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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說著抬手極快的給墨子弦挽了個發,墨子弦這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是披散著頭髮的...

    凝淵打量了下墨子弦,隨後牽著他往前,向著阿嫫等鳳凰走去。

    墨子弦腳步沉重,剛開始幾步完全是被凝淵拽著走,後面想著總不能再丟人,大方的性子要表現出來,才開始與他並肩。

    阿嫫等人笑眼看著,等到兩人手牽著手到了跟前,才慈愛道:「可還習慣?」

    「習慣的,那小屋很好,謝謝阿嫫。」墨子弦臉上笑的比蜜甜,和凝淵相牽的手心卻沁出了汗。

    凝淵低頭看了眼,隨後又看向說著俏皮話的墨子弦,不由的心頭髮軟。

    「阿嫫,我們還是先說正事,你喜歡子弦,過兩日我帶他去喝你釀的酒。」

    凝淵把視線都引了過去,墨子弦心裡鬆了口氣,他不是一個怕人的性子,可能是因為太過在乎凝淵,知道族人對於凝淵的重要,就不想讓自己有一絲不妥。

    他低頭看了眼兩人十指相握的手,凝淵沒有鬆開,那應該就是正事他也能聽吧?

    說到正事,阿嫫嘆息一聲,紅了眼眶:「荀北是我和桑榆看顧著長大的,如何能認不出他,他出現在我和桑榆面前時,我和桑榆就知道,他是真的荀北。」

    「只是帶他去見鄔君,他哭的泣不成聲,眼中痛苦掙扎,最後暈了過去。」

    「當時戈翼他們還未醒,我們不敢冒這個險,他要走,我和桑榆就尾隨他出了山。」

    凝淵眉頭緊皺,墨子弦抬頭看了看他,有些心疼,幫不上忙,只能繼續聽著。

    「阿嫫可有受傷?我們給你和桑榆發了許多梧桐樹葉,皆無回復。」

    阿嫫緩緩搖頭:「倒也沒有受傷,荀北回了卜家,我們也想了個法子進了去,或許是卜家的陣法阻隔了梧桐樹葉。」

    「我們因怕惹人注意,更是掩了鳳凰氣息,一時沒有感受到,荀北帶回了戈翼他們的消息回去,不過半日,卜家就動作了起來。」

    「後來忙亂中,我聽那卜家家主讓荀北去以身布陣,我們才安耐不住,尋了個時機帶了荀北出來。」

    凝淵的手指在墨子弦的手背上打著圈,眉頭深皺:「阿嫫,你當時帶著荀北離開時,卜家人可有追殺你們。」

    阿嫫蒼老的手握著拐杖猛的一怔:「沒有,我和桑榆把獨自一處的荀北打暈,直接帶了回來,一切都很順利。」

    「少帝,你的意思是?」

    凝淵:「太順利了,若是卜家陣法阻隔了梧桐樹葉,那他們定然是知道你和桑榆的,而且荀北是鳳凰,他們定會嚴加盯守,想要帶他出來,不會如此簡單。」

    「荀北在何處?」

    阿嫫忙道:「在沉睡之地,戈翼他們在看守著。」

    這一趟必然是要去的,凝淵轉身低頭問墨子弦:「我要去一趟沉睡之地,你是回去睡,還是和我一起?」

    墨子弦心裡自然是想去的,只是:「我去方便嗎?」

    他問的猶豫,凝淵緊緊握著他的手:「自然是方便的,這亦初山,你隨時都可來去,這山上的每一處都可去。」

    墨子弦嘴角悄悄揚起,低聲說:「那我想和你一起去。」

    凝淵腳尖輕點地面,飛到空中化為鳳凰,阿嫫抬頭見他這副醜樣子,不由的笑了下:「你對他一定很好。」

    墨子弦不解問:「阿嫫為何如此說?」

    阿嫫臉上都是慈愛:「少帝最是愛美,少時掉了根羽毛,都不會化為鳳凰之身讓人瞧見,我就問他,那你以後萬一變醜了呢?」

    「少帝說,那我就待在梧桐樹上一輩子,千年萬年誰都見不到我,那一日是荀北和鄔君結印之日,我問他,那你要是以後有了道侶,總不能也一輩子不見吧!」

    「少帝垂著眼想了許久,我都快忘了這隨口一說的話了,他才認真的回答我說:如果他喜歡我,可能就不會嫌棄,他願我自然是願的。」

    最後阿嫫看著墨子弦,面露感激:「所以啊!定是你讓他覺得自己是被愛的,你不會因為他的羽翼而面露嫌棄,才敢在你面前顯出自己的不美的一面。」

    墨子弦回了阿嫫一個笑,只是那笑的牽強。

    月色如水,一隻鳳凰飛向那連綿的山脈,背上的人趴在他被燒的長短不一的羽毛內,親親吻著。

    到了沉睡之地,凝淵化為人形,摟著墨子弦從山頂下落。

    一張青石床上,一道修長的身影,安靜的沉睡,戈翼等向旁邊移了兩步,凝淵走近,眼眶一熱,如阿嫫所說,這一眉一目,都是荀北。

    「他怎麼樣了?」

    戈翼面色沉重悲戚:「一直就這樣,沒有想像中的掙扎。」

    「中途醒來一次,問:鳳帝呢!說你不在,就又睡了過去。」

    說著輕聲喚著:「荀北,荀北,少帝來了。」

    沉睡的人緩緩睜開眼,看了一圈,最後視線在凝淵和墨子弦身上移動。

    凝淵嘴中泛苦:「我是。」

    荀北的眸子定在他身上,直直的坐起來,盤腿道:「我是卜家家主,一切皆是我與老祖宗所為,鳳帝若是答應放卜家老幼一馬,我就將荀北的屍體還與你們。」

    屍體兩個字讓人心裡發疼。

    「荀北」面無表情的繼續說:「你應該也能猜到,荀北此時不過是個空殼子,如傀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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