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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4:27:35 作者: 冷山月
    頭腦快速運轉,讓季玄本就抽痛的腦子愈加疼痛,但痛楚有時也會讓人更加冷靜。

    不論是相繼復活的妖皇還是鬼王,又或者是本該神魂湮滅的季玄,都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氣息,季玄感覺自己或許被卷進了什麼巨大的陰謀里,但一時之間理不清摸不透。

    季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藉此好歹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

    串起來了。

    鬼王是真的神魂破滅才被復活起來,妖皇則是看起來太像被復活出來的,還有符文祭法這種東西從他醒來起就牽制他,以至於就連季玄都要下意識覺得對方這是被復活的,可妖皇只是被霍無厭封印,並非殺死,而在萬骨窟中真正復活的反而是季玄這個註定要魂飛魄散的人。

    妖皇的存在或許只是掩飾季玄這個真正復活者的存在。

    對方未必是專門想復活季玄,而是季玄剛好符合他們期許——來自深淵邪惡的存在。

    麻煩,太麻煩了。

    季玄臉上顯現出幾分厭煩的神色。

    另尋了一處僻靜地方,他靠著樹閉目休息,用精神力梳理著精神風暴之後越發混亂的識海。

    過了許久,直到一股算得上十分熟悉的氣息靠近,季玄才睜開微瞌的眼眸,瞧向停在自己不遠處的身影。

    玄衣身影在帶著秋日氣息的林中顯得分外刺目,就站在一個距離季玄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他的狼狽。

    「魔尊大人。」季玄歪頭,勾唇笑道,「特意來找我?「

    霍無厭輕點了下頭,大抵免得季玄惡意曲解,又補充了一句,「你離開得太久,本座來看看,免得你一不小心就死在外面。」

    「……我其實並沒有這麼脆弱。」

    「也並沒有那麼強硬。」霍無厭看著季玄柔弱到風一吹仿佛就要病倒的身體如是說。

    季玄一愣,隨後笑,「好像也是。」

    何止好像,要不是有極品的丹藥撐著,季玄早就病倒不知道多少次了。

    「仔細回想一下,魔尊大人是我重生以來與我牽扯最深的人,我與其他人說的話可能加起來還沒有對魔尊說得多。」

    「所以?」

    「所以說明我們很有緣,雖然這個緣分對於魔尊來說可能是孽緣。」季玄笑容更盛,突然道,「魔尊大人距離我們結契也快有兩年了吧。」

    「是。」季玄這話題多少轉的有點快,但這不妨礙霍無厭配合,他想知道季玄這是要為什麼事做鋪墊。

    「既然已經快兩年,那不知經過這麼些日子,毒尊主可有解決這種道侶契約的法子?」

    季玄這話來得過於直來直往,近些日子以來霍無厭第一次在季玄身上看到了急切,對要解除兩人關係的急切。

    霍無厭眉眼淡淡地道:「還沒有合適的法子。」

    「沒有合適的那就是有法子。」季玄理解能力還行。

    「是有,不過太劍走偏鋒,我們很可能為了解開一個契約而喪命,你我皆不是願意冒險的人,自然要等穩妥的法子。」

    季玄的確不是願意在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上冒險的人,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季玄要真被人當做手中棋子,那他最需要的就是快速提升修為,然後親自去深查此事,尋找下一個被復活的又該是誰。

    「你莫非想要冒險。」見季玄聞言後還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霍無厭臉色難看。

    「其實也不是那麼急。」在霍無厭想要殺人的目光下,季玄稍微改口,「我只是想單獨出去看看,調查一件事,看能不能解開自己的疑惑。」

    「莫非是白筠對你說了什麼?」就算是霍無厭最能想到的結果。

    季玄並不意外霍無厭能夠察覺到他接觸過白筠尊者,修士在這方面總是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探知能力。

    最後提前解道侶契約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兩人也沒急著回去,瞧著有下棋的石桌霍無厭索性與季玄殺了一局。

    靈力凝聚出去的棋子在棋盤上廝殺,別看季玄樂樂呵呵好像還挺溫和的模樣,那棋盤上廝殺起來可真是六親不認。一顆又一顆不給對方留餘地的棋子凝聚在手中,在季玄的猛烈攻勢之下,霍無厭不僅沒有輸,反而無數次險中逆襲,以一子扭轉整個棋局。

    隨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原本都不怎麼思考就落子的季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最後還直接沉思起來下一步該如何走,這種走一步想三步的下法著實耗費腦力,季玄抬眸看向霍無厭,霍無厭還似笑非笑地道:「沒事,本座不急,慢慢想。」

    季玄多少有點被氣到,下了一個算得上搏一把的子,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季玄落敗。

    季玄手中敲著用靈力凝聚出來的黑子,霍無厭讓他執黑已經算得上是讓他一子,結果季玄最後還落得一個敗局。

    雖敗但季玄的眸子卻是很亮,極為興奮,好似小孩見到最喜愛糖果的模樣,「魔尊哥哥,再來一局?」

    季玄叫人很分場合,有求於誰的時候,就會是一口一個「魔尊哥哥」、』「無厭哥哥」,沒事的時候就是「魔尊大人「」、「你」,偏偏霍無厭還真吃這一套。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不少關注,不少人對季玄在霍無厭心中的地位都往上拔了一點,你別說,萬一兩人還真是互相喜愛的關係也說不一定。

    大抵是坐著也是坐著,霍無厭索性剝了一個面前紫瑩瑩的葡萄遞到季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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