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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沈忘州眼神渙散,嘶啞地喚著平日裡最乖最乖的小師弟,含糊不清地表露心意:「想你,想你了……別推我,司溟,乖點兒……」

    司溟閉了閉眼,在沈忘州的追逐里仰頭輕輕吸了口氣,睜開眼時悚然瘋狂的黛藍色豎瞳一閃即逝。

    極致的愉悅在眼底醞釀,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寸,狹長的眼眸慵懶地彎起,他靠近沈忘州種下一片胭脂的耳後,嗓音誘人地勾著沈忘州膝蓋難耐地挪了挪。

    在沈忘州忍不住催促「司溟吻我」的時候,眼神戲謔,嗓音無辜地用他的話回應:「可是師兄,有人來了呀。」

    第72章 貪婪

    「人?」沈忘州茫然的瞳孔里掙扎出零星的意識, 緊攥的手指微微鬆開,稍稍擰緊眉,轉頭看向假山的入口。

    明明聽見了腳步聲, 可回頭還是糊弄般地在司溟耳邊低聲說:「沒人, 沒人來。」

    說完直接明目張胆地用靈力在兩側升起一道阻攔視線的結界,示意司溟不要擔心這些,有他在不會有問題的。

    俯身在司溟濕潤的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沈忘州抬起頭,眼睛微微睜大,期待地看著司溟, 等著他的回應。

    司溟最乖了,師兄什麼期待都會回應。

    可這次卻讓他失望了,司溟垂著眸子,睫羽顫動,神情不安地抱住他,嗓音低軟:「被看見的話,師兄會受牽連, 我……」

    沈忘州已經蓄勢待發了, 箭在弦上繃到極限,因著這個過於親近的擁抱,又被司溟身上的冷香誘得頭腦發暈。

    餓了十幾日哪還能等,聞言用力咽了咽口水,下定多大的決心一般呼吸不勻地後撤一步,眼睛通紅地咬緊牙齒, 抬手喚出襲焱就要滅了那兩個礙事的。

    剛邁出一步, 耳邊清晰的腳步聲忽地變遠,兩人似乎離開了。

    攥到指節發青的手驀地一松, 沈忘州深深地吸了口氣,襲焱「倏」地一聲,沒入地面。

    空氣似乎被鋒銳的劍刃刺破了一個口子。

    沈忘州受到某種誘引似的,難以克制地看向一步之遙的司溟。

    鬆散的白髮髮絲撫過冷白的面孔,稠麗的五官點綴其中,構成了一張讓所有族類都為之著迷無法抵抗的臉。

    漆黑的瞳仁像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明明裡面的情緒是柔軟脆弱的,好似蜷縮成一團的弱小獸類,引誘著單純強勢的人過去擁住他。

    可藏在皮囊下的靈魂卻似妖似鬼,一點點吞噬掉他的皮肉,骨血,在唇齒間細細咀嚼,舌尖靈巧地擺弄含吮著最後一絲被鮮血浸染得濕噠噠的理智。

    眼前一陣熟悉的恍惚,動作總是先於理智行動,沈忘州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用盡全力地抱住了司溟,好像要把人弄進身體裡那麼用力。

    掌心下冰冷的溫度,柔軟布料糾纏起的曖澀褶皺,促使他渾身發燙,忘掉了所處的環境,也不去在乎可能付出的代價。

    沈忘州難以抑制地用一隻手強勢地按著司溟腦後,另一隻手圈在他脖頸上,指尖學著司溟的樣子,一下下捏著後頸冰涼滑膩的皮肉,仰頭吻上殷紅充血的嘴唇……

    耳邊只有自己含糊不清的呢喃,飽含著不堪入耳的裕澀,一次次讓司溟「乖點兒」、「聽話」。

    像個用花言巧語誘拐漂亮少年,妄圖對其做過分行為的,十惡不赦的罪犯。

    沈忘州的性格讓他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達讓他難堪、讓他丟人的想法。

    可現在,在「飢餓」的促使下,一句句過火的話從乾渴的喉嚨里蔓延,詭異的罪惡感如附骨之疽,在脊骨的最末端炸開,沿著骨骼的縫隙飛速蔓延,直直地流入混沌的大腦。

    他逃避似的藏進快要溺斃的吻里,如果有什麼可以讓他減輕一絲絲的負罪感,那只有懷裡無辜的少年。

    可他執著的漂亮少年顯然也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單純無辜。

    柔軟的雙臂順從地摟住沈忘州,拇指力度玩味地撫過緊繃繃的後背,隔著布料挑起一寸寸暴漲的情緒。

    唇齒間溢出的卻是軟如水滴的輕聲,脆弱地呢喃著,催眠得沈忘州下意識憐惜,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

    「師兄,太……過了,」眼底晃過一抹不滿足,司溟頭向後仰,分開一點點縫隙躲開沈忘州的追逐,而後趴在沈忘州肩膀上,不安地問:「師兄,我們這樣,鮫人知道了,會不會為難你……」

    沈忘州乾渴的舌尖剛感受到一絲滋潤,司溟就離開了,他不滿足地皺了皺眉,腦子裡一團亂:「……誰會知道?」

    司溟偏頭親了他脖子一下,重複著輕聲說出了兩個字。

    沈忘州動作微微一頓,眼睛迷茫地眨了眨:「他……知道就知道啊。」

    他之前和司溟胡鬧後,鮫人肯定也知道,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所以……所以沒事。

    沒事。

    鮫人不會在乎的,他向來知道自己,前幾日他剛和司溟……鮫人也若無其事地同他——

    思緒被那點兒害臊強行打斷,沒辦法繼續回憶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

    沈忘州咽了咽口水,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像話,同時占著三個人,又哪個都放不下,還沒能力搞好三個人的關係……

    他抿了抿嘴唇,一股詭異的背德感從精髓氤氳而出,猶如罪孽的實體在血液里肆意遊走,刺激得他身體誠實得更荒唐了。

    不等他自我安慰,司溟冰涼的鼻尖抵住他不住跳動的血管,濕漉柔軟的嘴唇印在上面,吮出一顆清晰的胭脂紅,睫羽眨動間蹭在紅熱的肌膚上,好似輕輕抓撓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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