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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現在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要是剛見面時,墨子弦是這般模樣,凝淵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拔劍。

    沒有證據,遇見一個無賴,仙盟的人氣的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

    凌雲宗此次負責招新的是執事長老,也是甘泰的師父,甘泰向前一步,看向凝淵二人,拱手笑道:「好久不見,凝兄,墨兄。」

    完嘍,他們居然還認識,袁度腿開始發軟,要是罪名坐實了,這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第23章

    凝淵,墨子弦兩人拱手回:「好久不見。」

    甘泰:「昨日事情多,遇見兩位未來得及敘舊,但是忙完後我看了記錄冊子,見墨子弦是五靈根。」

    笑著指了指地上哭鬧的袁度:「這人是皇朝學院的人,一個不入流的地方,我們仙盟三年一次招新,每次都要來一次,洋相百出惹人發笑。」

    「他剛才做了何事,我們都心知肚明,只是這次沒有抓到證據,不好處置,墨兄不若說出剛才他所說的話,算是提前替宗門做了貢獻,我好向師父求一個名額給你。」

    「這樣就不用等到六日後擇選,這次五靈根的有上千人,我們只要五十,到時候怕是不好入選。」

    甘泰一番話打擊了皇朝學院,又對墨子弦恩威並施,只要有腦子的,都會選擇說出來。

    畢竟那可是凌雲宗啊,仙盟之首。

    袁度左顧右盼,已經在思考著怎麼逃跑,直怨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撞到了這兩人身上。

    墨子弦心中有了決斷,但依舊抬頭看向凝淵。

    是非他分得清,要是這一路沒有凝淵,他自己苦海掙扎過來,此時應該會順著甘泰的話說,換取一個入凌雲宗的機會。

    現在,身邊有人,他好像有勇氣堅守本心了,對凝淵得意的挑了下眉梢,隨後轉頭道:「謝謝甘泰仙長的好意,只是我們與這位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聽聞城外有些地方風景不錯,問他怎麼走的。」

    甘泰的臉色鐵青,原本是有理的一方,因為墨子弦的一番話,直接給這件事蓋棺定論。

    袁度懵了下,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拍著大腿又鬼哭狼嚎起來。

    「仙盟不做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我們皇朝學院的人是吃你的了,還是穿你的了,要受你們如此欺負,老天一道雷劈死我吧!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袁度以一對幾十,絲毫不輸,直把仙盟的人氣的拂袖而去。

    這才拍拍屁股坐起,低頭小聲道:「多謝兩位,你們考慮考慮,我們皇朝學院真的很好,如果想好了,星辰酒樓黃字十八號房,記得來找我,給你們辦入學手續。」

    說完像是後面有狼追,一溜煙跑遠。

    人生無對錯,凝淵不會幹預墨子弦的選擇,志同道合就一起走一段,不相為謀就分道揚鑣。

    只是好奇問:「剛才為何不選凌雲宗?」

    墨子弦腳尖踢了下青石板,輕鬆道:「那人也是好意,出賣他我肯定會良心不安,甘泰那話聽起來就不順耳,凌雲宗估計也不是個好去處,你之前不是教我,說做人要有底線嗎?」

    凝淵完顏一笑,眼含破碎的星河:「嗯,出賣這種事,第一次時,會良心不安,徹夜難眠,第二次時,會心生愧疚,第三次,就習慣了,越往後,越覺得犧牲別人謀取自身的利益是應當的。」

    「你家裡以前是怎麼教導你的?」

    墨子弦仔細回想,面露糾結:「沒怎麼教導,就缺錢了給錢,誰欺負我了,罵我了,出面替我找回場子,告訴我打不過先認慫,這個算嗎?」

    凝淵:......「算,打不過就認慫...也對,但是不到生死關頭,別慫的那麼徹底。」

    墨子弦翻了翻白眼,說到底還是嫌棄他,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問:「那你呢,你家教很好吧!這貴公子的儀態,還有這沒能力(無靈根)卻有自信的強硬。」

    若是要說他們兩個人對待生死的區別,自己是跪著生,凝淵是站著死,墨子弦摸著下巴沉思,誰對誰錯?聽起來是他沒出息,但是活著不比死了好嗎?生死關頭驕傲有什麼用。

    凝淵冷銳的眉間皺了下:「這還需要教嗎?」

    墨子弦:「怎麼不用教,人出生時就是一張白紙,是黑是白都是後期勾畫的,我就不信,讓你在山上放養長大,不教儀態,不教識字,不教學問,你能變成這副樣子。」

    凝淵從還是一顆蛋時,就在山上跑,跑了四百五十年,確實什麼都無人教,至於識字,天生就會,難道人類不是這樣?書上沒說。

    玉笛敲在掌心,也低眉思索起來:「或許是血液里自帶的。」

    墨子弦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自己這未來的男朋友,怎麼又多了一個吹牛的毛病。

    凝淵這兩日未見秀宣,想著應是沒來,轉著納戒想,這樣也好,有時候活個百年安穩,也好過千年震盪。

    又想著自己的生命看不見盡頭,不由的低頭輕笑了下,好奇,不知道他的鳳帝爹到底是怎麼死的,阿嫫說是喝醉酒變成了野雞大小的鳳凰,被獵人烤了吃了。

    這話離譜中有摻了那麼一絲可信,凝淵一時都想不出邏輯上的漏洞,畢竟他自己也是被人烤了,父子倆一個命運。

    凝淵和墨子弦踏入酒樓,就聽大堂熱火朝天的討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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