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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司溟眼神茫然無措地緩緩收回按在他身上的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頭埋進了他懷裡。

    沈忘州驚得想推開他,但司溟像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著,還沉浸在情慾中的嗓音沙啞性感,一聲聲喊他「師兄」,他就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沈忘州絕望地回憶。

    是他一開始理解錯了,司溟從沒說過那東西是給自己用的。

    怎麼一個兩個都想做1,是他看起來太……不可能!

    司溟緊緊抓著沈忘州的手,按在心口,仿佛他的厭惡是最尖利的刺,刺得他鮮血淋漓。

    害怕地顫聲道:「師兄,軟油在床邊……我可以的,你如何對我,我都是喜歡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忘州猶豫半晌,還是抱住了他,耳根通紅地小聲訓斥:「你嚇了我一跳。」

    在他眼裡,司溟就是最軟乎乎的師弟,就算之前有過親昵,也未曾到過分清身份的地步。

    如今突然得知……沈忘州有些不能接受。

    那麼軟軟乖乖的司溟,怎麼可以在他之上!他可是大猛1!

    「師兄被我嚇到了麼?」司溟忽然圈住他的手腕,垂眸自責,輕輕道:「真的嚇到了。」

    沈忘州面紅耳赤,只覺得臉皮都不是自己的了。

    司溟鼻尖透著紅,一張稠艷至極的臉湊近,沈忘州呼吸微頓。

    「師兄,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

    「什麼?」

    「無論讓我怎麼樣,我都不會讓師兄難過。」

    沈忘州一開始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終於懂了又太遲了,他不想司溟吃虧,可司溟好像真的不覺得他吃了虧。

    還總是能聽見司溟聲音模糊地誇他「真漂亮」,無數次地對他說「好喜歡」。

    沈忘州好似昏睡過去了。

    一夜好夢。

    燭火在晚風的挑動下輕輕搖曳,輝映著屏風上簡陋模糊的墨色圖案。

    繪畫的人像是故意,又像是筆誤,細小的溪流沒有匯入屏風右側的海洋,反而進了最下方的黛色山口處。

    滴滴墨汁筆觸細膩柔軟地描畫了溪水匯聚的場景。

    流過大雨滂沱的村莊,被衝散得鋪成淺灘,流經蜿蜒曲折的山澗,被嶙峋的石塊阻擋著流速……但溪流還是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連綿不絕的黛色山巒。

    第45章 嘴巴

    沈忘州睡得不太舒服, 渾身上下的皮膚都不舒服,不是痛,而是酸酸麻麻的。

    一陣陣夏日裡尋常的燥熱從後背湧起, 出現在他這個金丹期修者身上, 格外的突兀。

    好在熱意很快就被染著涼意的柔軟碟機散,他陷入了沾滿露珠的巨大花瓣里,花瓣緩緩收攏,散發出香甜的氣息,巨大的露珠落在肌膚上,像一場和緩的春雨, 又像他本就在海水裡。

    他浮在花瓣上安穩地睡著,陷入了一場關於滄海和人魚的旖旎夢境。

    夏日清晨的陽光來的稍快,沈忘州被晃得漸漸甦醒。

    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今天要去霧鈴鎮調查失蹤事件,要早點起來,但緊跟著就被鑽入鼻尖的冷香誘著重新困倦起來。

    他懶懶地抬起手臂想要抱住枕頭,酸澀的關節讓他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落下的手臂環住了一片涼涼的肌膚。

    沈忘州茫然地蹭了蹭枕頭, 但「枕頭」的質感也不似平常。

    他在哪?

    沈忘州瞬間驚醒。

    他睜開眼睛,正對上一張熟睡中的美人臉——司溟纖長的睫羽安靜地落在冷白的肌膚上,在晨光里灑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那雙漆黑的仿佛會說話的眸子藏匿進暗處,一張稠艷惑人的臉失了焦距,也並沒有失去誘人的色彩,反而妖異得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

    美好的人總是脆弱, 世人便痴迷憐惜地將他藏進畫布里, 遠離世俗的紛擾,安然沉睡。

    還沒完全清醒的沈忘州直直地看著司溟的睡顏, 過度刺激了許久的大腦緩慢地將記憶歸還——

    昨天傍晚司溟從鮫岳仙宗來到了廣鈴鎮見他,他睡醒便見到了司溟,司溟倚在他懷裡說了許多,還紅著眼眶差點離開……他就心軟了。

    之後的事情……

    沈忘州從耳後到脖頸紅熱一片,他不願回憶閉上眼睛。

    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鸞顛鳳倒不知羞恥為何物。

    「唔……師兄?」

    沈忘州一愣,剛要拿開手,腰後忽然被按住,他順著力氣整個跌進了司溟懷裡,被虛虛地抱住。

    不等他說話,司溟已經滿臉睏倦地重新閉上眼睛,鼻尖蹭到他鼻尖上,親昵地呢喃:「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一早醒來就有美人在懷,還粘人地在懷裡蹭著和你撒嬌,沈忘州心裡的羞臊瞬間被溫熱沖淡。

    他下意識回抱住司溟,這才發現,他躺著的枕頭壓根不是枕頭,是司溟的手臂。

    他居然枕了一晚上司溟的手臂!

    司溟那麼脆弱的人兒!

    沈忘州針扎似的迅速抬起頭讓司溟收回手,邊看著冷釉似的手臂檢查,邊問:「你怎麼把手臂給我枕著了,睡了一晚,疼麼?」

    司溟不舍地從他懷裡抬起頭,睜開惺忪的睡眼,媚態橫生地乖順道:「師兄親一下就不疼了。」

    沈忘州:「……」

    完全無法拒絕。

    骨節凸起的腕骨上綴著兩點深深的齒痕,足以見得下口之人那時的神智渙散和難以克制。深一塊淺一塊的指痕和吻痕像一個個突兀的小烙印,刺眼地出現在細嫩的肌膚上,好似潔白的畫布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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