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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吃了鳳凰肉,鳳凰蛋殼的人,不要忘記給他們吃下修為丹。」

    卜家主:「是,孩兒不會忘記。」

    修為丹顧名思義,猶如拔苗助長,直接把人的修為提高到頂端,只是危害極大,會折了陽壽,元嬰修為以下,更是沒幾年好活,卜家人自己不會服用,但用來讓別人相信鳳凰血肉的功效,還是足夠的。

    大雨如注,遮住了一切的響聲,黑夜如碳,隱藏了一切行蹤,一棵百年老樹下,一道人形歪著頭倚靠在樹幹上,茂密的樹枝遮不住瓢潑的大雨,砸滿了全身。

    烏黑的睫毛垂下,像是已經了無生息了。

    在天機閣時,凝淵就已經遍體鱗傷,鳳凰精血燃燒,帶著鄔君回了家,不停歇的找回了鳳凰蛋殼,墨子弦的那番話,更是讓他渾身都疼的厲害,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蒼白如雪,透明似無形。

    冰冷的雨滴像是落到骨髓里,凝淵第一次感覺到冷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一日墨子弦在雨水裡泡了一夜。

    眼皮似有千斤重,放出一片梧桐樹葉,把所有的靈力聚集在指尖,艱難書寫著:過些時日回山,莫擔心。

    手掌推出,梧桐樹葉在朦朧的視線中消失,終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愛乾淨的鳳凰,此時長發儘是污泥,流暢的下顎線緊貼著地面,劍眉上染了水漬,直至半夜,人形才無意識的消散,老馬識路般,去找尋那縷鳳凰精魄。

    夜半聽雨聲,安靜祥和,墨子弦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當時分開時,天色已經黑了,往前走沒有村莊,沒有城池,凝淵能宿在何處?

    轉念又想到他有鳶羽傘,肯定淋不到,又狠狠的把被子蒙在頭上。

    尹無用坐在窗前,點著一盞燈,慢慢翻著書,哪怕知道書無用,他也在繼續看,人生總要找點希望,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修習術法嗎?

    墨子弦的床上窸窸窣窣,他抬頭看了看,隨後又看了看空著的床鋪,不由的想到那日凝淵揚著手,把乾坤袋拋給他的情景,狹長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揚,似是帶了一抹笑,讓冷硬的臉龐都柔和了不少。

    今日天機閣死的人不少,不曾想其中有個他,但想到他沒有靈根,又不覺得意外,只是這份情,此生怕是還不了了。

    良久,袁度和郁夷睡的沉,墨子弦也睡了去,只是眉頭始終沒鬆開。

    尹無用繼續伏案看書,燭光昏暗,不知哪裡來的風,讓燭火晃動了下,突聽墨子弦唔的一聲,似是痛苦。

    尹無用端著燭光靠近了些,見他無礙,又坐回桌前,只有窗外雨聲陪伴。

    墨子弦無意識的裹著被子,冷的蜷縮著身子。

    布置的繁花似錦的靈海內,兩個身軀緊緊相擁,不留一絲縫隙,一個被凍的想逃,一個死死抱著不放。

    凝淵的手指透明,呼吸似有似無,雙眸閉緊,濃密的睫毛猶如落了雪,根根發白,懷裡的人像是唯一的溫度,哪怕用盡了全力,還是無法讓這份溫暖遊走到心臟。

    身受重傷的人已經不知如何去思考,只知這樣不夠,不夠。

    透明的手指無意識的遊走,仿佛這樣寒冷就少一些。

    墨子弦熟睡中,精魄被人拉了進來,迷迷糊糊只覺得自己被冰凍在冰塊里,無處可逃,那冰尖游過眉心,游過唇瓣,慌亂的剝著他的衣服,一層一層。

    梧桐樹葉落下,兩個相擁的人最後一片布料被人粗暴的撕碎扔出,冷熱相貼,凝淵舒慰的滾動了下喉結,仿佛抱住了一匹上好的綢緞,絲滑細膩。

    墨子弦被身上的冰壓的毫無反抗之力,不由的昂著頭痛苦□□,燦若桃花的眸子緊緊閉著,如畫的眉毛深深皺著,嘴唇被凍的煞白。

    伸手想要推離在身上亂蹭的冰塊,卻觸到堅定如鐵的柔軟,彎曲的手臂被壓在兩人中間,手指無意識的點在凝淵胸膛,墨子弦只覺得緊實的好似不是冰。

    刺骨的冰凍終究不是一個擁抱可以抵消的,微風吹起,一旁的紅色裡衣翩翩起舞,落在凝淵腰間,他終於無師自通般,低頭堵住了那沙啞惑人的□□。

    舌尖慢慢划過他的唇線,想要進去,卻被墨子弦緊閉的牙關阻隔,不由的有些急,放在腰間的五指用力了些。

    「唔~~~」墨子弦猛的一疼,昂著頭猛吸了口冷氣,不過一瞬間,那張開的嘴就再也合不上。

    牙關被人懲罰性的清掃,口中的舌頭退無可退,被人纏著捉弄,帶來陣陣心悸。

    不知何時,寒冷褪去了些,只是那份纏綿卻久久未散,墨子弦覺得自己像個帶魚,被人翻來覆去的煎著,然後撕咬入骨。

    墨子弦聲音哭的軟弱無力,抽泣不止,精緻俊美的臉上,鼻頭哭的發紅,那塊冰仿佛隨著動作進入了骨頭縫裡,冷的難受,又不那麼難受。

    手臂抱著修長的脖頸,求著說慢一些。

    太陽已經升的很高,床上的墨子弦還是未醒,袁度,尹無用,郁夷三人站在他床前。

    袁度不太確定問:「他這是還沒睡醒吧?」

    尹無用彎腰推了推墨子弦:「醒一醒。」

    「墨子弦,醒一醒。」

    睡著的人毫無反應。

    「這不太正常,還是要請個丹醫。」

    尹無用話剛說完,郁夷就一邊跑一邊說:「我去請丹醫。」

    丹醫來的很快,原以為不過是一顆丹藥的事,誰知道給他把過脈卻怔楞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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