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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12:34 作者: 抵風
    一大早就被分外饑渴的這人給刺激醒了,沈輕強撐著要垂下來的眼皮子,坐起來盤腿靠在牆上,打量著眼前滿臉發紅的人,難得關懷的問了句:「你……覺醒了?」

    「什麼叫覺醒?」麼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小聲問:「是指那個嗎?」

    沈輕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嚴肅的點點頭。

    「好像是吧,」麼雞不好意思的紅著臉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就自從在珠寶店那天后,突然間就開始好奇了。」

    「以前沒人給你講過?」沈輕挑眉:「初中?高中?沒哥們兒跟你討論過?」

    「沒有,」麼雞搖搖頭:「我這種人,沒人願跟我在一起玩。」

    「年齡小?」沈輕也皺起了眉:「不就跳過兩次級麼?」

    「這裡,」麼雞朝他指指自己的腦袋,說:「老師喜歡,同學不喜歡。」

    沈輕一時無話。

    天賜的智慧,既是饋贈又是詛咒,普通人的世界裡,容不得天才。

    從前聽霍曄說,麼雞在不需要賺錢的時候,就天天回家直播找那幾個粉絲聊天,他還有些不理解,畢竟對這個聒噪愛鬧騰又容易得罪人的小子來說,現實生活里的朋友,包容性總要高過網上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粉絲。

    誰知道這麼歡樂的一個人,原來連個朋友都沒有。

    「所以?」麼雞探頭問:「怎麼壓才能不重啊?」

    沈輕看著他,伸手揉搓了兩把他的頭髮,問著:「想知道?」

    麼雞點點頭。

    「我有個片,」沈輕和他對視一眼:「朋友花大價錢買來的。」

    「啊這……」麼雞臉上又開始發紅,低頭擰巴起了床單:「這樣不太好吧……」

    「只是跟你說一聲我有,」沈輕下床洗漱,慢悠悠拿著漱口杯離開,甩人一個懶漫的背影,「沒說給你看。」

    麼雞:「……」

    為什麼他總認識這麼多混蛋?

    .

    上午八點,體育館。

    這次沒有聚光燈大屏幕泡泡機之類,也不用搭舞台,只有四台音箱和一排桌凳,一樓架攝影機子的幾個學生集中在前排,負責拍後面的鏡頭在樓上觀眾席,表演就在館內清場完了的羽毛球場進行。

    三面看台,底下用黃色膠布劃分院系,裁判隊伍由學生和老師共同組成,上午彩排不對外開放,老師也不來,這個點兒進場的除了工作人員就是表演隊伍。

    秦米她們來的最早,試演完了以後,就去前邊找江簫,暗示人都是外院同胞,讓他這個當學長的有點眼色。

    「這事兒別找我,」江簫站在角落裡,低頭鼓搗著從攝影那裡拿來的攝像機,說:「都是各憑本事的拿分。」

    「誰讓你徇私了,」秦米嗤了聲,「我可是考下來證的,我教的怎麼會有差?我就是提醒你,當在99.7和99.8分之間猶豫的時候,選99.8。」

    「怎麼不直接號一百?」江簫抬頭瞧她一眼。

    「那不行,」秦米揮揮手:「太明顯了。」江簫:「……」

    「誒,簫哥!學姐!」周承傲抱著一桶阿爾卑斯棒棒糖,滿場地轉悠著分:「物美昨天搞活動,我買了兩桶,來來來,抓兩把。」

    來人一身淺色粉藍健美操練操服,身上肌肉撐的衣服飽滿,高大的身形,少女的顏色,穿偏黑俊的大漢子身上,實在辣眼。

    江簫別過頭,無法直視。

    「謝了,我吃個巧克力味兒的,」秦米抓了個糖,挺不爽的伸胳膊懟了一下江簫:「躲什麼躲!這是咱們院院旗的顏色,你沒見過還是怎麼的?!」

    江簫憋著笑,低頭輕咳一聲,附和著:「嗯嗯,挺好看。」

    秦米哼了一聲,叼著棒棒糖張揚而去。

    「簫哥過分了啊!」周承傲立在他跟前兒,給他遞了個糖:「我還是挺帥的。」

    「挺帥挺帥,謝了,」江簫接了糖揣兜里,控制好面部表情,問著:「剛才跳的時候沒在裡頭瞧見你,怎麼想著報健美操,街舞爵士不都挺好的嗎?」

    「我報名的時候人已經滿了,就健美操缺人,」周承傲說:「我就拿個分,選哪個都無所謂,你可別因為我衣服丑就給我們打低分啊!」

    「不會的,健美操看整體效果,」江簫拍拍他的肩,鼓勵著:「下午加油。」

    「誒,哥,」周承傲湊近來小聲打聽:「你會給咱院放水嗎?」

    「別想了,不存在,」江簫一把推開周承傲的腦袋,說:「還沒比賽就想這些,能演的好?」

    「我才沒想這些,我就是個被派來問話的,」周承傲問:「咋樣才能拿高分啊?」

    「俘獲裁判的心。」江簫說。

    「那怎樣才能俘獲裁判的心啊?」

    江簫正要回,就見東門口湧進一群人,黑白紅三個隊伍,江簫在瞧見領頭的劉可欣後,不由自主的去搜尋他熟悉的人影。

    人影在隊伍里墊底,最後才從門外跟進來,步子邁的散漫,與前面一群人隔開一小段距離,像是沒睡醒,倦眼懶眯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裝束打扮是之前沒露出來過的,頭髮像被噴了東西,蓬鬆遮眼更顯幾分懶意,右耳三枚黑鑽隱約閃光,削肩架著松垮敞領的黑襯衫,露著鎖骨一片冷白,修身黑褲裹得長腿筆直,腳踩一雙黑短靴,遙遙望去,身姿頎長挺.拔,純欲潔淨,又帶著點無謂隨心的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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