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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征服的愉悅和滿足充斥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沈忘州感覺自己興奮得有些過了頭。
他齒尖微松,卻只是累了。
歇了會兒後,舌尖掃過滴滴血珠,盡數吞咽下去,又繼續用力咬著。
亂成鬆軟一團的腦袋想不出他是因為對剛才鮫人舉動生不起氣來的憤怒,還是純粹的惱羞成怒。
他只是咬了,他就是咬了,他還要使勁咬!
他氣死了。
冷白細膩的皮膚被撕開一個個小口子,鮮血流出,又被渴血似的吮走。
咬累了還要歇一會兒,掌心撐著鮫人的腰腹喘氣,喘好了繼續使勁兒。
鮫人就這樣縱著他咬了六次,才將手從狼似的牙齒下拿回來。
沈忘州連自己是誰都要忘了,也沒忘司溟和胤淮的事情,嘶啞著重複確認:「他真的回來了麼?」
鮫人不自覺彎起眼睛,心情極好地縱著他:「真的回來了。」
沈忘州緩緩舒了口氣,放過了那隻傷痕累累的手,向後脫力地靠進了鮫人的懷裡,全憑腰上的手臂借著勁兒,才沒直接滑到地上去。
渾犯完了,才想起自己是求人的那個,偏頭半埋進鮫人肩膀,悶聲道歉:「疼嗎?」
「疼呢……」鮫人將被咬得血痕四溢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舔了舔,仔細認真的動作和神情,仿佛在隔著空氣與人澀意濃濃地接吻,血腥是最好的助興。
殷紅沾染了唇,荼蘼艷麗,他低聲笑,染血的唇印在血流搏動的脖頸,細細捻動,含糊不清:「我很記仇。」
沈忘州神經始終繃著一根,身體已經虛軟得不行了,還小心著身後的人會做什麼。
頸側的吻連成濕漉的一片,他剛才疼了,才記住了。喉結滾得像在喝水,依舊梗著脖子沒躲,攥著他手指的手獎勵地按了按他手心兒。
「你不記了,不記仇了,」沈忘州軟在他懷裡,胡亂說著。
嘴巴發乾,嗓子也開始干,他舔了舔嘴唇無力地晃了晃肩膀,身子再虛說話也是大爺:「我渴了。」
鮫人鬆開一隻手時,沈忘州微微皺眉補充:「不喝上次的酒,喝水。」
多麼懶散糊弄的人,硬是被慣出一點兒嬌氣來。
喉嚨里溢出一聲沉沉的笑,鮫人「嗯」了聲,含住他耳垂,寵慣著低聲重複:「不喝酒,喝水。」
指尖憑空出現一隻小瓷杯,稍稍一晃,便盛滿了甘甜的水。
沈忘州看不見,但是能聽見晃動的水聲,淺淺細細地砸在杯壁上,他舌頭抵在上顎蹭了蹭,乾澀地咽了口口水。
渴。
冰涼的杯沿抵在唇邊時,沈忘州彎起脖頸低頭去喝,嘴裡的血腥味混雜著水裡的甜,好像血腥都變甜了,讓他嗅著鮫人手上的傷口,努力吞咽著甜水。
兩隻手一隻被鮫人攥著,另一隻手也不去接瓷杯,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似的,讓鮫人伺候著。
乾巴巴的嘴唇被甜水潤得濕漉漉的一圈,沈忘州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不稍片刻便喝足了。
沈忘州抬起頭,喝了幾口水就累了,想繼續靠在鮫人身上,嗅著那股讓他渾身舒服的冷香歇著。
但唇邊的瓷杯也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他腦後已經抵在鮫人的脖頸上了,瓷杯依舊抵在他唇角,傾斜的弧度容不得他猶豫,不經思考地張開嘴咬住杯沿繼續喝,不然就灑了。
瓷杯傾斜幅度並不大,但喝了這麼久他舌頭又麻又痛,沈忘州吮著杯沿往後退,感受到整個後背和鮫人的胸口一絲縫隙也無的時候,他已經喝不下了。
沈忘州含糊地喊,水漬在唇邊氤氳開,他想要抬起手推開瓷杯,來不及反應兩隻手就被一起攥在了身前,鮫人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攥著他手腕,他動彈不得。
沈忘州瞳孔微微縮緊,稍稍拱起上半身,用力偏頭躲開了杯沿。
瓷杯里的水沒了遮擋,霎時傾瀉而下,溫熱的水流帶著甜膩的香氣,不斷地順著杯口流淌。
從緊緊抿起的唇邊,帶起一道濕漉水痕,繞過下頜誘人的弧線,濡濕吞咽的喉結覆著層薄汗的脖頸,蜿蜒輾轉著墜入領口的縫隙……
在視線之外的地方,水流爬過起伏有致的山丘,攀至山谷,緩緩繞過峰頂,落入萬劫不復的幽深。
衣衫變得碾溺粘連,每一個小動作都被無限放大,沈忘州雙手動不了,身體也被更具壓迫感的身體緊緊裹挾,只能張開唯一能用的嘴巴,呼吸喘動間渾身顫慄地問:「我衣服……你要干……什麼?」
「報仇,」杯沿順著水流的痕跡,在肌膚上划過一道道清晰的紅痕,移到喉結,又緩緩抵在凸起的鎖骨上,撬開一角,語氣慵懶地在他耳邊低笑,嗓音拉長道:「雪恨——」
沈忘州耳側連著後頸一陣酥麻,不等他好好理解何來的報仇雪恨,下一瞬,瓷杯變成了一處取之不盡的泉眼,倒放在他領口。
泉水潺潺,刺激得乾燥的皮膚變得濕漉,布料也糅成濕噠噠的,和一切能貼合的地方貼合,用旖旎愛昧的不適感逼著人處理掉它。
沈忘州臉頰爆紅,一瞬間明白了鮫人的意圖。他努力弓著身體想要躲開水流,可濡濕的布料也隨著他拱起。
宛如一樣緊緊吸附著每一寸肌膚,就算肌膚隆起,凹陷,布料也隨之變形,不放過一點點,一寸寸。
「你不能,我現在……」沈忘州肩膀抖著去躲鮫人的吻,面紅耳赤到手足無措,臉皮薄得很,開不了口仔細解釋,只一個勁兒地重複:「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