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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07:40 作者: 暮光里的鐘聲
    至於未來可能是的可能性,他沒告訴許枕。

    或許是因為不想看到許枕哭,害怕微信上再收不到那時不時來給他撒嬌的消息,害怕許枕不搭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許枕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心思,還在興奮地搓手手,笑眼彎彎地小聲問:「那我還有機會的,對吧?」

    嚴柏言突然伸手幫他把擋住眼睛的一縷頭髮撥開,語氣淡淡:「無論如何,我會一直拿你當弟弟。」

    再次聽到這話的許枕卻不氣餒了,將課本翻開自己占著一半,支著頭乖巧地側頭看嚴柏言,眼睛亮晶晶的。

    正在這時,後排女生的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敲桌子的聲音:「臥槽臥槽臥槽,燕燕燕燕,那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大帥哥嗎?」

    後面明顯騷動起來,許枕聽到寧燕的聲音也很激動:「就是他!」

    「臥槽真的好帥,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的眼睛要被閃瞎了,要不咱一會下課去要個微信?」

    許枕心裡一動,有了一個猜測。

    不等他回頭去確定,周教授端著水杯慢悠悠走進來,輕咳一聲,副院長的威嚴成功讓教室安靜下來。

    「今天點個名……」

    趁周教授點名的功夫,許枕忍不住回頭看向後面——

    果然,他在教室的最後排看到了賀然,賀然一個人占據一整排,正支著頭懶懶看著窗外,對別人明里暗裡的熱切目光無動於衷。

    看著這一幕,許枕心裡突然莫名難受,他覺得現在的賀然看起來很冷漠,很寂寞,讓他突然想起那天賀然陰沉沉地說「我是個精神病」時的樣子。

    真奇怪,為什麼明明什麼都沒發生,所有的事情都完美解決,他卻覺得心裡悶悶的……

    似乎是察覺到許枕的眼神,賀然突然轉回頭,兩人的目光隔著大半個教室對上,賀然的眼神好像和那天重合了,空洞得讓人害怕。

    沒有了總是戲謔、打趣他的笑容,沒有了恣意散漫的樣子,只有好像在看陌生人的疏離陌生。

    「許枕。」周教授蒼老的聲音響起。

    許枕慌亂回頭,猛地站起身答:「到。」

    坐下後,他身旁的嚴柏言靜靜看了他一眼,語氣無波無瀾地說:「好好聽課。」

    許枕點頭,不知為何心神不安,一節課都聽得恍恍惚惚。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下課時嚴柏言問他:「一起去吃飯?」

    如果是以前的許枕,又能跟心上人一起吃飯,又能免費蹭一頓好吃的,這種好事肯定屁顛屁顛去了,今天卻猶猶豫豫了半天,跟嚴柏言撒嬌:「明天再一起吃好不好?」

    雖然要錯過今天,但明天能吃到也是極好的。

    嚴柏言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把許枕看得心慌意亂,生怕嚴柏言不開心,扯著他的胳膊搖晃:「最後一排那位賀學長幫我解決了謠言的事情,我想請他吃飯感謝一下。」

    嚴柏言不置可否,問他:「錢夠嗎?」

    許枕歪頭想了想,上次程月柔學姐給的錢還剩一些,他請不起貴的,便宜的沒問題,於是點點頭:「夠的!」

    嚴柏言沒再說什麼,突然站起身,徑直朝教室後排走過去。

    許枕有點懵地跟上,卻見嚴柏言停在賀然位置旁邊,兩人一坐一站,靜靜對視片刻,都是顏值出眾的帥哥,畫面竟然意外的和諧養眼。

    嚴柏言揚著下巴示意了一下門外,問賀然:「聊聊?」

    許枕:???

    他迷茫地湊上去左右看看:「你們認識嗎?」

    嚴柏言按住他的肩膀,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說:「我們兩聊會,你在教室里等著。」

    就在許枕搞不清楚狀況時,賀然也站起身,目光似乎在搭在許枕肩上的手掌上停留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來點頭:「行啊。」

    站在兩個人中間的許枕活像地里發育不良的小白菜。

    眼看著兩個個子相當的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出教室,許枕一人茫茫然站在原地,弱小可憐無助地覺得自己被排斥成了外人。

    他聽到教室里女生們按捺不住討論的聲音。

    「啊,他們兩個居然認識的嗎?還要單獨去聊聊,聊什麼啊我好想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許枕在心裡默默回答。

    另外一個女生突然看了許枕一眼,小心翼翼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兩的氣場有點怪怪的嗎……」

    「你不是一個人!那種針鋒相對充滿激情的感覺……」

    「是CP感吧!」

    C……CP?

    第20章

    天氣陰沉下來,空氣潮濕而沉悶,仿佛在醞釀著一場暴雨。

    嚴柏言將樓道的窗戶推開,透進來一點風,心裡還是莫名煩躁,他看了眼賀然:「江之恆背後的人你查到了?」

    賀然兩條胳膊支著上半身趴在陽台上,似乎在專注地看教學樓下來來往往的學生們,語氣懶洋洋的:「是啊,但現在還不能動他,我有別的安排。」

    嚴柏言蹙起眉,轉而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江之恆?」

    「處理?」賀然勾唇搖了搖頭,「做了錯事,自然該由法律裁決。」

    那就是打算走正規途徑。

    話已至此,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嚴柏言卻沒離開,而是抿唇站在原地,一向雷厲風行的嚴大少難得有這麼優柔寡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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