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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12:34 作者: 抵風
    不過……她作為靠他最近的一個人,也早就習慣了。

    妖孽載著伯母一路疾馳而去。

    江簫約了人,誰都沒告訴。

    下午三點半,彭磊紋藝刺青小隔間裡,趴下一個脫光了上身的人。

    「白了,禿了,身上一股藥味,」彭磊在他身後洗著手,回頭寒暄著,「是病了嗎?」

    「嗯,」趴床上的人回著,「受了點傷,住了幾天院,已經好了。」

    「好了就好,」彭磊沒問為什麼受傷住院,拿著機子走過來,伸手先按了按他的後脊,囑咐著:「不小了,以後注意一點,疼得是自己,別人也跟著操心,沒好處。」

    「嗯,」他有些緊張,繃緊了身子,閉眼攥緊了身下的粗布:「謝謝叔。」

    「你這圖太大,」空氣中響起紋身機調試的嗡嗡電動聲,「勾線過程挺長,疼了就說,給歇。」

    「沒事,儘早弄完吧,」他強笑:「我回去還有一堆事兒呢。」

    「小子,」電動聲戛然而止,只有倆人的靜室中,響起最後的警告:「一旦刻上了,這就是一生的標記,如果不夠刻骨銘心,別做這個。」

    「夠,」他笑:「要的就是一生的標記。」

    第九十四章

    彭磊年紀大了,精力有限,儘早弄完也要分兩次弄,交代了別喝酒別洗澡,別使大勁扯動針口,等結了痂再來做一次。

    「好。」江簫站下床,套上衣服,抬手抹了把汗。

    「得虧是過年長了點肉,」彭磊背對著他拾倒著機子,「要擱你去年那副骨架子,疼死在這裡都有可能。」

    「那不可能,」江簫笑了下,「不有你呢嗎。」

    彭磊回頭瞪他一眼,鼻音哼了聲。

    刺紋身需要時間養,去年迎新生活動太多,很多項目都需要他親自做,顧不上來,年底考完試他倒是來過一次,彭磊見他瘦脫了形,還發著燒,啥活沒說,揮手就把他趕走了。

    過完年他又來,彭磊見他受了傷,一開始還是不給弄,江簫就坐在樓底下耍賴,不給弄就不走。

    他答應給沈輕一個定情信物,早就答應過,分了手也要給。

    兩個人出來,江簫路過玻璃櫃檯,瞧著裡面閃閃發光的耳釘們,眼底浮上些許笑意。

    「弄完了?」依舊是那個笑容可親的女經理,「要買耳釘嗎,純銀保真的!」

    「不買,」江簫搖搖頭,「我戴這個丑。」

    「人帥戴什麼都好看,」女經理笑:「送女朋友也行啊!」

    都是熟人,江簫上次來買耳釘,女經理也在,一個沒耳洞的人花大價錢買那麼貴重的禮物,她也就想當然的是去送女朋友。

    江簫笑笑,轉頭看彭磊。

    彭磊揮揮手,示意不明真相的女觀眾消停點。

    「哦。」女觀眾捂嘴噤聲。

    出門送客,已經是晚六點。

    江簫揮手讓人留步,彭磊看著人離開的背影,突然又在後頭叫了他一聲。

    江簫回頭,步子又倒了回去。

    「我聽袁銘說,」彭磊幫人扶正了下帽子,遮住後鬧勺半露出的疤痕,糙手輕按了下他的頭,「你跟那個小伙子在一塊兒了?」

    沒想到對方突然問起這些,江簫愣了下,「嗯」了聲,然後又搖了搖頭。

    彭磊訝然:「分了?」

    「重新來過。」江簫說。

    「哦,」彭磊頓了下,嘆道:「你倆也是真能折騰。」

    「有些事還沒看清,總不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江簫低頭搓搓手,呵了口氣,「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怎麼想的,」彭磊敲了下他的腦門,「我就實話跟你講,他人不錯,你小子也暗戀人家挺長時間了,兩情相悅挺般配的,別錯過。」

    「叔,你都沒接觸過他,」江簫忍不住笑:「從哪裡知道人家不錯的。」

    「他是真喜歡你,」彭磊說:「我看得出來。」

    「嗯?」江簫挑眉:「他跟你提過我?」

    「沒有,」彭磊盯他一眼,說:「但他跟我提過和你一樣的要求。」

    江簫一愣。

    「去年國慶,」彭磊揣了揣手,依靠在門上,「他揣著一張卡,突然就過來了……」

    ……

    第五十七章

    國慶,10.7,晚八點

    工資全打到了卡上,我變有錢了。

    遇見B之前,我去了一家遠近聞名的紋身店,要把之前的想法落實,給我哥一個驚喜。

    一想到他脫了我衣服來吻我,冷不丁看見一頭惡狼在盯著他的那種被嚇懵的樣子,我就想笑。

    在外頭耍酷威嚴裝大頭,回來我身邊,他就是我可愛的小傻狗。

    究竟有多喜歡他,難以用任何一種標準衡量,反正一想到我們之間的親密,我都覺得幸福,反正哪怕每一次都只是最後一次,風流一場也死而無憾。

    我對紋身不了解,只知道老師傅技藝高超,找他准沒錯。他因為我哥,不肯給我紋。我哥沒明確跟他們指出過我是什麼人,但他們都知道我們之間連著一層曖昧。

    老師傅說,你是他愛護的人,我不能毀。

    在人情面前,有錢也不好使。但我沒再去,為那一聲「他愛護的人」。

    手裡有錢,我放不住,一定要花了才舒服,我就又跑去了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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