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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2:07:40 作者: 暮光里的鐘聲
許枕連忙搖手:「不是……」他臉紅起來,事實上是和嚴柏言。
相對於別人,嚴柏言對許枕是很縱容,但嚴柏言的出身就註定他不可能做一個在學校三點一線上課的學生,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常事,更何況兩人還不是一個專業,一學期下來許枕也難得見到嚴柏言幾次。
這次他好不容易厚著臉皮約嚴柏言周六跟自己一起去海洋館玩,嚴柏言答應了,許枕心心念念著呢,他看賀然好像不介意的樣子,尾巴又忍不住偷偷翹起來,在心中偷摸摸重新估量學長的權威,以及自己可以蹦躂的安全底線。
賀然看著許枕的表情,突然站直,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讓許枕更像是被困頓在賀然築起的牢籠里。
「周末?」賀然輕聲反問了一句,意味不明。
許枕抬起頭看著面前一張放大的稜角分明的帥臉,精雕細琢的五官侵略性十足,呼吸一滯。
他雖然暗戀嚴柏言不代表他對帥哥能坐懷不亂,賀然這張臉著實衝擊性太大,撲面而來的荷爾蒙讓他頭腦發暈下意識點頭。
然後傻乎乎看著賀然上半身前傾,慢慢靠近自己,薄削的唇停留在自己頭頂,灼熱的氣息一點點打在頭上,讓他頭皮發麻。
「小朋友,難怪你長這麼大,還一身奶味。」
許枕頓時從美色中清醒過來,滿頭問號,迷茫地抬頭:「什麼?」
賀然深深嗅了一口許枕發梢帶著的奶味甜香,垂眼對上許枕的目光,黑沉沉的眼眸已是一片陰鷙。
一如昨天相思湖畔初見時的那個眼神,又仿佛有微妙的不同,對許枕來說是同樣的可怕,許枕渾身抖了抖。
賀然勾起嘴角:「你覺得我該聽你的嗎?」像一句很有禮貌的問句,真想得到許枕的建議似的。
他整個人俯身在許枕上方,許枕被迫不停後仰,感受到賀然的鞋子已經強勢分開自己的雙腳,兩個人幾乎是貼著的危險距離,他甚至能感受到賀然硬邦邦的胸膛,修長有力的大腿貼著自己的。
許枕腦子發懵,他從來沒和別人距離這麼近過,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外表攻擊性十足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扁著嘴可憐兮兮的樣子,拿對付嚴柏言的那一套來對付賀然,本能覺得這樣會有用。
賀然猛地後退,居高臨下地看許枕微微發紅的眸子、嘟起來撒嬌的唇,剛才眼裡的陰鷙像幻覺般消失,又是一副慵懶笑意:「膽子真小。」
「周六早上九點,明白了嗎?」他漫不經心伸手彈了彈許枕的臉,直勾勾盯著許枕。
剛經歷過剛才那波,許枕再蠢也明白了面前這位是不能撩虎鬚的,有點子可怕,於是忙乖巧點頭。
看著賀然終於放過自己轉身走出教室,他擦了擦手心的汗,對著賀然的背影撇了撇嘴。
這個人好奇怪啊,還很壞!
*
許枕是應用物理專業,大二已經開始接觸比較深的專業課,再加上掛掉的電磁學,一星期課下來,他整個人已經麻了,打包了一份餛飩回宿舍。
按理說能考上N大物理系的都是高智商型學霸,但許枕是個學渣,智商平平無奇,和整個院系格格不入,因為他是調劑過來的——
畢竟N大物理系敢報考的人不算多,許枕只能算運氣好。
他回宿舍時特意瞅了瞅對門宿舍,門開著,對面嚴柏言不在,嚴柏言的室友白冬冬恰好對上許枕的視線,促狹地笑笑:「找嚴少爺吶,他好幾天沒回宿舍了。」
許枕回了個不好意思的微笑,他隱約知道嚴柏言有跟人合夥開公司,在校外有好幾個住處,挺忙的。
不過理智並不能緩解內心的失落,他吃完餛飩收拾了一下,坐沒坐相地趴在桌子上給嚴柏言發微信。
許枕:你沒在學校qaq。
嚴柏言也不知道在忙還是怎麼的,過了五分鐘才回復一個「嗯」。
許枕正索然無味地刷校內論壇,看到這個「嗯」字愣了半天,心裡越發提不起勁,還有明天不能去海洋館的事情壓著,他半天都沒動,捨不得開口跟嚴柏言說這件事。
結果他沒愣多久,嚴柏言又發了一條:怎麼了?
許枕猶豫了一下,回覆:明天我突然有別的事情,我們下次再去海洋館玩可以嗎?貓貓可憐.jpg
他心機地希望這樣說嚴柏言可以主動約一個別的時間,比如周末,然而過了幾秒,嚴柏言就迅速回復了一個「好」。
許枕:……
他瞪著那個「好」字,仿佛在瞪著冷冰冰一張臉的嚴柏言,恨不得瞪出一個窟窿來。
這下許枕整個人都蔫了,再沒等到嚴柏言發任何消息,他剛準備放下手機,突然看到專業群里有人@自己,連忙點進去。
是班長蒙雨:一暑假不見,大家很久沒一起聚聚了,明天沒課,今晚去海香樓吃個飯,交流下感情,怎麼樣?@全體成員
蒙雨是爽朗性格,平時人緣不錯,此刻迅速有人應和。
蔡琳琳:行啊,一直想去大名鼎鼎的海香樓打個卡。
范全:那裡消費有點高吧。
蒙雨:每人出50,不夠的用班費填,可以麼?有人不去的嗎?
蔡琳琳:這種活動不會沒人參加吧,50又不多。
許枕捏住手機的手微微發緊,嘴也抿起來了,50是不多,但他的媽媽貝珊每個月只給他800生活費,這還是理想情況,實際上貝珊經常「忘記」給他打錢,他打電話發簡訊發微信給貝珊都如同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