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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尹無用:「發生了什麼事?凝淵沒找到嗎?」
墨子弦靴子未脫,倒在床上,望著房梁:「死了,以後不要再說他。」
死這個字嚇到了三人,忙站起來打算問問怎麼回事,墨子弦就扯過被子蒙著頭,哪怕看不到臉也能感受到痛苦悲傷。
嘴裡的話都咽了下去,他們和凝淵相熟不過幾日,惋惜難過是有,但痛苦倒不至於。
互相對視一眼,一起走出門,把房間留給墨子弦。
在黑暗中,墨子弦眼淚無聲的流,心裡第一次這麼難受,罵凝淵渣,不是人,罵自己上杆子,對人太過掏心掏肺。
哭到哽咽,又後悔自己說過的話,想到自己的脖子,掀開被子找了個銅鏡,微微抬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原本以為會是一條人工紅項圈,誰知竟看到潔白一片,連個紅印都沒有。
不由的坐在床上愣神,他最恨的地方,就是凝淵掐他脖子,那眼神他過目不忘,是恨,可是那恨又像是透過他看向別人。
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凝淵當時是想殺他的嗎?低頭回想,指尖一顫,那氣恨後面好似有無窮的痛苦。
卜家飛梭行程過半,家主急匆匆的敲響老祖的房門。
「進來。」
家族推開門,說道:「老祖宗,剛有人來稟告,說有些人離開天機閣後,就被人殺了,刀鋒狠厲如出一轍,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卜家老祖眼露精光,微微一笑:「讓人回來,不用去查。」
卜家主並非愚笨之人,見老祖舒暢的表情,念頭一閃,驚訝道:「莫不是那隻鳳凰所為?但是當時打了個兩敗俱傷,他受傷也不輕,竟然還敢殺個回馬槍。」
老祖理了理衣袍站起來:「要不然怎麼說是鳳帝呢!」
卜家主:「老祖宗,孩兒不懂,我們謀劃了這一番,犧牲了一個王家老祖,只讓鳳帝受了傷,是否得不償失?」
「足夠了,鳳帝不是我們能撼動的,哪怕我們九人拼了命,也無法讓他徹底死亡。」
「老祖宗在天機閣暗室說,能殺死他的只有他自己,孩兒不懂這句話是何意。」人到中年,依舊一表人才的卜家主面露不解。
老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雲捲雲舒,笑的意味深長:「天道護著他,也禁著他,五百年涅槃就是一場考驗,仇恨會讓他生了心魔,會讓他心生殺意,殺戮越多天道就會越不滿,到時無需我們出手,天道就會把他給滅了。」
卜家主突然打了個寒顫,心生冷意:「那老祖宗的意思是,無論鳳帝遭遇了什麼,都要一心向陽,無法反抗,只要心生惡意,就是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若是如此,天道的喜歡,到底是恩賜,還是劫難,就拿今日來說,相熟的族人死在面前,那一張張猙獰的面龐喊著殺,開了靈智的靈獸都會心生恨意,何況是一族之帝。
老祖:「你如此說,倒是也沒錯,鳳凰是祥瑞,本性良善,天下太平的象徵,若是失去了原本意義,那天道自然容不下他。」
隨後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大開殺戒,他今日殺的每一個人,那痛苦都會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卜家主恍然大悟:「所以老祖宗今日的安排,不是為了捉鳳帝,只是想讓他心生仇恨,滋養心魔。」
讓眾人喊殺鳳凰,卜家主之前不懂為何,畢竟那個場景,是個人都忍受不了,只會激怒鳳帝,讓自己這邊損傷更重,現如今,倒是全明白了。
老祖:「不錯,不過,還不夠,我推算出,他應該還會留在皇朝學院,所以我們要找到他,讓他不停的滋生心魔,直到手上沾滿了鮮血,再無回頭路。」
想到提前安放在每個房間的記音靈石,卜家主猜測道:「皇朝學院什麼臭魚爛蝦都收,學生眾多,老祖是想先從記音靈石中排查?」
老祖:「不錯,殺鳳凰,非我族類,必殺之,喊的起勁的人,定不會是鳳帝。」
卜家主:「萬一鳳帝為了不引人懷疑,也跟著喊了呢?」
老祖信誓旦旦道:「不會,鳳凰驕傲無比,不要拿你的想法去猜測他,他不會懼怕別人的懷疑。」
「是孩兒想多了,鳳帝這實力,確實不懼別人懷疑。」心驚道:「現如今就如此厲害,涅槃後怕是很難再傷他。」
卜家主沉默了片刻,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不解:「老祖宗,我們為何要讓鳳帝消亡。」
飛梭穿過雲層,老祖負手而立,神情如今日的雲朵一般,變幻莫測:「你只要知道,我們和鳳帝,此生不死不休。」
「回去後,讓汀嫣、汀雨隱了身份,去皇朝學院。」
汀嫣、汀雨是旁支小輩,兩人天資平平,修為不高,汀嫣姿容絕代,自小修習媚術,汀雨性子活潑爽利,長在兄弟堆里,最易和男生打成一片。
當時老祖的安排眾人都無法理解,現在回頭看,好似這盤棋,許久之前就在下了。
卜家主垂頭應是:「孩兒回去就安排,讓她們儘快找出鳳帝。」
老祖點頭:「嗯,找出鳳帝後,讓兩個人使出渾身解數,讓鳳帝對她們生情。」
卜家主抬頭看他,眼中詫異不已。
老祖:「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我們總要幫著鳳帝體驗一番才好,情傷最易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