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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蘅姐姐。」小精靈幫上了她的忙，本來很快活地在她身側飛來舞去，看她面色沉了下來便有些怯怯地喚了她一聲。

    「嗯？」殷蘅收斂神情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討厭這個圖騰啊。」小精靈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如果看不見就好了……」她口中嘟囔著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麼。

    「蘅姐姐你等等，薇薇再給你去找一個漂亮的東西！」她說罷飛快轉身，金色的翅膀扇動著，帶起風從老頭們那裡掠過，惹得他們一陣吹鼻子瞪眼。

    原來這個小精靈的名字是薇薇，殷蘅把名字記下，打算側身看看自己的翅膀。但還不待她動作，幾個年長的精靈就互相推搡著走到了她跟前。

    「阿蘅。」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精靈被推出來發言。他看著撲閃著大眼睛對自己「撒嬌」的小丫頭，心中是既疼愛又愧疚。

    「黑髮黑眸黑色圖騰……」他欲言又止。

    殷蘅需要從他們的語言中過去更多的世界線索和角色信息，看他猶豫不決眼中便帶了些鼓勵。

    老者愣了一下，只以為自己看錯了，最終狠心說道：「精靈族視黑色為不詳，倘若其他族人知道了，聖女之位便不能再由你擔任了。與其等他們發現，不如……」

    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站在他身後的其他精靈也紛紛表態。他們看著殷蘅的眼中帶著真真切切的疼寵，但是說出口的語氣很堅決。

    「阿蘅，爺爺懇請你在明天的精靈盛典上主動卸任聖女之位。」

    「阿蘅，不祥者不能擔任聖女。」

    「阿蘅……」

    殷蘅愣了一下，聽了剛才幾人的討論之時她對自己所處的局面有些猜測，卻沒想到這些人一開口就是讓她卸任聖女的位置。

    幾個人的懇求字字情切，殷蘅腦海中想著自己扮演的角色——精靈族聖女。角色扮演需要跟隨時局進行，這些人鐵了心褫奪她這身份，她順勢交上去應該是符合邏輯的。

    想必系統也能諒解，還能少一層在副本世界中活動的限制。

    殷蘅腦海中思緒飛轉，眼睛盯著他們瞧，眸中水光瑩潤漸漸地浸出淚意。很快就有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向下流淌，划過側臉沒入衣領。

    她的瞳孔很黑，這樣直愣愣地看著人時更是顯得純粹又可憐。老精靈們有些心碎，這可是他們看著、呵護著長大的娃娃。

    他們嘆了口氣想要安慰殷蘅，就聽到她張了張嘴，抽抽噎噎地應了一聲：「嗯……好，我答應你們。」

    沒想到她這麼痛快，老精靈們心中疼惜更甚。他們知道殷蘅心裡肯定不好受。

    但是她是精靈族這一代最優秀的孩子，有著最澄澈的眼睛、最純粹的心靈和最善良的品德，她是最善解人意、識大體的，她必須顧全大局。

    自稱是「爺爺」的老精靈嘆了一口氣，將她攬入了懷裡。他蒼老的收拍了拍她的脊背，輕聲哄道：「阿蘅，爺爺知道你很傷心，在爺爺的懷裡哭吧。」

    被他揣進懷裡，殷蘅眨了眨眼睛，眼中沒有任何傷心之色，聽到他這話以後本來就是硬擠出來的眼淚也乾涸了。

    雖說不喜歡被人觸碰，但這是副本世界，而且這個老人的懷抱只有草木的清香，她便埋了埋腦袋打算假意嚎幾嗓子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傷心欲絕。

    正當她打算表演時，耳邊傳來的系統播報聲讓她的動作一頓。

    【公告：玩家殷蘅被剝奪精靈族聖女角色，坐標：精靈之森（-821，786），有意競爭者可前往精靈之森參與身份競爭】

    還能這樣？

    殷蘅皺眉思索，卻被爺爺給用力拍了一下腦袋，爺爺說：「別難過了啊，要哭就大聲地哭出來，默默地哭傷身體。」

    她只好配合著開始「嗚嗚嗚」，垂下的臉上卻毫無波瀾。

    過了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眼眶用力揉搓之下顯得通紅一片，看起來足夠難過。

    她正打算退出懷抱說些什麼。

    一道身影疾速如閃電衝了過來，是薇薇。

    「蘅姐姐！」薇薇像個小炮彈一樣撞到她身上，一隻手抓著老頭鬍鬚繞了一圈死死扒拉在他脖頸處，另一隻手上拿著精緻的金色面具。

    面具雙眼、口鼻部分空出，其餘部分由金色的半鏤空圖案勾勒，花藤一般的圖案從中間向兩側伸長，在眉心處匯集成花瓣的圖案；於兩側尖端相交相合，微微上揚，像是振翅欲飛的羽翼；底端則呈現包合的趨勢，向下貼合。

    毫無疑問，這一具面具是美麗而雅致的。

    「蘅姐姐！」小精靈的眼睛笑得眯起來，絲毫不顧老爺爺的鬍子都快被她揪掉了，將面具往她臉上戴，大聲說，「戴上看看！戴上看看！」

    殷蘅看進她充滿期待的眸子，猶疑一瞬，臉貼上了面具。

    在她的面頰貼上面具的那一刻，她的面龐發生了變化，臉上的圖騰被大面積的面具覆蓋，瞳色與發色在戴上面具的一剎那發生了變化，轉瞬間：黑、灰、紅、橙、黃、綠、藍、靛、紫瘋狂變幻，最終定格在淺綠色上。

    看她變變變，身邊的一群老精靈的面上划過震驚，隨即高興地將她從爺爺身上搶過來，驚喜之餘力道大了些，大力之下帶起的幾縷鬍鬚沒人在意。

    他們不管疼得齜牙咧嘴的爺爺，把她高高拋起，口中大喊著：「阿蘅，你還是可以當聖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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