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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22:54 作者: 花二白
林棲沒再聽下去,轉身離開。
護士站台的小姑娘見她還抱著飯盒,問了嘴,「祁主任不在辦公室嗎?」
剛聽了一耳朵八卦,且還涉及到自己,林棲覺得應該迴避。
她把飯盒交給護士,「祁主任辦公室現在有客人估計不方便,待會兒麻煩你轉交了。」
進了電梯,林棲思緒紛飛。
她不是未經□□的小姑娘,她感受得到刑台雲對她的那一份特殊,就在聽到這些對話的前一秒,林棲覺得自己有機會和刑台雲發展一下男女關係將這條大腿抱緊。
可她聽見刑台雲說對她沒意思。
按一般思路,林棲該知難而退了。
但她是個野心並存心機的姑娘,還有一絲自己察覺不出但刑台雲確定在她身上看到過的天真。
林棲想,刑台雲對她只是沒意思,沒意思又不等於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那就還有餘地可言。
林棲瞬間眉目舒展。
她才不因為刑台雲那些話就否定刑台雲對她的那一點特別,反而正因此,林棲覺得自己機會很大。
她自認為她很符合刑台雲對另一半的期望,林棲從不將感情看得過重,刑台雲只是還沒體會到她跟他的契合。
況且從剛才刑台雲那一番對女性職場艱難的言論來看,這個男人平和有溫度,是很好的結婚對象。
電梯回到麻醉科的樓層,林棲乾淨利落的大步邁出去。
*
可能真是去拜過大師的原因,林棲覺得自己有些時來運轉。
她想要的機會,下個班的功夫就擺在她跟前。
「聽你姨媽說你在這家醫院上班,沒想到還真能碰上你。」
林棲目光微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黎東南。
在姨姐婚禮上跟林棲有過交集的另一個男人。
而且貌似家底十分雄厚,某種程度上,那天姨姐的婚禮幾乎演變成這個男人的「選妃」現場。
當時她作為伴娘,雖不比新娘打眼,但因伴娘服存在感也不低。
那時就有兩個四十左右的婦人上前來抓著她的手打聽家庭情況,眼神也毫不避諱地在她身上打量,喜悅之情都快溢出來,貌似是挺滿意的感覺。
也是在這時,姨媽拉著她的侄女,比她小几歲的另一個伴娘曉玲上前來,把她擠到一邊去,開始和那對婦人攀談。
林棲倒也無所謂,落得著閒,乘機吃點東西填填飢腸轆轆的肚子。
只是姨媽在抬捧自己侄女時不忘拉踩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女。
說起曉玲考上研究生時,踩她大學本科學歷一腳,還不忘譏諷她是個二戰失敗的。
炫耀起自家兒女在哪裡哪裡工作,自家女婿多有錢時,再不經意說一嘴她的工作是靠家裡找的。
於是那兩個婦人看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林棲二十出頭的年紀做不到事事淡泊,她很在乎自己的面子,想捧著自己的自尊心不被別人看貶,想不被拿出來比較襯托別人,想抬頭挺胸站直不被任何人忽視嘲笑。
她暗自捏緊拳頭,各種點心不嘗味往嘴裡塞,將這份屈辱這份貶低嘗夠了記清了。
好叫自己一直往前走,別停下來的往前走,走到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後來她在衛生間門口打鄒興時被別人看見了。
那個別人就是眼前這位—黎東南。
回到宴會廳,這位黎東南被那兩個婦人抓著見了不少姑娘,包括姨媽家那位侄女。
結果倒好,這位離經叛道的少年非往她跟前湊,一看就是被家裡寵壞的小少爺,不顧場面的追著她一個勁搭訕,最後被兩個婦人生拉硬拽拖走了。
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此刻在醫院大樓樓腳,林棲用同事們的話來打趣就是,喲,今天找上門來的是保時捷誒。
林棲對這種眉目含春的花花公子不感興趣,也清楚對方多半只是玩玩。
本想一口拒絕這男人,忽然瞥到刑台雲從住院大樓走出來。
林棲思緒一轉,露出靨面春桃般的笑容,「約我?」
駕駛座上的男人自認為很帥的低頭拿食指抵了下眉心,「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林棲嘴角抽搐,果然全是爛桃花。
她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估摸對方是顆沒經歷過社會的軟柿子,口氣高傲道:「下車。」
「啊?」
林棲說:「給我開車門。」
「好嘞。」
車子啟動後,林棲瞥向副駕駛的後視鏡。
鏡面中倒映著穿白大褂的刑台雲。
如果不是距離太遠,林棲都快產生一種兩人目光在鏡中相交的錯覺。
也沒聽旁邊的人說話,只是淡淡瞥著刑台雲的身影越來越渺小直至消失。
林棲雖然是想跟刑台雲發展關係的那一個,但她要掌握主動權,要做主導的那一個。
要麼刑台雲對她真沒意思。
要麼,刑台雲就乖乖到碗裡來吧,她肯定不吃了他。
是他先給她拋的橄欖枝,她只是順杆往上爬而已。
*
「喂,刑台雲,你在聽嗎?」
刑台雲看著車尾消失在拐角,收回視線道:「你說。」
「這件案子現在已經不只是性侵的定義這麼簡單了,出現了另一個受害人,直指被鄒興□□過,還涉及到了政治性的貪/污/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