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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5:13:21 作者: 默聚
墨子弦心裡咯噔一下,只覺得凝淵變成了傻蛋,肯定道:「不會,他們就是死了,那也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良心不安,救別人的前提是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凝淵心裡認同他的話,說的話卻是為難他:「如果我一定要去救他們呢?」
墨子弦清澈的眼睛看不透他眼中的真假,舔了舔唇,緊握的手緩慢鬆開:「那我們就此別過,以後天高水長,有緣再見的話我請你吃飯。」
「要是你不幸壯烈犧牲了,我有空的情況下,會每年清明給你燒紙。」
墨子弦認真的看著他,表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心裡期待著他別犯傻,能跟自己走。
氣氛一時凝固,凝淵見他神情緊繃,唯恐妖獸過來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這麼惜命?」
墨子弦點頭:「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凝淵後退了兩步,倚靠在樹上,手中玉笛翻轉:「不錯,你說的對。」
誤入歧途的隊友突然想通了,墨子弦驚喜萬分,笑容剛到臉上,就瞬間反應過來。
「你根本沒想去救他們,我就說你不是個好人,怎麼這次這麼熱心腸。」
他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對著五彩鳥罵了幾句狗東西,天天忽悠他。
心裡卻開心起來。
凝淵冷了他一眼,昨天晚上就多餘替他布靈氣。
把玉笛放在唇邊,靈氣包裹著殺伐的氣息,穿過清清河水,如利劍般刺向妖獸。
墨子弦捨不得放棄唯一的熟人,又害怕妖獸越河而來,眉宇都是急色,看凝淵吹的起勁,卻一絲聲響都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裝備一百分,姿勢一百分,技術為0。
「這裡除了我也沒別人,咱能不能別裝逼了,你的手指把笛子上的眼都快堵完了,能吹出響才見鬼呢!大哥,咱快跑路吧!」
玉笛下晃動的流蘇猛然停止,凝淵收了氣,道:「是你孤陋寡聞。」
過了會,微抬下巴示意他聽:「停了。」
墨子弦認真聽了聽,打鬥聲真的停了。
環顧四周,忙搜尋了兩根粗木棍,遞了一根給凝淵,解釋道:「如果那幾個修士沒死,肯定會過河,萬一是窮凶極惡之人,別一怒之下把我們倆殺了。」
凝淵拒絕接過那帶著草屑的木棍:「你想用這木頭和幾個修士決一死戰?」
他臉上的嫌棄快要漫出天際,墨子弦用手把木棍上的草屑都捋掉,不顧他的意願,直接掰開他的手塞進去,幫他握緊後拍了拍。
凝淵:「既然害怕為什麼不走?」
墨子弦瞪他:「你說呢?也不知道你好奇心怎麼這麼強,這木頭當然不是和修士決一死戰的,就是證明我們有想幫忙的心,只是能力不行,只要不是壞透了的人,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河對岸相互攙扶的幾人未曾想這邊有人,驚喜喊:「道友,我們幾人遇到妖獸,都受傷頗重,煩請兩位道友接我們過河。」
墨子弦低聲沖凝淵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不能硬對硬,你嘴笨別說話啊!」
凝淵靠在樹上,看著疾步跑到河邊的墨子弦,眼中不自覺的帶了抹笑意,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嘴笨。
墨子弦跑到河邊,腳面都浸在了河裡,面上一片急色,揮舞著雙手大喊:「妖獸跑了嗎?我們在這邊急的團團轉,有心想去幫忙,就是還沒修習術法,無法御劍過去。」
對面的五人傷勢嚴重,聽到墨子弦的話,像是掉進了冰窟,從頭冷到腳,都不知如何是好。
妖獸只是暫時被擊退,不知何時又會返回,必須要先過了河再說,領頭的甘泰面子凝重,咬牙展開手中劍:「都上來。」
嘴角掛著鮮血的黃衣女子不願:「師兄,肯定會摔的。」
墨子弦假模假樣的喊了幾聲,忍不住又跑回去和凝淵吐槽:「他們可真墨跡,別到時候把妖獸引來了,牽連到我們。」
凝淵放出神識,遍布山谷,裡面聲聲嘶吼,妖獸數不勝數,而河對岸這邊卻聽不見妖獸的聲音,綠草茵茵,安靜祥和,猶如一片天地被隔絕到了兩端。
視線落到波光粼粼的河上,閉上眸子往下探去,果不其然是被布了殺陣,眼中划過深思,覺得甚是有意思。
「沒事,只要我們不過河就好,看見妖獸我們就跑。」
對面的五人終於都踏在了劍上,前面一人搖搖晃晃的御劍起飛,御劍五人,那應當是金丹的修為,看來那山谷的妖獸本事不弱。
只是,看來是過不來了,凝淵望著河面想,這殺陣應當是阻擋妖獸的,應該不會傷人。
甘泰拼命穩住劍身,臉色蒼白,額頭沁滿冷汗,頭腦發昏,待飛到河中間,終於支持不住,一個不穩就栽了下去。
墨子弦提起的心也跟著一起掉到了河裡,唉嘆一聲,側身跟凝淵說:「等下你就說你不會游泳。」
不等凝淵說話,就向前跑了幾步,撲騰一聲跳進河裡。
他向前划去,拽著一個白衣女子往回遊,這女子也已經是築基了。
這水淹不死會水的人,更淹不死修仙的人,就如剛才墨子弦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湖中的六個人,只有他最弱,他卻用盡全力的去救人。
五人全都會水,凝淵看的出來,他覺得墨子弦也看的出來,凝淵能猜得到他的想法,因為他最弱,所以他要示好,不能讓他們找到藉口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