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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沈忘州舌尖微痛,撐在軟塌上的指尖抓了抓,喉嚨乾澀地說:「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義務讓我……舒服,我是說我們不是奴兒和——」主人的關係。

    但不等他說完,司溟指尖在他手背輕點,緩緩摩挲著沾了水霧的濕漉肌膚,指腹緩緩挪到手腕,留下一道道灼燙的觸感,曖昧地緩緩圈住……

    沈忘州呼吸一急。

    司溟握住他的手放在頸側,剛一接觸就渾身一顫,司溟緊緊地閉了閉眼,咬緊嘴唇似在艱難壓抑著血液里沸騰的衝動,指尖勾著他的手指,掐住自己的細白脆弱到一捏就碎的脖子。

    濕漉的眼尾泛著誘人的紅,薄唇輕啟,喉結滾動:「我是個沒用的奴兒,師兄罰我吧……」

    第57章 喜歡

    水霧氤氳出柔軟的波紋, 落了霧氣的細白頸子像漂亮的瓷,又像一束不堪觸碰的細雪,稍稍撥弄就會碎落一地。

    施虐的想法在對方刻意的縱容和輕佻的引誘下, 宛若燎原的野火, 在腦海里激起一陣危險的顫慄,一發不可收拾。

    凸起的指骨著魔了一般稍稍用力內扣,冷白的細雪隨之凹陷,掌跟狀似殘忍地抵在喉間,牢牢鎖住那一枚緩緩滑動的軟骨。

    被壓制的一方卻沒有絲毫恐懼,眼神縱容慫恿, 激發出最深處的欲孽。

    手指不受控制地再次收緊,喉結並不溫潤的弧度在掌心划過,滾動間將幾欲施暴的澀意化作無色無味的毒藥,透過薄薄的皮膚,滲入血液,流轉至全身。

    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動脈的跳動,血色從眼底一晃而過, 指尖不受控地蜷了蜷, 壓迫著頸側血流的起伏。

    像被突然賦予對一個生命的掌控權。

    他可以讓面前稠麗乖順到快要窒息的小師弟生,也可以讓他死,甚至一句玩笑般的話都會被奉若神諭,捧著他指尖虔誠地執行……

    欲望在權利面前冷眼相待,卻敗給了那一雙低垂著的,飽含誘意的眸子。

    沈忘州能清晰地讀出眼神里的意味, 催促著他行使獨屬於他的特權, 讓痴迷於他的奴兒在他的指尖下顫抖、哭泣、迷戀……

    呼吸愈發急促,沈忘州好像生了病, 連話都說不出口。

    明明是他握著司溟的脖頸,可司溟圈住他手腕的細白手指像一道鎖,緊緊束縛住他殘存的理智,連同那雙冰涼軟膩的手一起裝進一方狹窄窒息的空間。

    手指緊緊攥住蜷縮的思維,細膩地撫摸著,指尖挑起那根顫慄不停的神經,繞出一個個旖旎的漣漪,直到理智無法忍受地瑟縮著逃避,陷入不可訴說的夢境。

    手指猛然攥緊,那一團被擺弄到可憐兮兮的抗拒思維像一張濡濕褶皺的宣紙,滴滴答答一塌糊塗地糊膩在指尖,再也不成形狀。

    他可以這麼對司溟,他可以,他要讓司溟哭,讓司溟順從,讓——

    「哈——」沈忘州渾身一顫,猛地清醒過來。

    他茫然地看著圈住他手腕的司溟,薄汗覆著後背薄薄的肌肉,喉嚨乾澀地咽著口水,肩膀呼吸不穩地上下起伏,像蛛網裡徒勞掙扎的蝶翅。

    好似經歷了一場無法言說的幻覺,沈忘州膝蓋在軟榻上蹭過,外袍隨著動作衣擺微拽,遮住了那場旖旎夢境的後果。

    「師兄看見了什麼?」司溟臉側靠在他掌心,泛著潮意的雙眸像沾染著魅術,讓沈忘州渾身發燙,強行控制著自己向後挪了挪。

    發覺他細微的動作,司溟攥住他手腕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緊了緊,他姿態順從地偏過頭,沾著水汽的柔軟嘴唇吻住了緊張到發燙的掌心。

    沈忘州指尖微顫,吃痛了一般地想要收回手,卻又被司溟環住了腰,凸起的那截腕骨被賦予同樣的待遇,種下一顆淺淺的紅莓,綴著漂亮的水珠,讓人眼紅。

    沈忘州努力忽視手腕的感受,恍惚間想起了吃過的一種澆了糖的涼糕,也是這麼柔軟滑嫩,拿不穩就會從匙里掉落。

    掉落在手背上時會留下一道清晰甜膩的痕跡,又涼又軟,被擠壓變形的涼糕會濕漉地吸附著肌膚,在重量的強迫下,順著食指和中指的縫隙滑落在地,只在指尖留下一道若有似無的觸感……

    好似單純的留戀,又像明知會掉落又故意為之的誘引。

    也像到嘴的甜味悄然溜走,只在口腔留下陣陣飢餓的空虛和饞。

    司溟攥住他的手腕,細膩溫存中對他說出乞求一樣的軟語。

    沈忘州那點被揉皺的濕漉理智磕磕巴巴地傳達,這些不像乞求,更像妖吸□□氣前的誘哄,稍有不慎就會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精準的判斷,卻被主人隨意地丟在一邊,不做思考。

    「師兄,喜歡麼?」那張漂亮的臉湊到面前,狐狸似的蹭過沈忘州的鼻尖,留下肌膚相貼後顫慄的滾燙。

    沈忘州喉結微滾,抬手按住司溟想要吻過來的嘴,勉強掙扎出一點純粹的理智:「別亂說,我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師兄,我們不是主人和奴兒的關係……」

    一聲曖澀的輕笑從耳畔蕩漾開,司溟指尖一下一下輕點在他手背,含住了那滴柔軟耳垂,控制欲極好地掌握在沈忘州偏頭掙扎的瞬間鬆口。

    瘋狂藏匿在乖順的表象下,濕潤的吻落在沈忘州耳後,他軟著嗓子無辜地問:「那師兄為何只看著我,握住我的脖子,就這般動情了呢……」

    沈忘州所有拒絕的理由,被司溟輕飄飄的一句話擊得粉碎,連一小塊完整的字跡都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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