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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男人的黑色拳影一道道落下。在迅疾的速度下，陳菲的眼中出現了十幾道殘影，全都著落在陳東的身上。

    男人非常有經驗，每一式都帶著置人於死地的狠辣，往陳東身上的各處要害擊打。

    而陳東……他在一開始還算是遊刃有餘地接下了男人的招式，但是他顯然沒有學過系統的戰鬥，一直在做著被動的防禦。

    不主動攻擊，這樣一來他就落了下風。此外，兩人之間還有極大的體力差距。當男人的嘴角上揚帶著嗜血笑意，眼中充滿著狠厲與興奮的時候，陳東的臉色卻漸漸開始蒼白起來了。

    陳菲看出來，他要體力不支了。

    果然，下一瞬，陳東接上男人的招式時稍微偏離了幾分，男人的招式瞬間砸在他的肚子上，將他直接轟出去了一大段距離。

    陳東趴在地上咳嗽，有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陳菲心中痛苦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此時所有的行動都被男人所掌控了，連開口都無法做到。

    但陳東沒有放棄。他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沒有管顧血跡，調整身姿打算迎接男人接下來的攻擊。

    男人往他這邊衝過來。又是一記橫踢落下，陳東再次抵擋不住，又被擊倒。

    再爬起來，陳東的身體有些搖晃了，但是眼神卻帶著厭惡與挑釁的意味。他並不屈服。

    似乎是被他的眼神所激怒了，男人的動作更加兇猛，陳東又一次扛不住，再爬起來時身上增添了許多的創傷，臉上也充滿了斑駁的傷口與血跡。

    男人的拳頭砸下，又一次猛烈的攻擊讓陳東驟然倒下。陳東的身體痙攣，用盡全力想要讓自己爬起來。但即使用盡全力也只有身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他手肘撐地的動作虛軟無力，側著頭，口中拼命地往外咳血。

    殷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他的整個口腔與下巴，甚至流淌在他的衣服之上。

    他已經爬不起來了。

    「還來嗎？」男人走至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是說不出的優越感，還有些如同在看一個妄圖撼樹的蜉蝣一般的意味在。

    「有何不可。」

    還是這句話，即使趴在地上，疼得渾身都快要蜷縮了，陳東也不願意向這個男人屈服。

    「你還有這個精力啊。」但是男人卻不想再跟他過家家了，「你女兒有嗎？」

    男人抬手做了一個牽拉的動作，陳菲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他那邊移動了。轉眼間，她被男人抓在手裡，他粗大的手掌緊緊掐著她的脖子，陳菲被像拎小雞一樣捏著吊起來。

    窒息的感覺讓女孩滿臉脹紅，她雙手用力地去扒動男人的手臂卻無濟於事，臉上也因為缺氧而漸漸變得有些發青發紫了。

    「你覺得她可以等到你打敗我嗎？」男人看著陳東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但是無視卻比輕蔑更致命。

    「菲菲……」陳東的手指摳了摳地面，指尖滿是鮮血。他微微轉過頭看到努力掙扎的陳菲，嘴唇微微動了動。

    「菲菲」兩個字所發出的氣音從他唇邊溢出。

    「啊，你說什麼？你說讓她去死。」男人更加用力了，他手上抓著陳菲，伸腳踩上了陳東的脊背，臉上的表情愉悅而譏諷，「再說一遍，真的要讓她去死嗎？」

    他明明聽見了，卻當做耳邊風。

    「菲菲。」陳東又喊了一句，但是已經陷入生死邊緣瀕臨窒息的陳菲耳朵嗡鳴，完全聽不清陳東究竟在喊些什麼。

    就在女孩以為自己真的要就此消逝的時候，她卻突然感覺身體墜落……手上的禁錮消失了？

    又被丟在了地上，但是陳菲完全顧不上身體被砸下去的疼痛，而是雙手撐著地面，然後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等到那種即將死去的感覺有所緩解，她的手摸著仍舊有火辣辣痛感的喉嚨，這才有心情去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是父親，父親答應他什麼了？

    當猛地抬頭，卻看見了讓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男人徒手剖開了林姜的肚子，暴力將其沿中間向兩邊鋪開，然後他伸手進去掏了掏。

    過了片刻，將帶著淋漓血液的手從裡面抽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很滿意，他說:「養了這麼久，總算是長大了一點。」

    陳菲敢怒不敢言。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她知道他一定不會真的下死手。那個原本只是被陳東弄暈的女孩，在她勸說之下已經放下一些芥蒂的女孩，在此刻竟然被這人一個輕率的舉動給真正殺死了。

    男人並不會去理會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拽出了林姜的心臟，將它捧在了手心裡。

    陳菲便見到一顆不與常人一般鮮紅，帶著一種奇異的青色的心臟在男人的手下不斷地跳動。

    那心臟表面遍布的不是血管，而是一種深褐色細細密密的類似於樹根的東西，在其最下方同樣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細小觸鬚。

    林姜的心臟早已成了槐樹種子的生長容器，她心臟每一次的跳動都是在為這些這個樹苗供給能量。

    見此一幕，即使不懂這個男人究竟要如何飼養這個鬼東西，陳菲也知道它已經成長到了一定的限度，倘若讓它繼續生長下去，早晚會撐爆林姜的心臟。

    也因此男人這才急於尋找她的下一個飼主。

    也就是說……無論男人出不出手，在槐樹的生長過程中林姜都會死亡！陳菲這才意識到這個她從未想到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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