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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瑱堯被問得一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明琮久見他不回答，微微低下頭，轉頭看向謝霄，軟聲軟氣道：「一個人，怕。」

    雖然之前看他裝過傻，但這糯嘰嘰的樣子倒是頭一回，謝霄眯起眼：「那二殿下想要怎麼辦？」

    明琮久又歪著頭想了想，重新將目光放到明瑱堯身上：「弟弟，一起。」

    明瑱堯沒忍住笑了。

    這有什麼難的？跟個傻子一起，難道他還能給比下去？

    「好。」明瑱堯直接應下了。

    明琮久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蹦蹦躂躂起身去了中間，又朝明瑱堯招手：「來。」

    明瑱堯起身走下去，輕蔑的目光落在明琮久臉上，問道：「皇兄準備展示些什麼？琴棋書畫？還是吟詩作賦？」

    明琮久指著自己的心口，慢吞吞道：「我會。」他說完看向元寶。

    元寶被看得一愣，幾息後才反應過來，「哎」了一聲飛快跑了，過了一會拿來一個錦盒交給明琮久。

    明瑱堯皺起眉：「這是什麼？」

    不等元寶回答，明琮久晃晃手裡的盒子：「吹吹。」

    吹？笛蕭？

    這個傻子怎麼可能學得會。

    明琮久假裝看不到他眼睛裡流露出來的輕蔑，沖他拍拍盒子：「弟弟，一起。」

    明瑱堯想了想，乾脆也讓人拿了一支蕭來。

    有明琮久襯著，會顯得他吹得更好。

    明琮久見他拿了蕭，笑得更開心了，打開盒子拿出放在裡面的樂器。

    下一刻，一聲長長的「卟——」響徹整個庭院。

    明瑱堯手一抖，手上的蕭差點掉了，耳朵「嗡嗡」的。

    坐在下方的謝霄也被茶狠狠嗆了一口。

    明琮久目光掃過所有人的目光，眼中帶了笑，又對著手上的嗩吶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也沒學過，就吹個響。

    但這樂器只要響，它就是最強的。

    極有穿透力的聲音在庭院中迴響，坐著的人臉色都有點不好，但不敢出聲阻止，只能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謝霄忽然一抬手，站在身後的護衛飛快衝到出口，「刷」地拔出刀。

    「著什麼急。」謝霄笑吟吟看著準備離開的人，「沒聽完，我看誰敢走。」

    那人聞言臉色「刷」地白了，幾乎是跌坐回去，面如土色地坐在原地。

    人群中有膽子大一點的，怒道：「你憑什麼攔著我們！你是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裡了？」

    謝霄放下茶盞，臉色沉了下去，朝守在門口的護衛點了一下頭。

    兩個護衛領命走了，剛剛說話的人見狀嗤笑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了。

    謝霄沒攔，也沒說什麼。

    其餘人見狀也有點蠢蠢欲動。

    但下一刻，門外就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一群拿著刀槍的「刷拉拉」沖了進來，不過瞬息就將整個庭院包圍了，剛才走出去的人被丟了回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只剩一口氣躺在地上，一雙眼甘心地望向四旁的人。

    可他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一致地偏過頭，害怕被當成一夥的，落了一樣的下場。

    謝霄這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輕快的笑意：「不是想看二皇子展示一下？誰再敢亂動，我保證他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明琮久聞言眼中笑意更深，含著嗩吶對著明瑱堯的耳朵又長長吹了一口氣。

    明瑱堯只覺得天靈蓋都要炸了。

    「卟——卟卟卟——」

    「卟卟——卟——」

    「卟——」

    毫無節奏的嗩吶聲在庭院中鍥而不捨地響著，像一場滑稽的慶典。

    明琮久吹了一會就覺得嘴累了，這才不情不願地收起嗩吶，沖明瑱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弟弟也吹。」

    明瑱堯耳朵還在嗡鳴，根本沒聽清他的話，神情都是木的。

    明琮久見狀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弟弟——」

    明瑱堯這才回神，看著明琮久的眼神都帶上了點驚恐的味道，緩了幾息才慢慢意識到他的意思，乾笑了兩聲，剛想開口拒絕，就感覺道謝霄的方向射來兩道陰冷的眼神，頓時把話咽了回去，拿起蕭胡亂吹起來。

    在場也沒人有興趣再聽他吹了什麼，只想這場酷刑趕緊結束，在他吹完最後一個音節的瞬間，庭院裡立刻響起無比真誠的掌聲。

    明琮久爽了，把嗩吶塞回去，抱著盒子開開心心走回謝霄旁邊坐下。

    看他鎮定自若的模樣，謝霄心情瞬間陰轉晴，伸手拿了一塊糕點給他。

    明琮久擺擺手，直接拿過他面前的茶一口氣喝了，這才催著人給他們續杯。

    奉茶的人剛剛也被嚇得夠嗆，端著茶盞的手都是抖得，將換走的空茶盞放到案上時手滑了一下，「啪」的一聲，茶盞直接摔在地上碎了。

    謝霄眉頭一皺，那人立刻驚恐地跪下，把頭磕得哐哐響：「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謝霄沒說話，只是端起茶輕輕吹了熱氣。

    明琮久只好朝那個把額頭磕出血的人擺擺手：「走走。」

    那人連滾帶爬走了。

    明琮久這才扭頭看向謝霄，見他沒喝，問道：「怎麼了？」

    「茶換了。」謝霄放下茶，皺起眉。

    「是嗎？我試試。」明琮久端起茶喝了一口，一樣的味道，也不知謝霄怎么喝出換了的，他看向謝霄，指指點點，「一定是你的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