖澀地沉浮了一下,感受到什麼耳根瞬間變得通紅,熱的快要燒起來。

    他為了躲避只能撲向前面,鼻尖撞在胤淮冷白的胸口,撲鼻的誘香幾乎要將人淹沒,沈忘州肩膀瑟縮了一下,酸澀又難捱。

    「胤淮你——」

    「沒有印記。」

    胤淮回答的正經,沈忘州的惱羞成怒被迫卡殼,他僵了片刻,撐著胤淮的肩膀抬起頭。

    水中的鮫尾適時將他托起,濕滑堅硬的鱗即便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提醒著沈忘州他面前的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能輕易玩弄人於股掌中的鮫人。

    他看著胤淮似笑非笑的幽暗瞳仁,心緒被擾亂得一塌糊塗,身體溫度愈發不受控地升高,說出口的聲音都沙啞了:「沒有印記……沒被控制?」

    胤淮輕輕頷首,好整以暇地勾起唇,另一隻手在水下悄無聲息地逼近,虛虛地環在沈忘州的腰上,細細摩挲著。

    一雙黛藍色雙眸瞳孔紋路漸漸清晰,繁複的像是一枚刻滿咒文的寶石,漫不經心地鎖住沈忘州的眼睛。

    沈忘州心跳更快,呼吸急促地鬆開觸碰他肩膀的手,強迫自己思考季寒溪的問題。心底另一個聲音又讓他專注於眼前的美色,胤淮說過沒有定是沒有……

    走神的幾瞬,握住腰間的手收緊,嚴絲合縫地壓著他向下,拇指指腹抵住薄薄的肌肉,上下撫過腹肌的輪廓,力道一下重過一下,逼得沈忘州從走神中抽離,那一截被狠狠擠壓的腰受不住半分折磨,繃著直哆嗦。

    他晃動著要躲,耳邊忽然一涼,薄軟的唇貼在耳側,淺淺呼吸著。涼意伴隨著濕潤,從耳垂開始蔓延,旖旎地和他耳鬢廝磨。

    沈忘州頓時忘了今夕是何年,呼吸不穩地半垂下眼皮,手指攬在胤淮背後看似強勢實則胡亂地抓著,殷紅的耳朵被細緻地照顧到他咬緊嘴唇。

    像掉進了柔軟甜膩的涼糕,被輕輕咬了一口,缺口處流出草莓色的汁。

    霧氣氤氳浮動,緩慢地籠罩住這一方泉水,泉邊盛開的腥紅花朵愈發荼靡艷麗,在模糊水霧中露出點點紅痕,像一個曖昧的預兆,也像一點狎昵的提醒。

    「忘州還有什麼想問的?」

    沈忘州意亂情迷間,低啞引誘的嗓音透過柔軟的雙唇,緊貼著耳朵的軟骨傳遞,激得沈忘州指尖蜷縮,在胤淮冷瓷色的後背留下一道旖旎的痕跡。

    像岸邊的花開在了身體上,獨屬於伴侶的香氣更加濃郁,引誘著沈忘州一次次地咽下口水,喉嚨渴得想一口吃掉眼前的人。

    「我還是……」沈忘州嘴巴張了張,視線落在胤淮的脖頸上,舌尖舔過乾澀的唇,困難地吐出幾個模糊不堪的字眼,「有點懷疑。」

    耳垂上的濕潤猝不及防地轉移至耳窩,沈忘州上身驟然僵住,喉嚨里發出咕咚聲,沒被纏住的那條小腿蹭過鮫尾末端,被鋒利的尾割破了褲腳和襪子,他只能赤腳踩在濕滑的鱗上,被捲起又放下,屢屢逗弄。

    沈忘州被弄的身體發緊腳尖繃住無處可逃,顫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強打起一點精神,偏過頭躲開胤淮的吻,身體後仰,氣息不穩地看著面前這張引人失控的稠麗面孔。

    「你是不是,」他臉色潮熱地咽了下口水,眼神飄忽地盯著胤淮殷紅濕潤的薄唇,這麼久了,他快忍不住了……

    「知道些什麼?」

    胤淮按住他後背的手撫到身前,細膩地照顧著,聞言慵懶地輕笑一聲,薄唇微張,卻並不答話。

    像在一個餓了幾天的人面前,擺上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點心,勾得人口水直流,沈忘州一瞬間就接受了暗示,低下頭,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

    鮫人的體溫永遠低於沈忘州,溫度的反差感帶來別樣的刺激,軟膩的吻由沈忘州主動開始,卻在頃刻間換了主宰者。

    繾綣廝磨間,鮫人尖利的齒輕輕啃咬著滾燙的軟肉,微不足道的痛像是一個不可輕動的開關,打開的一瞬間沈忘州渾身劇烈顫動了一下,胸口修長漂亮的手指配合著他們的步調,引得沈忘州每躲一下都酥麻得額頭髮暈。

    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同非人的存在這樣觸碰,每每想到這點,沈忘州心跳如擂鼓,咚咚聲傳到耳膜。

    綿長的吻結束,沈忘州氣喘吁吁地勉力撐著身體,濕透的外袍漂浮在不遠處的水面上,墨色裡衣襯得少年冷酷又狼狽,連羞惱掐住胤淮下巴威脅他「先聽我說話」時的神情都染上搖搖欲墜的青澀。

    胤淮愉悅地笑出了聲,張弛有度地握住沈忘州的腰,輕輕一提,將他放在了玉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位置的變化讓沈忘州的氣勢瞬間高漲,他忘了身上衣物的凌亂,脖頸紅暈一片地繼續掐著胤淮的下巴,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色厲內荏咬牙切齒。

    「胤淮,你有事瞞我?」

    冰涼的鼻尖輕輕抵住他濕漉的鎖骨,討好一樣沿著綿延的起伏緩緩蹭動到耳後,一下一下輕輕頂弄著柔軟的耳朵,直到它微微變形,才用飄忽輕喘藏匿笑意的氣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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