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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殷紅薄唇開合間流露出讓他面紅耳赤的饜足意味,就好像他變成了一盤菜,被連著湯汁一起一滴不剩地全部吃掉了。
沈忘州壓制住蠢蠢欲動想要揉亂胤淮髮絲、按住胤淮眼尾直到泛紅的手指。
胤淮卻沒有他的顧慮,挑起沈忘州的一縷髮絲,在指尖圈圈繞繞,代替著某條蠢蠢欲動的鮫尾,認真纏著最渴望的人。
涼薄的眼底浸著濕潤,好似一尊看似強大無比,靠近後卻一觸就碎的名貴瓷器,看得沈忘州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快速偏過頭不敢再看。
胤淮的臉不能看,會陷進去,會心軟。
胤淮將沈忘州的狼狽看在眼底,眸底的沉醉幾乎要滿溢出來,他輕輕舔了下嘴唇,指尖抵住沈忘州心虛滾動的喉結,一針見血地評價。
「吃完就跑。」
沈忘州瞬間心虛,瞪向他:「這就是最後一次,我說過——」
「了」字還未說出口,柔軟搭在腰間的手指輕輕一戳,他整個人劇烈地一哆嗦,軟著腰再次撞進胤淮的胸口。
胤淮低啞的嗓音多了分漫不經心的指責:「我放在心尖上的小弟子,如今把我吃干抹淨,又要棄我於不顧?」
他何時棄他於不顧了,他不過是睡了兩次……好像胤淮吃虧了似的,明明他喊自己名字時喘得也——
沈忘州思緒被自己狠狠掐斷,才不至於回想到什麼流鼻血的聲音畫面。
鼻尖蹭到胤淮的頸側,那裡還有幾個或泄憤或神志恍惚留下的深深齒痕,在冷白色肌膚上觸目驚心地浮現,血跡早已被舔舐掉,只留下一個個青紫色的痕跡,看起來格外「可憐」。
沈忘州自顧自地給自己找補,他倒也沒有很吃虧,這痕跡不止這些,其他地方他也沒有嘴軟。
胤淮吃起來是甜的,他最喜歡的是頸側和嘴唇……
安慰自己後,他逃避似地飛快移開視線,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他不可避免地走神,想起了司溟和鮫人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三種不同類型的香氣,但他的直覺卻總是告訴他,這三個人的味道過於相似,他有時候都害怕自己搞混了什麼。
「胤淮,你與鮫人和司溟,是師徒嗎?」沈忘州不經思考地問了出來。
胤淮眸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驚訝,指尖繾綣地蹭著沈忘州肩膀,狀似無意地問:「嗯?為什麼這麼問?」
「你們幾個都很香,而且味道很像,」沈忘州聳了聳鼻尖,努力嗅著好聞的香,眼神都迷離了一瞬,「特別像一種……冷冷的花香。」
胤淮有些意外,又很是愉悅。
鮫人極致完美的容貌下是貪戀愛意和淫慾的本性,他們渴望世間唯一的愛,一旦擁有,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身上的冷香也會不停地誘惑心愛的人,讓其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與鮫不分黑夜與白日,不停歡.愉。
這些事情,沈忘州一無所知,他只知道他很喜歡這三個人身上的味道。
他曾無意中問過遇錦懷,司溟身上的冷香是哪種香料。
但遇錦懷滿臉迷茫地回答他「司溟身上沒有香味,小師弟嗅到的是不是丹藥的味道?」。
遇錦懷聞不到,沈忘州也很費解,但他向來不太在乎這些細節,轉瞬便放到一邊,不再過問。
「也像水的味道,有點甜……」沈忘州一邊嗅著胤淮身上的香味,一邊回憶另外兩人身上的香,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胤淮的發尾,眼神迷離,「真的好像,你們都好香……」
胤淮揉著沈忘州的耳垂,眸底閃過濃濃的愉悅,側過脖頸讓沈忘州埋得更深。
按著他頸後,意有所指地問:「我們這樣親密,你可以嗅到我的香味,他們身上的味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沈忘州動作一頓,險些親到胤淮:「……」
他此刻很想說你們三個真的很像,在每個人都對另外兩個非常不友好的方面。
胤淮剛剛的表現似乎否定了他和鮫人的師徒關係,所以司溟是胤淮撿來的小徒弟,鮫人和胤淮是……上下級?
事情牽扯到了對他影響最重的三個人身上,沈忘州下意識繞過胤淮的問題,追問:「胤淮,你和司溟是怎麼相識的?他內丹衝突的事情你一定知道,我如今已經是元嬰期的至純火靈力,你有辦法讓我幫他緩解衝突麼?」
他問了這麼一大串,還是在與胤淮的床榻上。
那雙冷性的鳳眼眯起,若有所思地望著沈忘州急切的臉:「你喜歡司溟?」
我要是喜歡司溟,昨天就是把自己給剁了也不可能被你誘惑。
這不是顏狗的問題,這是道德問題。
沈忘州往後靠了靠:「他是我師弟,現在靠……靠著我的至純火靈根才能勉強平復內丹的躁動,不是你撿到他的嗎?你沒有辦法嗎?」
胤淮卻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輕飄飄地換了個說法:「你不喜歡他。」
沈忘州看著面前的胤淮,神情恍惚間將他與問他是不是喜歡鮫人的司溟重疊,他下意識說:「你是不是還想問我喜不喜歡鮫人?」
胤淮懶散地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道:「不想。」
他是司溟的時候問過了。
那種淡淡的違和感又出現了,不過之前在面對司溟和鮫人時還很縹緲無蹤。
如今與胤淮親近,沈忘州覺得他好像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細節,但恍惚間又覺得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