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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染著涼意的指尖落在耳尖,緩慢地順著輪廓滑動,最後點在殷紅的耳後。
慵懶低沉的嗓音沾滿蠱惑的意味,在耳邊誘著:「你有。」
沈忘州肩膀不受控制地聳了聳,試圖擺脫從耳尖滋生的,讓他心臟亂跳的感覺,他咽了咽口水,像進了青樓的小僧,眼神躲避地道:「我只是個金丹期的修者,連檀魍都打不過,你已經……那麼厲害了,我怎麼幫你。」
按在一旁的手指蜷了蜷,想要通過攥緊拳頭維持住那點兒零星的定力,在握到僅剩一個縫隙時,對方的指尖時機恰好地鑽入了拇指和食指的縫隙,與他十指相扣……
鮫人的體溫冰冷,但肌膚柔軟,握住沈忘州僵硬的指尖時像水流纏繞。
忽然軟下去的嗓音仿若撒嬌,抵在耳畔,可憐又誘人:「小修士,只有你能幫我,幫幫我呀……你知道怎麼做,對麼?」
他知道?
他怎麼知……
沈忘州一頓,隨後害臊到頸側一片火燒火燎的熱,他不受控制地握緊了鮫人的手指,心虛又羞惱地反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怎麼能和鮫人……雙修呢!
幫司溟是因為司溟對他十足依賴,漂亮可憐又乖順,他不忍心。
可鮫人……可鮫人救了他,沒人心疼又受了傷也很可憐,對待他時也很乖,聲音也很好聽,軟軟的態度和鮫人身份的反差更是刺激得他心尖發燙……
沈忘州在一片茫然渴望里艱難地尋找那點兒理智。
心底一個聲音滿是誘惑地告訴他要知恩圖報,另一個聲音嚴肅大喊讓他不要心軟。
可鮫人真的救了他,也是真的很……誘人。
脆弱的喉結上下滾動,話語在嘴唇里幾次掙扎,最終敗給了一叢叢從陰暗處瘋狂滋長的情緒,含糊聲音變成一道極低的「那你要聽我的」。
薄唇在黑暗中勾起弧度,像勾引男人吸□□魄的艷鬼,趴在沈忘州的耳朵,語調柔軟地呢喃:「你要欺負我麼?」
沈忘州渾身一僵。
腦海中理智的那根弦。
「啪——」地一聲。
徹底斷裂。
他半跪著撐起上半身,鮫人的臉順著他臉側滑落至鎖骨,仰頭望著沈忘州清晰誘人的下頜線和不停滾動的喉結,黛藍眼眸愈發幽深,像看著懵懂單純的獵物,愉悅而縱容。
舌尖從唇畔舔過,飢餓感如影隨形。
沈忘州對此一無所知,他掐住鮫人的脖頸向上抬,強迫他在黑暗裡看向自己——這在清醒的時候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做的事情,在黑暗的遮掩和鮫人的縱容下,做的尤其強勢和理直氣壯。
「我要把你欺負哭了。」他很兇殘地表達立場。
「我的眼淚很珍貴——」鮫人柔軟無骨般依在他鎖骨上,指腹順著沈忘州鎖骨的末端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滑動,清晰地感受著指腹下的顫慄,細膩的指尖在頸側輕笑著畫了個圈。
少年像被順毛的壞脾氣大貓,喉嚨里都發出呼嚕聲了,還要咬你一口撓你一下,大聲喵著讓你知道「它才是老大」。
沈忘州抓住鮫人的手,語氣惡劣:「你不要亂動!」
胤淮壓下眼底的笑意,撫上沈忘州臉側,動作曖昧親昵,嗓音誘成一道濕漉的線:「不動的話……真的會哭呢。」
沈忘州被直白的引誘勾得臉頰通紅,手指抖了抖,才重新用力掐住,語氣磕絆:「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話,是我欺負你,你不能要求我!」
這種事情是要靠商量的麼。
胤淮鼻尖蹭過凸起的鎖骨,滯悶的低笑藏在喉嚨里,乖順地點頭。
沈忘州心裡一陣滿足,但知識儲備卻貧瘠得他下一步做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羞憤地回憶人生中唯有的一次全套經驗——與胤淮的那次。
胤淮好像很喜歡握住他脖頸與他接吻,呼吸被壓制到脆弱的時候親的尤其用力……
沈忘州指尖緊張地抓了抓衣角,落在鮫人頸側的指腹下頸動脈平穩有力地跳動,好似告訴他鮫人此刻也是期待的……
他喉嚨里「咕咚」一聲,低頭吻住了對方的唇。
興沖衝要做主導的少年吻技生疏笨拙,偏又想要展示自己的強勢,反而像一隻暴躁貓兒在舔咬失了效的貓薄荷,急躁且毫無章法,累得趴在地上喘氣也嗅不到一丁點貓薄荷的味道……
胤淮仰著脖頸任由沈忘州糟蹋自己的嘴唇,手臂寵溺地搭在他肩膀上,膚色冷淡到白釉似的手腕從仙袍的寬袖中露出,隨著親吻的深入在頸側小幅度晃動,半點掙扎都不曾有,寵溺地實現了沈忘州的全部幻想。
沈忘州聽得耳根紅熱,甚至有些坐不住,胤淮便伸出一隻手圈住他開始發軟的腰,攬向自己,讓技巧生疏的少年可以倚靠。
沈忘州專心致志,對這些小動作毫無所覺,只感覺自己突然有了餘力,便更加「兇狠」,舔了舔唇,覺得自己簡直是無師自通的天才。
雖然他自己親的不太舒服,但鮫人已經被他親的迷糊了,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沈忘州氣喘吁吁地分開,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憑直覺將人按回鎖骨上靠著。
回想著鮫人剛剛的反應,他頓了頓,眼神飄忽地道:「你待在這兒,我去買……。」
鮫人似是輕笑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呼吸聲撒在耳畔,仿佛山澗里聚齊一汪清澈見底的冷泉,又似冬日永不結冰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