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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眼前胤淮的臉再次與司溟重疊,像極了,又似乎哪裡都不像。

    好似使了什麼障眼法一樣——

    沈忘州瞳孔漸漸縮緊,另一個猜測讓他此刻如坐針氈。

    手攥住胤淮抱住他腰間的手腕,那節凸起的腕骨硌著掌心,他忽然有點想跑。

    兩人長得如此相像,這樣冠絕三界的臉怎麼可能有「複製品」。

    胤淮這樣神秘莫測,似乎對整個修真界都不關心的模樣,卻收了一個先天病弱的弟子,甚至親自回宗交予霖澤真仙照顧——

    對,胤淮上次回宗或許根本不是來找他,而是送司溟回來。

    這樣一來兩人的關係就有了解釋,胤淮為何保護司溟也有了解釋,胤淮不關心鮫人,只不想讓他喜歡司溟也有了解釋!

    他……他簡直……簡直踩入了一場顛覆這本原著阿晉文的倫理道德感情糾紛!

    沈忘州深吸一口氣,看著胤淮的眼睛,咬牙問。

    「胤淮,司溟……司溟是不是,是不是你兒子?」

    話音一落,沈忘州就逃避現實地偏過了頭,心裡亂成一團。

    如果是這樣,那他和胤淮的兩次顛鸞倒鳳,和對司溟與他親近的允許,放在古代,怕是要被編纂成無數個顏色話本流傳下去!

    日後有人提到鮫岳仙宗,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名門正派,而是他們宗門的一位一代弟子的風流韻事……他簡直是師門之恥!

    他幾近崩潰地捂住臉,恨鐵不成鋼。

    沈忘州啊沈忘州,顏狗也不能兒子和爹一起睡!你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完蛋運氣!

    胤淮聽完沈忘州聯想得南轅北轍的話,微微怔住。

    目光掃過沈忘州滿臉的懺悔和沒臉見人,他頓了頓,終是忍不住抱住沈忘州,埋進他肩膀,悶悶地笑了出來。

    沈忘州脖頸一陣癢意,他偏頭躲開,又被胤淮抱回去。

    他很悲痛地在反省,胤淮這個當爹的居然還笑得這麼好聽!

    他發誓以後都不能被臉迷惑,他發誓不僅感情上要獨自一人,身體情慾上也要出家,他或許可以找師父要無情道的修煉方法……

    這麼想著,他抓著胤淮的長髮,往後拽了拽,無可救藥地感覺像在拽鮫人的頭髮。

    他當初就是覺得司溟和胤淮相似,才生了些許好感,不排斥司溟的接近,甚至主動關心司溟的。

    如今他又覺得鮫人與司溟和胤淮相似,胤淮與鮫人相似,司溟與兩人都相似……

    沈忘州覺得他是瘋了,莞莞類卿也只有一個「莞莞」,他何德何能從偌大的三界裡找來了三個最漂亮的「莞莞」,還每個都可以和另兩個相似?互相替身?

    是他的喜好過於固定了,三個人都踩在同一個點上?

    還是三個人從三個角度分別對應了他的三個喜好?

    沈忘州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他覺得可能是後者,因為這三個人差的有點多。

    ……如果三個人是一個人就好了。

    沈忘州被自己的念頭驚了一瞬,旋即陷入更深刻的自我厭棄和反省——

    不僅沒有絲毫的悔過之心,他潛意識裡甚至還想都要!

    沈忘州絕望地想,果然無情道也不適合他了,他適合被師父震碎靈識當個業障累累的傻子,每天在鮫岳仙宗撿樹葉掃地贖罪。

    「你不要笑了,」沈忘州攥緊了那縷髮絲,向後扯,咬牙質問:「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不然我就是——」心疼到揪起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幫司溟!

    沈忘州忽然一陣心酸,他已經將司溟劃入了「保護圈」,這個對他來說像家人一樣的小師弟,經此一遭,怕是連面都不能見了。

    他忽然很難受。

    胤淮敏感地覺察到他的情緒,掌心溫柔地捧起他的臉,狹長的眼尾微微泛紅,昨夜被沈忘州胡亂吻過的唇角有道小小傷口,讓他多了層朦朧的誘人。

    拇指按在沈忘州唇上,輕輕揉捻,眼瞼微垂:「我何時承認過,嗯?」

    沈忘州半邊身子都涼了,他此刻躺的不是床榻,而是一根恥辱柱上。

    他不僅為了幫司溟和他幾次親昵,甚至大意之下被強行餵了奴蠱的主蠱,司溟此刻是他的奴兒……

    而他這個主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胤淮有了一次,昨日前日大前日還又……

    沈忘州只覺得造孽:「你們不是父子?為什麼那麼多的巧合?」

    胤淮指尖戳按在他牙齒上,目光里暗藏濕熱的旖旎,他含住沈忘州的嘴唇,細膩地吻著,安撫他:「我的小弟子有時候傻得讓人擔憂,我的初次便是給了你,又何來孩子?」

    沈忘州像是被丟進了十八層地獄嚴刑拷打,又被一隻手抓住拋向天空。

    胤淮的初次?

    他耳根驟然紅得滴血,磕巴道:「你和他那麼像,你還收他為徒……」

    「那便不要了,」胤淮對自己倒沒什麼眷戀,輕飄飄地舍了,「只收你一個小弟子。」

    沈忘州目瞪口呆,他以為胤淮這樣的人收徒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哪能這麼輕易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壓下心裡對和胤淮彼此都是初次的複雜心思,道:「司溟身體不好,你不管他他還怎麼辦?他才十八歲,萬一隕了你都不會覺得難過麼?」

    不是有師兄在麼。

    胤淮唇角微彎,似想到了什麼極度愉悅的事,怎樣都吻不夠懷裡的人,柔軟的唇輾轉親到他紅熱的耳畔,低聲道:「那便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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