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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22:54 作者: 花二白
苦過累過,也遭周邊食館打壓過,哪料周寧是個潑辣的,提菜刀跟人干架都有過。
四方都知道她老公是不會攔的,任你怎麼嘲笑那個男人是軟骨頭耙耳朵他都不會跟你急眼,但你敢動他老婆,他也提菜刀跟人干架。
生活遍地雞毛蒜皮,就大過年兩家春聯買的一樣了,兩個女人就吵起來了。
周寧只顧生悶氣,等反應過來時店裡已經堆了好多年貨。
「來就來,怎麼又帶那麼多東西,」周寧皺眉嗔紅毛。
曾經林棲抑鬱症和發作性睡病再次發作在醫院裡住過大半年,那段時間很艱難,是紅毛陪著夫妻兩一起照顧林棲,久而久之夫妻兩就把紅毛當弟弟了。
這些年紅毛自考了成人高考,也曾有過機會去深圳發展,最後他選擇留在市里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做程式設計師,他還是住在筒子樓,買了輛五六萬的二手車開。
飛昆明的距離是兩個多小時,開車一天一夜,只要有時間紅毛就願意折騰,時常來店裡幫忙,過年林洲夫婦也都是喊他來一起過。
這次紅毛驅車來的,他害羞地撓撓後腦勺,「也沒什麼。」
豆丁激動地指著一套芭比娃娃,「眉旅,眉旅,眉旅。」
「豆丁,閉上你的嘴巴,不然媽媽抽你。」
小豆丁立馬躲到紅毛身後抱著他的腿,捂住嘴巴偷偷看老巫婆。
「你跟小棲最近有聯繫沒?」周寧又問紅毛。
「最後一次聯繫還是上個星期了,我查過,現在德欽大雪封山了,會斷信號。」
「她也倒是提前打來過電話說今年過年趕不回來了。」周寧說。
「沒事,棲姐在那邊開心就好,」紅毛又問,「伯父呢?」
林洲端著最後一道菜出來,「爸今年不來跟我們一起過,他上山去了,說是總夢見我媽哭,要在寺里禮佛吃兩個月的齋。」
吃完年夜飯,小雪紛紛揚揚下起來。
林洲和周寧把女兒扔給紅毛,兩人依偎在二樓的小天台上享受二人世界。
周寧被林洲抱在懷裡,「昆明都下雪了,小棲那邊估計下得更大。」
「嗯。」林洲低低應著。
「好啦,我們來給小棲寫新年郵件吧。」周寧掏出林洲的手機。
林洲一開始都沒聽說過這種東西,是周寧一步步教他的。
曾經他對待林棲太過小心翼翼,發個消息都要先思考會不會打擾到她。
周寧跟他說一家人要包容要理解,也要互相麻煩,哪一方一味地付出會導致另一方的壓力,久而久之親情就會從溫暖變得厚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林洲學會了發電子郵件,經常沒事就會搗鼓給林棲發一封。
當他編輯完今天的郵件給周寧檢查,周寧翻他個白眼,「對面是你妹,不是你老闆。」
林洲:……
周寧不知道從哪摸來個小蜜蜂爆竹,突然童心大發點了引線往樓下扔,嘴裡一邊吐槽,「我也不明白了,怎麼在你妹面前你就那麼一本正經老實巴交,擱我這你就—」
樓下傳來一聲悽厲的啊!然後是一陣哇啦哇啦的哭聲。
周寧凝眉,遲疑著道:「這爆竹有那麼多音效?」
夫妻兩迅速跑到陽台邊勾頭往下看—
紅毛抱著小豆丁,兩人糊一臉的奶油仰頭看著樓上,小豆丁一邊哭一邊舔著嘴角的奶油。
而周寧扔下去的爆竹正插在自家閨女捧著的那塊被炸開花的小蛋糕上。
夫妻兩:……
「紅毛,爆竹你哥放的。」
林洲:???
周寧拍林洲屁股一巴掌,「你說你也是的,那麼大的人了還那麼幼稚。」
林洲:……
在周寧說話時,紅毛忽然瞥到街角一張黑色的轎車。
「快進來,我拿濕紙巾給你兩擦擦。」
「哦,好的,」紅毛目光從那輛黑色的車子收回,抱著小豆丁回了食館。
*
「刑先生,接下來去哪?」曾經在醫院照顧刑台雲的那男孩如今是刑台雲的司機。
「機場。」
男孩拐了道,半路上后座的男人接了個電話後又開了口,「回家。」
物業經理終於等來刑台雲,帶著兩個電工師傅跟在刑台雲身邊。
這套別墅近四年沒人居住,只是定期有人上門做衛生打掃,而且今天又是新年,物業經理還以為會聯繫不上業主。
他畢恭畢敬道:「很抱歉打擾您,安保那邊說您房子裡的煙霧報警器有異常,安全起見我們需要進去查看一下。」
「無妨,」刑台雲淡語。
指紋識別無反應,刑台雲讓男孩去車裡取來他的大衣,又從錢夾里取出一把鑰匙打開門。
可能哪裡線路短路了,燈亮不起來,屋內一片漆黑。
物業經理和兩名電工拿著手電筒到處探尋,待物業經理再看向業主時,只見一片昏暗裡,高大的男人安靜沉默的站在一扇白色的門跟前,白皙修長的手搭在門把上。
物業經理看了幾秒,門沒有被打開,那男人將手收了回去。
「找到了。」突然一名電工說。
幾雙眼睛注視著電工將電路修復,刑台雲看著站在三角梯上的電工,想起好些年前,那老樓的房間裡,有個年輕女孩倔強地站在凳子上換燈泡。
房子再亮起光,物業經理高興地看向刑台雲,「刑先生,隱患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