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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司溟現在和中了烈性春藥沒兩樣。

    沈忘州雖然是主蠱,但奴蠱最讓修者們津津樂道的就是,奴蠱的那方一旦發作,除了瘋狂渴求主蠱給予「安慰」外,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若長時間得不到安撫,奴兒的身體受不住,自我安慰也不能紓解,甚至會喪失理智變成只會尋求歡愉的奴寵。

    為了保留最後一絲作為人族的理智,奴兒會拼命討好主蠱,無論多麼低賤的事情都會做,只為了能有一次肌膚之親,暫緩奴蠱的發作。

    沈忘州拼命回憶主蠱的控制方法,但無論怎麼翻看大腦里的內容,解決辦法都只有那一個——真正的雙修。

    沈忘州不能這麼做。

    他還沒喪心病狂到真把司溟當奴兒的地步,此刻司溟昏著,他就更不能趁人之危了。

    他看書看的少,但司溟是個醫修,說不定知道更多。

    沈忘州捧著司溟的臉,一面在他手腕注入靈力,一面喊他:「司溟!醒醒!我是沈忘州!」

    懷裡的人終於有了動靜,落在榻上的那節蒼白腳踝動了動,像一棵雪中伶仃的梅花枝,司溟虛弱地偏過頭,側臉埋進了他胸口。

    渾身輕顫著從口中溢出呢喃:「師兄……?」

    沈忘州猛地鬆了口氣,看著司溟飽受折磨的模樣,又愧疚得皺眉:「抱歉,我來晚了……我要,怎麼幫你?」

    他以為司溟會抱住他撒嬌求安慰,就算沒有辦法也會哭著說難受。

    但他話音剛落,司溟就輕輕吸了吸鼻子,似乎終於凝了些許力氣,掌心按在他胸口,推著他向後倒去。

    沈忘州怔愣了一瞬,下意識把人拽了回來。

    司溟無力地垂著頭,並不說話,只是執著地掰著他的手指。

    往日蒼白的指尖因為體溫太高而泛著誘人的粉,落在沈忘州手背,像軟軟的糖。

    沈忘州終於意識到不對,皺眉看他:「幹什麼呢?」

    司溟不說話,掰開他的手後努力向後挪了挪,足尖碰到沈忘州的膝蓋,渾身控制不住地一顫,嗚咽一聲蜷縮在榻上,脆弱地發著抖。

    沈忘州剛要扶他,就聽他聲音低啞,帶著哭腔地說:「不要碰我!」

    沈忘州一頓,好心當成驢肝肺,暴脾氣險些沖天而起,但對面是司溟,他還是壓住了,強行好脾氣地問:「到底怎麼了?別鬧了,讓我看看。」

    伸出去的手被一把揮開,沈忘州的忍耐到達極限,他擔心司溟的身體,對方還這麼不配合,氣得站起身:「你乾坤袋呢?我找找解藥,我不碰你,別躲了!」

    他抬腿欲走,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啜泣,死死攔住了他離開的步伐。

    司溟咬緊嘴唇,嗚咽著呢喃:「師兄果然還是走了……」

    沈忘州向來是被司溟哄著的,已經徹底慣壞了,這會兒被幾次三番推脫,氣急敗壞:「……不是你不讓我管你麼!」你還有理了!

    司溟不說話了,抱著肩膀抖得更凶,好像隨時都要崩潰。

    沈忘州自己跟自己生了會兒氣,蹲到他身旁,再次扶住人:「你再敢推開我我就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嘴裡喊的兇狠,扶司溟起來時的力度卻很小心。

    司溟又抓住了沈忘州的手,不過這次是軟軟地纏住他,連手臂也用上,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裡,將他緊緊抱住。

    沈忘州隔著薄薄的布料清晰地感受到司溟滾燙的體溫,和灑在他頸側的灼熱呼吸。

    司溟的唇潮濕燙熱,擦過鎖骨時沈忘州不明顯地顫了顫,懸空的雙手僵了僵,最終落在了軟塌上。

    司溟臉頰依戀地貼在沈忘州露出的脖頸鎖骨上,努力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勒在身後的手臂收得緊緊的,染著哭腔的輕軟嗓音開口就顫得沈忘州六神無主:「師兄,我好想你……」

    剛才的火氣遇了一場溫熱的春雨,悄無聲息地就熄了,沈忘州暗說自己狗脾氣禁不住哄,卻也真的捨不得司溟這樣委屈。

    他深吸一口氣:「你想想辦法,我要怎麼幫你?」

    他只是說著話,胸腔微微顫動,和他緊密相擁的司溟呼吸忽然急促,膝蓋難耐地在他腿邊蹭過,輕咬薄唇,尾音飽含春意地哼喘著喊他:「師兄……」

    這聲音他倒是聽過,只是那時司溟與他糾糾纏纏,他已經神志不清。

    此時清醒的不行,忽然再次聽見,沈忘州脖頸燙得要熟了,不知道奴蠱居然這麼厲害,一時間連話都不敢說了。

    司溟緩了不知道多久,才輕喘著吻過沈忘州的喉結,迷戀又難過地問他。

    「師兄,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什麼?」

    「那四天,我的奴蠱很痛,身體也很痛。」

    「……」

    沈忘州瞳孔地震,羞赧不堪。

    四天……司溟居然知道?!

    泛著淺粉的指尖落在沈忘州臉側,輕輕撫摸著,司溟抬起頭,濕漉的雙眸看著他:「師兄,你喜歡師祖麼?你與他在一起時,比和我在一起還要歡喜麼?」

    沈忘州一頓,一聲不喜歡就要脫口而出,司溟的指尖卻突兀闖入,攪亂了他的反駁。

    司溟滿眼的醋意和後悔,可憐地望著他。

    沈忘州的動作在這種眼神下只能停住。

    司溟便單手撐著軟塌,支起身體湊近,薄唇吻過指尖和沈忘州的嘴唇,滿眼痴迷留戀地望著他:「師兄又要哄我麼,明明都是我不好,是我沒能讓師兄舒服,還自顧自地吃醋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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