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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23:05 作者: 姜時瑜
    總監出去沒多久,秘書敲門請示,在得到蘇清河「進來」的口令之後,踩著高跟鞋走到辦公桌前,「Vince你找我!」

    蘇清河瞥了辦公桌上左邊還未來得及處理的次緊急文件,又看回秘書身上。

    秘書拘謹著。

    蘇清河不動聲色收回視線,拿過手中的筆和便簽紙,寫下一串地址交給她,「幫我挑選一套休閒一點的珠寶叫人送到這個地址。」

    秘書上前一步雙手接過便簽紙,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對這個地址肅然起敬,開口向蘇清河確認道,「戒指也要嗎?」

    一套首飾包含戒指,手鐲,項鍊,耳環。

    「嗯!」蘇清河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交待到,「挑適合食指佩戴的款式,戒圈15號。」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秘書接下任務轉身離開,走到距離辦公室門口半米處又被身後的蘇清河叫住了。

    秘書放下附在朱紅色門把手上的雙手,轉身正面面向蘇清河,雙手交叉在腹前,一臉忐忑等待她的下文。

    蘇清河看著她,語氣四平八穩,「換一套適合出席商務活動的!」

    秘書聞言欲言又止。

    NORMAN休閒系列一套首飾下來可以控制在十萬以內,商務系列可就無上限了。

    蘇清河懂她欲言又止的背後是什麼意思,沉思片刻,開口道,「20左右吧!」

    太貴重了對方也不見得會收。

    安排好公司的事情,蘇清河驅車回了趟家。

    天氣放晴,處於手術痊癒療養期的父親正坐在院子的躺椅曬太陽,見蘇清河回來,氣鼓鼓的盯著她看了會,慪氣把臉轉過去。

    蘇清河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

    蹲在躺椅扶手邊上,拿起已經滑到腿上的毛毯重新將脖子往下全部蓋住,輕聲道,「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院子裡濕氣重,別著涼了。」

    蘇父哼了句,不情不願的接受蘇清河的關心,可到底心裡還是有氣,忍了又忍還是從毯子底下伸出手來,輕輕的打了一下蘇清河的手背。

    「個女長大咗,仲學識咗講大話添(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都學會撒謊了)夜不歸宿,哼!」

    蘇清河吃驚,想到自己出電梯時秘書閃閃縮縮不敢看自己的模樣,起身坐到躺椅一旁的戶外椅,翹起二郎腿,雙手環抱在胸,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家老爹,有樣學樣,「系自己個女身邊安針,為老不尊,哼!」

    蘇夫人端著一杯溫水手裡拿著藥盒從屋裡出來,「你又做什麼惹女兒生氣了,病了就好好養身體,工作的事既然已經交給清河你就該放手讓她去做。」

    蘇父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當著這輩子最愛的兩個女人把已經吃到膩的藥吞下。

    蘇清河抓著父親的手,沖母親笑了笑,「恐怕還是要爹地多幫襯。」

    蘇夫人詫異。

    蘇父也看了過來。

    蘇清河盯著父女兩交握手,嘴角勾起,「我和孟恂初領證了,公示書會在下午兩點發出。」

    「什麼?」

    「公示書還沒發出去怎麼就領證了?」

    「不是說好的下周一公示,下個月12號領?」

    「婚書沒公示,公證人也沒到位,怎麼就領了呢?」

    父母一人一句,將蘇清河問得一時不知先回哪一句好!

    泰豐集團的年利潤在港城的排名中上,蘇父是新港民,從小接受內地謙恭禮教的教育,即便到了港城事業有一番作為,也從沒有使用特權的習慣。

    說好聽點是守規矩,往深里說就還是傳統觀念根深蒂固。

    在他的認知里,結婚該走的流程一個不能少,都得按規矩一項一項落實了才算是圓滿。

    蘇清河也不清楚孟恂初是怎麼做到的,她拇指摩挲著父親的手背,避重就輕道,「天誠的資金已經到帳了,泰豐的危機已經解決,只是資金分配還需要爹地幫忙把把關!我想爭取NORMAN今年能夠出現在坎城電影節上,接下來的重心可能會更多傾向於NORMAN的設計!」

    夫妻兩聽聞天誠的資金已經到帳,互相對視了眼。如果不是為了泰豐,清河的婚事也不用這麼急。夫妻兩一致覺得這樁婚姻的促成是處於下風的泰豐集團更迫切,剛才問題突然就問不下去了。

    蘇夫人摸著蘇清河側臉,眼裡泛著淚光,「你受委屈了!」

    「沒有,我們談好條件了的!」

    投資礦場的事,蘇清河沒敢和他們說,只叮囑了父親,集團的事只能兼顧,不能像以前一樣事事躬身力行。

    蘇夫人看了眼別墅大門,小心翼翼道,「那…恂初沒跟你一起回來?還是你今晚要去孟家?」

    蘇清河怔住。

    結婚本就匆忙,要不要一起見家長,先見哪邊的家長,她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孟恂初應該也沒有想過。

    「他去上海開會了。」

    回來時間沒說,蘇清河也不知道下次和孟恂初見面是什麼時候。

    蘇夫人聽完臉色一變,眼中的淚花再次浮現。

    蘇清河趕緊起身給她一個擁抱,輕聲安撫,「慢慢來,不著急。」

    等孟恂初回來,她找機會問問他是怎麼想的。

    蘇夫人擦了擦眼角,拉著蘇清河的手進屋,「你跟媽媽來一趟。」

    蘇父坐在院子裡,等母女兩走遠才敢放任自己的嘆息宣之於口,都怪他身體不爭氣,沒能護住女兒的品牌,在泰豐最難的時候也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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