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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心裡又加了一句:衝著這真心,我以後再也不嫌棄你沒用了。

    凝淵站在他肩頭,用翅膀幫他擦了擦嘴角。

    墨子弦表情僵硬了下,他竟然從這個鳥眼裡看出了兩分的寵溺和心疼,這也就算了,動作那麼親昵做什麼,這也就是個鳥,要是個人,就是活脫脫的耍流氓。

    不過想到人家剛幫他找了果子回來,也不好發火,假裝肩膀癢,把肩上的鳥輕推了下去。

    感動歸感動,他還是要替凝淵守住貞操的,一個鳥都不行。

    凝淵從白樹那邊要了兩個果子,墨子弦只捨得吃一個,另外一個放到乾坤袋中,打算等下次饞的時候再吃。

    亦初山上,那顆伴生梧桐上面積了露水,凝淵單膝點地,蹲在面上,用手撥了撥,只是這次動作輕了些。

    「你...」

    他說了這一個字,就不知要說什麼了。

    他和墨子弦的崽,只要想想,凝淵心頭就顫動不已。

    若是墨子弦身體允許,若是墨子弦願意,他會學著做一個好阿爹。

    哪怕他的阿爹沒有教過他怎麼做一個好阿爹。

    他身後梧桐樹伸下一條樹枝,凝淵半躺在上面,胳膊彎曲,手掌墊在了腦後,望著天上皎潔的月色想著自己的阿爹。

    凝淵很少想起他,一個,從未見過的鳳凰。

    清晨,一縷斜陽落入眉間,凝淵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少了個人,哪怕是梧桐樹,也無法讓他睡的踏實了。

    說來也奇怪,和墨子弦在一起,他竟也習慣了外面的住處。

    阿嫫踏著晨光走來,因為年邁而下垂的嘴角緊繃,凝淵心中猛的下沉,覺得結果可能不如意。

    「阿嫫,如何?」

    阿嫫搖了搖頭:「我這兩日,和桑榆翻了不少古籍,人類懷了鳳凰如何保胎的法子未曾找到。」

    她心裡終究是存了些奢望,若是可以保全,說不定這小鳳凰可以出生,這是他們下一任的少帝,若是不能,以後......

    遠處的湖泊,魚兒躍出水面,凝淵的眼眸垂了下,隨後抬起頭,指尖收攏到掌心:「那脫胎法子,找到了?」

    應當是找到了,要不然阿嫫會說,保胎和脫胎的法子都沒找到。

    阿嫫嘆了口氣,雖捨不得,但還是想的明白,小鳳凰若是和鳳後康健有了衝突,自然是要做取捨的。

    「脫胎的法子,是找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

    阿嫫的眉頭緊皺:「不過也是不易,鳳凰血脈不易,鳳凰一族更是少有脫胎之說,唯有一法,需要鳳帝心頭之血做丹引,以及千年的月妖淚,玄鳳絲,山海翅,天極藤,千年毒蛇獸的牙後毒液,練成五品以上的罪業丹服下。」

    「每一樣都是極其不易,若是要湊齊,怕是孩子已經生了出來。」

    凝淵手指搭在納戒,在裡面的鎖靈盒上過了一遍:「月妖淚,玄鳳絲,山海翅,天極藤我有,現在只差毒蛇獸的毒液了。」

    毒蛇獸在北方極寒之地,通體雪白,實在難尋。

    阿嫫眉頭皺的更深:「這些不說,只說鳳帝的心頭之血,少帝,你未涅槃,算不得鳳帝,就算你不怕損傷了身體願意取心頭血,那也要等到五十年後,那個時候,你的孩子都破殼了。」

    這個道理凝淵知道,心中有個思量,只不過現在未打算和阿嫫講,省的她牽掛。

    淡笑道:「阿嫫,我知道,說不定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代替,阿嫫莫要替我操心。」

    他太過平淡,仿佛已經有了解決之法,反倒讓阿嫫放不下心來,只是一時也想不出緣何。

    墨子弦一人在外,凝淵不放心,事情得以確認,也有了解決之法,阿嫫和一群少年鳳凰們送他到山脈結界處,望著他離去。

    而被忽視的梧桐樹葉上,龍傲天系統再也安耐不住,咬牙發狠,舍了全身修為,終於把一縷意識送了出去。

    皇朝學院的墨子弦,掰著手指頭算凝淵走了多久,閒著無聊時,尋思著在修仙界連師父都沒有,說出去丟人。

    直接跑到吳老頭的院子裡,掀了衣袍跪下:「弟子拜見師父。」

    當時悠閒的吳老頭正和丹醫下棋,剛端起茶喝了一口,聽到這話,直接噴了出去。

    丹醫摸了一把臉,噁心的快要吐出來。

    吳老頭僵硬的轉頭,指著墨子弦:「你這是做什麼?」

    墨子弦把衣袍擺正,連嗑了三個頭:「拜師,弟子拜見師父。」

    吳老頭:「我答應收你為徒了?」

    這墨子弦一副已經雙方談好的模樣,吳老頭說話都慢了半拍,心裡回想著往事,自己應該沒答應過吧?

    墨子弦精神抖擻,高興道:「多謝師父。」

    說著拍了拍膝蓋站起身,走到吳老頭身旁坐下,給他和丹醫添了茶水,笑眯眯說:「師父請喝茶,師叔請喝茶。」

    打蛇上棍這一招,吳老頭見過的不少,但也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

    冷著臉:「我什麼時候說要收你為徒了?」

    墨子弦面露詫異:「剛才啊!我說拜見師父,你說:我答應收你為徒了。」

    「丹醫師叔在的,不信你問他。」

    丹醫端起徒侄倒的茶,笑呵呵的抿了一口,眯著眼看吳老頭被為難,想爭論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急的臉紅脖子粗。

    吳老頭動了動屁股,雙手大腿上,要和他掰扯個明白:「我剛才那是說:我答應收你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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