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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23:22 作者: 空烏
像擼貓。
他鬆開手, 嘗試像控制手臂一樣控制尾巴, 果然,可以隨心擺動。
尾巴甩到身後, 像貓尾一樣翹起來彎成一個不大的弧,尖端隨著心情的變化輕輕晃動,沈忘州一不注意險些又纏到司溟腰上去。
他警惕地控制著尾巴搭在司溟手腕上,對方用食指在末端輕輕蹭過,涼意明顯的肌膚與熱到發燙的尾巴觸碰,沈忘州尾椎一陣奇怪的酥麻,指尖不受控制地蜷了蜷。
尾巴對觸碰的敏感度是皮膚的幾倍,一次若有似無的觸碰,沈忘州的脊背就控制不住地繃緊,酥酥麻麻的感覺一路攀附至後頸,讓他控制不住地瞬間擺動尾巴甩到另一邊。
「師兄?」司溟不解地看向他。
沈忘州尾巴在空氣中用力地甩了幾下,好似要把這股詭異的感覺甩掉一樣,他嘖了聲,道:「不大舒服,你等會兒摸自己的吧。」
不是不舒服,是太奇怪,好像把自己扒光了似的。
赤燼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他的尾巴尚且只有夫人觸碰過,這鮫果然不要鱗,仗著沈小師兄對妖族知之甚少,上來就做這種親密至極的事。
沈忘州揉著腦袋上的耳朵道:「赤燼,司溟也要變成狐狸麼?兩隻狐妖一起行動是不是不容易被發現端倪。」
「自然,而且普通狐族本就喜愛享樂貪圖歡愉,你們以這種身份去青樓,也不會被懷疑。」
胤淮體內有他的妖丹,幻化成狐妖的模樣再簡單不過。
赤燼假模假樣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過程,將化妖契印打入胤淮額頭——其實只是一團靈力,還沒真正接近胤淮便被擊散了。
沈忘州尾巴一甩一甩的,摸著下巴認真看著司溟化妖的過程。
漆黑的瞳仁最先變化,變為染著淺藍的豎瞳,宛如一顆妖冶的寶石,神秘清冷。
發頂的耳朵與身後的尾巴同發色一樣,是白色的,不摻一絲其他的顏色,皮膚更白了一些,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尖,指甲延長尖端銳利。
是一隻容貌綺麗病態、氣質溫柔慵懶的白狐。
沈忘州的目光緊緊鎖著那對耳朵,拳頭攥了又松鬆了又攥,心跳砰砰,半晌還是上前一步問了出來。
「我能摸摸你耳朵麼?是不是比我的耳朵大一點,還會抖呢……」
司溟順從地低下頭,髮絲垂落,遮住了眼底的妖異:「師兄想碰便碰,不需要問我。」
沈忘州半秒都沒遲疑,瞬間伸出了罪惡的雙手,一左一右抓住兩隻毛茸茸的白色耳朵,用力揉了揉。
觸感好到他停不下來,摸自己的時候只覺得觸感舒服,但摸司溟的時候才是真的擼貓一樣,司溟還會微微眯眼,主動低頭蹭他掌心,就差喉嚨里的呼嚕聲了……
沈忘州尾巴尖愉悅地晃晃悠悠,豎瞳發亮,摸得司溟發頂的頭髮都亂了也捨不得鬆手。
赤燼光團沒眼看地轉了幾圈,不得不出聲打斷這幅狐狸不宜的畫面。
「現在是絆殄邸的『夜晚』,你們還來得及出去一趟,等到了『白日』,花街上所有店鋪都會關門,街上禁止出行,再想查出些什麼就難了。」
沈忘州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想著此行結束後定要找赤燼學習化妖之術,閒來無事揉揉自己耳朵也是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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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易容,沈忘州帶著司溟出了街尾的酒肆。
街上人頭攢動,神態、模樣各異的妖族人族走在街上,隨處可見放蕩的歡聲,但出乎意料的,並沒有過於刺激的場面,一切頗有些亂中有序的味道。
沈忘州和司溟各一襲紅衣,裝作來花街尋歡的浪蕩客,輕搖摺扇左顧右盼。
兩人的外貌經過改變,但依舊是上乘,而且衣著打扮華貴無比,遊走在花街,是赤裸裸的優質客人。
街邊攬客的老鴇和花娘看見這麼俊俏兩位妖族公子,目光觸及他們腰間價值不菲的玉佩,頓時雙眼放光,甚至領著模樣嬌嫩的花娘走出樓外主動去攔。
「二位公子,何不來我們鴛鴦樓坐坐,樓里的姑娘們看見二位的容貌,都羞得著急呢~」
沈忘州摺扇一搖,扇面不著痕跡地擋住老鴇蹭過來的手臂,金紅色豎瞳微眯,挑眉道:「媽媽桑盛情邀約,我們卻之不恭。」
尖眼薄唇的老鴇臉側生有紅色羽狀紋路,大概是某種鳥類妖怪,雖然容貌已有歲月痕跡,但聲音依舊嬌滴滴的,一瞥一笑風韻猶存。
沈忘州與司溟對視一眼,跟著老鴇一起走進了這家名叫「鴛鴦樓」的青樓。
剛一邁進,沈忘州就嗅到一股不明顯的血腥味,夾雜在濃郁的脂粉香里,像一桶摻了血的蜂蜜,甜膩到噁心,周圍一張張明艷動人的笑臉都染上詭異。
他狀似不經意地與一同進入的一個凡人擦肩,手指掐訣,將一張符籙印在那人袖口。
他要看看,在這家青樓,人族與妖族是否也會區別對待,那血腥味又是從何而來。
鴛鴦樓足有四層,裝飾華美,就連大堂的紅柱上都鑲有金絲盤龍圖,最吸引人的,是一樓大堂處懸著的純金雕有鴛鴦戲水印記的奢華圓台。
圓台做工精美,四周凸起八個玉環,一根根銀色絲線穿過圓環釘於屋頂,將底座懸於半空。一張用珍貴蠶絲繡制的輕薄紗幔從頂端垂下,影影綽綽地遮住裡面的光景。
從沈忘州的視角可以看見,圓台上跪坐著一位一身薄紗的美人,美人赤足而坐,身前一把蒼翠的古琴,手腕足腕上的玉鐲碰撞間發出悅耳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