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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4:27:35 作者: 冷山月
    「劍修哥哥,很簡單的,只要你幫我把那鎖鏈打開就好。」黑衣少年的笑容越發純良。

    白子濯盯著黑衣少年,隱隱看見那少年眼中似有一抹暗芒閃過。

    「劍修哥哥,你可要快點呀,那人說不定就要回來了。」

    那人。

    什麼人?

    白子濯因毒發而開始不受控制,變得遲鈍的腦子發出這個疑問,但他的身體已經情不自禁地靠近黑衣少年,被對方的話語給蠱惑,他該快一點,有壞人要來了,他要儘快救出這個小少年。

    在距離對方只有大概不到兩三米的距離,白子濯身上佩戴的一塊隨身玉佩發出刺目的光芒,猛然碎裂,發出「咔嚓」的清脆響聲。

    玉佩碎裂的聲響讓白子濯腳步微頓,猛然回過神來,再看其距離黑衣少年已經不到一米多的距離。

    玉佩的碎裂讓白子濯眼前前所未有的清明,面前的少年哪是什麼純良無害的可憐人,他的身邊堆滿了森森白骨,他所在的並非是什麼高台,而是一個白骨堆成的小山。

    白子濯驚駭後退,手上快速執劍,以劍相對那黑衣青年,哪怕他的手已經虛軟無力,那劍仍是被他拿的筆直,連一點顫抖都沒有。

    黑衣少年在自己小小幻術被識破之後沒有任何的驚訝,若是連這區區幻術都不能識破,那未免也太無趣了一點,他輕蔑地瞧了那劍一眼,「庸脂俗粉。」

    在其話落,白子濯的配劍居然在那瞬間斷裂開來,碎成一節一節的。

    白子濯抿唇,手上瞬間就已然出現另外一把劍,劍鋒凌厲,轉瞬之間就使出了宸天仙尊不久前才交過他的劍法,那劍在他全盛時期都未必能使出來,但許是生死關頭,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在那瞬息之間,白子濯的劍居然絲滑到了極致,不用思考,手就已經自己動了,那比剛才還要凡品許多的劍竟是突破了某種無形的屏障,險些真的斬到黑衣少年的身上。

    可在靠近黑衣少年眼前一寸的時候,那劍居然再一次斷裂開來。

    白子濯咬緊下唇,唇上已經帶出些許鮮血,嫣紅的顏色染上沒有血色的唇瓣,只聽少年道:「我的劍修哥哥,都說了這些不過是庸脂俗粉,這般只稱得上靈劍的劍又怎麼可能傷到我。」

    強行運轉枯竭的靈力,已是強弩之末的白子濯全靠著剛剛妄動靈力引起的疼痛才堪堪沒有昏迷過去,他眼前發黑,耳邊似乎聽到少年在說,「為我而獻祭好不好,劍修哥哥。」

    白子濯想要拒絕,想要從那股暈眩中掙脫出來,但他根本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控制住這股暈眩。

    怎麼辦?

    指尖大力摳入肉中流下一滴滴的鮮血,白子濯強力撐著,耗盡大把力氣後退,才退後半步之後白子濯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力量給凍住了。

    抬眼,被困在一堆白骨之間的黑衣少年此時臉色陰沉,眉眼間的邪氣被加倍放大,清朗的少年聲也變作了喑啞低沉的勾魂低語,「進入此地的,就沒有能夠活著逃掉的。」

    第110章

    在那聲音之下白子濯身體微顫,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撕扯他的身體,不容他反抗。

    白子濯心下知曉若是讓那個力量奪得他身體的控制權,恐怕白子濯再也不是現在的白子濯,對方會搶奪他的身體,靠著他的身體離開此處,又或者是借用他的身體,然後做出讓他以身相替的事,不論結果如何,白子濯都是死路一條,退無可退,他竟是唯有死之一條路。

    怎麼辦,難道他的道途就此止步了嗎?

    不知是劇毒入體,侵染每一寸經脈,還是黑衣少年動用了什麼秘法,白子濯太陽穴一陣陣的發疼,手上自己摳挖出來的傷口不停往外流著鮮血。

    眼前發黑,耳邊轟鳴不止,白子濯的意識在強撐許久之後終於消退,暈倒在地。

    黑衣少年唇邊勾起一抹笑容,溫聲道:「明知反抗不得,偏還要白費功夫,這就是人類的愚蠢嗎?」

    黑衣少年喃喃道,似在在問他人,又好似在自問。

    他動了動自己常年被鎖在此處,而顯得蒼白細弱的手腕,正要運轉秘法吸收對方身上的力量,藉助對方的身體逃離這個他被困了多年的地方,結果還不等他動作,他就發現詭異之處,那就是那手掌的血全都流到那斷劍之上。

    一滴滴如同小溪一般的血液從白子濯的手上流到斷劍與地上上,聚集成一小灘鮮紅的血液,黑衣少年如看囊中之物的目光,在感覺到某樣東西的變化之後悚然,那劍分明只是最普通的靈劍,可其在吸收了白子濯的血液之後,居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快速從靈器變作靈寶、法器,按照這個趨勢下去,變作法寶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

    這人的血液居然可以助天地靈器提升品階嗎?

    黑衣少年在驚後先是一喜,貪婪地看著對方,隨後很快意識到這絕非什麼好事。

    只見那血被斷劍快速吸收,在所有血跡消失殆盡之後,就連白子濯這個人也不太對勁起來。

    對方似乎還是那麼個人,但周身的氣又不太相同,明明修為不過是低微的築基期,連金丹都還未突破,可在那麼瞬間,他居然身體不自覺的戰慄,好似看見什麼可怕的傢伙。

    「你是什麼人?」黑衣少年對著昏迷不醒的白子濯道,可一個昏迷的人又怎麼可能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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