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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07:40 作者: 暮光里的鐘聲
    許枕張了張嘴,瞬間無話可說。信誓旦旦的謊言被當場戳破,他羞恥得要命,丟下叉子垂下頭,噘著嘴不說話。

    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又心虛又可憐。他好像以為這樣嚴柏言就不會計較這件事,卻不知道男人都有惡劣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作祟。

    嚴柏言問他:「你跟賀然確認關係了嗎?」

    「確認關係?」許枕有些迷茫,不明白嚴柏言為什麼這樣問。

    嚴柏言眼裡多了些諷刺,「沒確認,你是打算不明不白地被他睡?或者你們只是一.夜.情?」

    「你知道他有沒有別人?還是只有你一個?」

    「你覺得他可能跟你在一起嗎?」

    許枕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怎麼會在一起呢?

    *

    許枕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宿舍的,只記得自己哭了好久,哭到最後實在沒力氣了,嚴柏言給自己擦眼淚。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

    嚴柏言說的有道理,那晚的事對賀然來說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意外。

    偏偏這場意外還是由他自己一手造就。是他聽說賀然參加聚餐就巴巴地去了,是他非要送賀然回家,賀然喝醉了,賀然要那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拒絕。

    他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他也怪不到賀然,可他不想理賀然了。

    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他醒時,莫雲已經出門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宿舍門被敲響,許枕動了動眼睛,懶得開口回話,覺得特別特別累。

    沒過幾分鐘,他的手機又響了,鈴聲足夠門外的人聽到。

    許枕剛坐起來鼻子就一酸,後面那個位置更疼了,他轉頭看來電顯示,賀然,又是賀然。

    與此同時,門外也響起賀然慵懶的聲音:「許枕,開門。」

    許枕抱著枕頭,手捏著枕頭角捏得緊緊的,抿著唇乾干地問:「你有什麼事?」

    「我給你買了早餐,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許枕用腳去踩床梯下床,那裡又是一陣抽痛,他心裡更氣了,不客氣地說:「我不想看你。」

    話音落下,外面好一會兒都沒動靜了。

    賀然就這樣走了?

    許枕已經下到地面,猶豫了一會打開宿舍門,探頭往外看。站在門背後一聲不響的賀然把他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被賀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賀然從背後抱住他,將他整個人環在懷裡,一轉身帶進門反手關上,目光在宿舍里過了一圈。

    許枕的心還跳得很快,跟耳邊賀然的心跳一起,他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氣得臉蛋通紅,罵賀然:「你這個瘋子!」

    環在腰上的手忽然重重收了收,把他更緊地嵌進賀然懷裡。同時,耳垂被一個濕的東西過了一下,許枕渾身跟過電般顫著,緊緊抓住腰間賀然的胳膊,耳邊傳來賀然輕笑的聲音:「嚇到了?真膽小。」

    見許枕沒說話,賀然先用唇在他側臉輕輕蹭了蹭,才鬆開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好多吃的,許枕眼睛亮了一瞬,想起什麼,又倏忽黯淡。

    他撇嘴挪開目光,「我不要你的吃的,你快走吧。」

    賀然蹙眉,微微彎下腰,黑沉的眸看著他,呼吸沉而重地打在他臉上。許枕本能覺得害怕,扭開臉,不看賀然。

    「為什麼生氣?」賀然問他。

    許枕垂頭小聲:「我沒有生氣。」

    「是嗎?」

    賀然的黑眸有點沉下來。他語氣還保持著漫不經心,說:「我帶你去臨安江畔住幾天,方便照顧你,行嗎?」

    那裡是許枕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喜歡在那裡打遊戲,有無數好吃好喝的好玩的。可這時候提起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前天晚上賀然壓著自己的重量,讓自己害怕的強勢,還有自己不知羞恥的……

    「我不去!」

    他拒絕得乾脆而堅定,絲毫未察賀然已經危險眯起的眸子。他不懂賀然來做什麼,只是為了欺負自己,看自己笑話嗎?

    「你走,你快走。」

    許枕伸手推賀然,軟綿綿的手沒什麼力道,推在賀然硬邦邦的胸膛上,忽然被一把抓住,掙脫不開。賀然唇角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目光自上而下俯視著他,那張桀驁肆意的臉便顯得壓迫感十足。

    「讓我看看你的傷,我就走。」

    賀然好聽的聲音也成了讓他害怕的強勢,許枕反應過來,他是要看自己的那個地方,下意識又想拒絕。可現在的賀然變得好可怕,許枕抿著唇,最終緩慢地點頭。

    他小小聲說:「去……去浴室看。」

    話音剛落,他的腳忽然騰空,忍不住驚叫一聲——

    賀然竟然就這樣正面把自己抱起來,這可是在宿舍,舍友隨時會回來的。許枕羞得快哭出來,失去著力點的雙腿緊緊圈住賀然的腰,他怕賀然真就在這裡扒自己褲子,帶著點哭腔喊:「不要在這裡看,不要在這裡看……」

    「嗯,不在這裡看。」賀然呼吸平穩,分出一隻手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藥膏。

    到了浴室,許枕終於被放下來,第一件事就是關門反鎖,用拳頭狠狠去捶賀然的胸膛,賀然沒什麼反應,把他自己手疼得不行,蔫蔫地在賀然的目光下露出那個地方。

    這可是大白天,雖然浴室沒開燈,但陽光從窗戶打進來,足夠看清每一個細節,跟前天晚上黑燈瞎火糊裡糊塗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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