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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沈忘州點了下頭,又搖了搖,他嗅到了胤淮身上的冷冽的香氣,恐懼像撞到截然相反的屬性,悄然融化著。

    視線越過胤淮的肩膀,避著不遠處的泉水看過四周。

    這裡很漂亮,漂亮到沈忘州難以將這裡聯想到他曾經溺水的湖,但心裡還是沒底,下意識求證:「泉水很深麼?沒過我小腿了麼?」

    胤淮彎了彎唇角,指尖輕動,泉水裡沉眠的魚兒擺動尾巴躍出水面,激起一朵朵水花。

    沈忘州眼睛一亮,是他從未見過的魚,比巴掌大一點的魚,薄紗似的魚尾在水面上拖曳出一道漂亮的弧,魚身修長矯健,淺藍色的鱗片像夢裡的畫面。

    漂亮的小魚有一對兒,互相貼靠著躍起,又同時落入水面,激起一層層漣漪。

    沈忘州的注意力被兩條魚分走了大半,僵硬的身體稍稍放鬆,下巴放在胤淮的肩上,看著水面。

    魚兒完成了使命,聽從命令順著一旁的出口悠然遊走,將這裡留給尊上和尊上的伴侶。

    胤淮俯身埋進沈忘州頸側,鼻尖輕輕蹭弄因緊張快速跳動的脈搏,將那一小塊皮膚弄得泛起一點紅,嗓音溫柔地將泉水形容得無害:「要比小腿……更深一點。」

    沈忘州的注意力全被泉水的存在抓走,一時間忘了他有多麼生氣和又多麼羞赧,抱著胤淮像抱著塊浮木一樣,緊緊地貼著他。

    更深是多深?

    沈忘州聞言緊張地又後退了一小步,看著明明很淺,伸手就能觸到底一樣的泉水,「會把我沒過去嗎?」

    濕吻過的薄唇還留有屬於沈忘州的溫度,胤淮齒尖咬住那塊洇濕的布料,在沈忘州無暇顧及時,順著領口開散的方向,含住領口,曖澀地扯動,直到露出凹陷的鎖骨。

    稠暗的眼底閃過一抹欲澀,輕輕吸了口氣,舌尖抵住犬齒,最終也只是落下一個濕潤溫熱的吻,鼻尖輕抵在一小片鎖骨上,流連忘返,氣息模糊地低聲道:「……會……」

    按照往常,這麼深的水,沈忘州肯定會落荒而逃,但此刻,他除了對水的恐懼外,更深的感受是身前的人帶給他的。

    在浩瀚無垠的滄海面前,那片讓他幾度瀕死的幽深湖底,顯得那樣渺小且微不足道。

    掌心抵住胤淮的肩膀,沈忘州呼吸凌亂地用掌心擋住他的唇,脖頸下面一片紅熱,好像有一條線牽動著鎖骨和脊髓,明明被吻弄的是前面,腰卻跟著軟了。

    掌心一陣濕漉的軟膩,刺激得沈忘州渾身一抖,觸電似的收回了手,熱意不合時宜地在身體裡亂竄。

    他慌亂地轉移話題,色厲內荏地問:「這是……哪兒?你把我帶到這兒幹什麼?」

    胤淮在沈忘州的視線下若無其事地舔了舔唇角,看著沈忘州的臉從白到紅,最後狼狽地轉過頭,才微微勾起一點弧度,指尖戳著沈忘州起伏的胸口,曖澀地畫了個圈:「滄海邊的未名之地,你若喜歡,可以給它取個名字。」

    身體仿佛變成了一灘濕噠噠的布料,胤淮的指腹就是始作俑者,嫻熟地將堆在一起的布料弄得更加皺巴巴,攥在掌心,肆意團弄揉按,擠出淅淅瀝瀝的水,砸落在兩個人的心尖。

    沈忘州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攥住胤淮的手,被誘引到無力反抗,只能掙扎著拾起算帳的心思,毫無威脅力地啞聲道:「我不取!你……別太放肆,我還生氣呢!我讓你待在鱗淵峰,我離開,你把我帶到這幹什麼!」

    被握住的手指從縫隙里逃出來一根食指,勾著沈忘州的指縫曖昧地緩緩摩挲,讓人不可避免地聯想……

    沈忘州手腕輕顫,不想暴露因為這一點兒撩撥就受不住的事實,逞強地繃緊身體,指尖泛紅地任由胤淮狎昵地撩撥。

    另一隻手也沒有安分,指腹順著背脊的輪廓輕緩地撫過起伏的脊柱,按壓在肩胛上,胤淮親了下沈忘州燙熱的耳尖,嘴唇貼附上柔軟的耳骨,抵著,捻著,壓著……

    在沈忘州想要推開他時,又毫不留戀地分開,停在只覆了層薄薄皮膚的耳後,殷紅的薄唇微張,「忘州讓我待在一處不要走,我待在這兒,可以麼?」

    待在滄海旁嗎……

    沈忘州恍惚間竟覺得他來過,模糊記憶里的海水被濕漉漉的濃霧籠罩,溫熱的海水氣息是甜的,溫柔地包裹著他的身體,他伸手觸碰到了冰涼的鱗,卻怎麼都看不清晰……

    耳後的肌膚敏澸至極,胤淮力道很輕地吮出一顆誘人的胭脂紅,沈忘州就反應極大地渾身一顫,用力推開了他。

    胤淮悶哼了一聲,抱住他不松,沈忘州鼻息間的香氣更濃了,與周圍的樹木香氣融合,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的邊緣躁動。

    耳垂濕潤,軟骨酸麻,胤淮在沈忘州走神的時候親的半點都不客氣。

    教訓著教訓著,事情就要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

    沈忘州惱羞成怒地掐住他的下巴,動作粗魯地逼著他抬起頭不許親了,狼狽地大口喘氣,語氣很差地問:「你待在這兒,我自己走!」

    胤淮被強迫著抬頭,滿眼都是無辜,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垂著,攝人心魄的誘化為了被折磨得荼蘼艷麗的澀。

    像被溺斃在歡愉滋味下的雛兒,眼尾透著引人蹂躪的淡紅,被掐著下巴仰起頭時,像極了流落花街第一次接客的頭牌……

    那雙沁著水汽的黛藍色瞳仁仿佛會說話,眨動間軟聲可憐地問沈忘州「奴身子都給官人了,官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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