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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12:34 作者: 抵風
    「想清楚,」邢祿也勸:「別衝動。」

    「是啊,」孫棲和劉光也附和著點頭:「怪疼的。」

    彭磊也搖搖頭。

    「我的想,就是非要不可。」周承傲認真的說了句。

    一眾人沒鳥他這句任性的話,繼續盯著他,眼神勸退。

    「啊呀你們……」被這麼多人圍觀,周承傲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又有點著急:「我真不是一時興起啊!」

    沒人鳥他,繼續凝視。

    周承傲:「……」

    「行了,」彭磊轉身揮手:「這不是小孩兒過家家,這活兒我們不接。」

    「我……我有理由的!」

    周承傲著急的喊了一聲。

    彭磊回頭瞧他。

    「我……嗐,也不算什麼故事,」周承傲頓了下,瞧著面前一群等他說話的人,解釋著:「就是吧,我初中那會兒學習不好,我考高中,是鑽了政策的空子當了體育特長生,後來……後來又想好好學了,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挺黑暗的,我笨,又想考上M大的王牌專業,三年裡費了不少勁,我現在……現在和你們這群高智商生物們待在一個學校,說實在的,壓力賊大,」周承傲搓了搓手,然後憨笑一聲:「軍訓快結束了,以後上課又得費勁去聽,這次可是四年,我怕這回……我怕這回撐不住,想找個精神寄託。」

    空氣靜了一靜,一群人沒再說話。

    「我想把太陽紋在身上,」他聲音低了低:「我想給自己點希望。」

    周承傲說完就低下了頭,粗糙的指甲來回劃著名自己動脈的位置。

    空氣又默了默。

    「能紋嗎?」沈輕看向彭磊。

    彭磊點點頭。

    「確定了嗎,」他問著:「樓上東西我還沒收拾,你要確定了,我現在就給你勾上一個。」

    「您給我弄!?」周承傲猛地抬頭。

    「我就說一句,」彭磊看著他:「如果不夠刻骨銘心,別做這個。」

    沈輕瞧了彭磊一眼。

    「夠夠夠!」周承傲激動道,連忙起身舉手:「我特別夠!」

    彭磊轉身往樓上走,朝他招招手:「上來吧。」

    周承傲挺直了腰板,高高的舉著手跟過去。

    「你舉手幹啥?」胡皓在後邊問。

    「哈哈哈不知道啊!」周承傲興奮道:「我就是想舉!」

    「紋個七色彩線圈!」邢祿提議了句。

    「兄弟你太騷啦!」樓上人進屋前說了句。

    邢祿:「……」

    一群人在底下吭吭哧哧的笑。

    十點多的點兒了,來理髮的客人沒幾個,明亮刺眼的白色吊燈晃得屋裡四壁都在反光,站在櫃檯前的女經理挺殷勤拿著菜單又過來他們這邊,一頁頁的介紹染髮護髮套餐。

    上邊周承傲最慢也得一個小時,孫棲劉光他們倆剛才就被染髮套餐動輒就上千的價格嚇到了,女經理盛情難卻,但他們也實在是不敢隨意應下,可在這兒呆這麼久,又覺得不好意思,就跑一邊去結伴兒洗了個頭,坐在理髮鏡前叫小哥給理髮。

    沙發上,胡皓在女經理熱情推薦下,選了個墨羽染。邢祿也覺得好看,是墨色變淺呈灰色調,表面有銀白的亮感,倆人看過效果圖後,就把時間約在了後面,打算等軍訓檢閱過後再來。

    沈輕無聊的低頭刷著手機。

    人冷話少臉皮厚,任何妖魔鬼怪都進不了身。

    任憑女經理怎麼熱情如火的把菜單往他面前懟,怎麼炮語連珠舌燦蓮花的跟他形容他這張帥氣的臉適合這樣這樣的燙染,還有那樣那樣的修護打理,當下辦卡充會員又會便宜多少多少錢,沈輕全部置若罔聞,無動於衷。

    旁邊胡皓邢祿那倆偏過頭,朝他豎起欽佩的大拇指:人至冷則無敵。

    「好吧,」女經理忍著口乾舌燥巴拉巴拉講了十多分鐘,終於還是向功力深厚的沈輕屈服了,她收起菜單站起身,嘆了聲,然後一口氣說完結束語:「您好咱們這兒還有美容護膚紋眉紋唇刮臉打耳洞等其他業務,如有需要敬請支持。」

    沈輕突然抬起頭看她。

    女經理成功被這半天不動的木頭人嚇的往後一退。

    「他已經長得很帥了,」邢祿以為沈輕要生氣,連忙笑著和經理勸道:「這人五官漂亮得很,不需要什麼修飾,不用再給他推薦了。」

    胡皓偏頭看著邢祿,抿了抿唇。

    「打耳洞,」沈輕站起身,看向經理,問:「多少錢?」

    「臥槽你——!」邢祿猛地站起身,又猛地被身邊的人一把摁了下去。

    邢祿一屁股墩回了沙發上,有些愕然的看著胡皓。

    胡皓蹙眉凝視著他。

    「看你打哪個地方,」經理仿若重獲新生,臉色登時煥發耀人光彩:「咱們這是正規的店,操作規範消毒也到位,耳洞的話,槍打一對二十,穿打一對五十,耳骨耳蝸,得用咱們樓上有雷射打,免痛一個一百五。」

    「耳蝸……」軟濕的觸感仿佛還在裡面舔舐,沈輕冷白的面色忽然浮上一層薄紅,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右耳,輕聲低喃:「是這兒麼?」

    「對的,」經理笑容滿面的放下菜單,微笑詢問:「你要雷射打耳蝸嗎?」

    「不打。」沈輕說。

    「啊?」經理一愣:「怎、怎麼又不打了?」

    「咯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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