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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1:16:56 作者: 竹枳
    「所以你想通過我,壓他一頭?」

    梁滿月垂著眼,搖頭,阿昏「我很多年都沒有見到他了,以後應該也不會見。」

    「這樣啊,」李忠瀾笑,「是想當個念想。」

    梁滿月聞言,恍惚了一瞬。

    覺得他好像說到自己心坎兒里,又好像沒有。

    然而李忠瀾卻把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老神在在地點她,「那你這不能叫討厭。」

    梁滿月神色一收。

    李忠瀾調侃她,「應該叫喜歡。」

    想到這。

    梁滿月從回憶的浪潮中收回思緒,睜著眼睛,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摸不清情緒。

    喜歡是什麼感覺?

    她忽然發現自己從來都不了解。

    -

    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子好似按了快進。

    氣溫升高,頤夏的夏天也拉開序幕。

    普外這邊來了幾個實習生,分配到梁滿月手下,導致她的工作量在無形中加大,好在工作室那邊人手充足,不需要她操心。

    除了工作,其餘的時候,她都和李修延混在一起,有時候是吃吃喝喝,有時候是押著他陪自己寫SCI論文。

    李修延在這段時間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小滿,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崢哥升華一下革命友誼」。

    自打上次駱崢在酒局上給他解圍,還送他回家,李修延就稱呼駱崢為「我崢哥」,還專門找梁滿月要駱崢的電話號碼,想請他吃飯。

    奈何邀約了三四次,駱崢那邊都沒時間。

    也不知道人家是真沒時間,還是不想搭理,到後來,李修延都不好意思再找了。

    同樣的,這段時間裡,梁滿月也沒再見到駱崢,更和他沒有任何的聯繫。

    好像這男人從來沒在她生活里出現過。

    這樣平靜的日子像是時鐘里的齒輪,就這麼循規蹈矩地往前走。

    直到六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一。

    梁振康的忌日。

    那天早上,梁滿月去花卉市場選了兩捧鮮花帶去去掃墓,在山下停車的時候,剛巧瞥見斜對面開進來一輛黑色大G。

    熟悉的車牌號,熟悉的人影,以及副駕駛上,另一個讓她眼熟的女人。

    周茳月是在下車後,才發現斜對面捧著兩束鮮花的梁滿月。

    距離上一次,兩人已經好陣子沒見。

    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是聽說周茳月有了新情況,梁滿月也就沒打擾她。

    能在這兒碰到,實屬意外。

    以至於四目相對的一瞬,周茳月驚訝得立刻喊出她的名字。

    駱崢就在這時從車上下來。

    依舊是那副洋洋灑灑的姿態,卻又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朝梁滿月望過來的目光,也是一慣的悠長深邃,沒有半點兒意外。

    李修延說過,用這種眼神看人的男人,一般都會讓女人心碎。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說不清身體的哪部分裂開一道縫隙,有類似於鈍感的東西,墜著心臟往下沉。

    梁滿月面無表情地回望著他。

    直到周茳月走到她跟前,眨著兩個大眼睛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梁滿月這才移開目光。

    她看著周茳月粉嫩的桃花妝,聲音平淡又輕盈,聽不出情緒,「今天是粱爸的忌日。」

    「……」

    周茳月臉上再次閃過驚訝的情緒。

    沒等她接話,梁滿月像是要避開什麼似的,搶先一步,「時候不早,我先上去,有事微信。」

    說罷,也不等二人的反應。

    梁滿月扭頭走了。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漸漸消失在綠植林蔭中,周茳月才懵懂地回過頭,本想問駱崢還記不記得梁滿月,卻不想這男人幽深的目光鎖著梁滿月離開的方向,往嘴裡送了根煙。

    打火機嘎達一聲。

    男人吐了口白色的霧,嗓音又沙又磁,「你跟那丫頭認識?」

    第14章 你當點外賣呢隨叫隨到

    「認識啊,」周茳月正色,「她是我好朋友。」

    駱崢:「好朋友?」

    周茳月擰著眉,「不像嗎?」

    駱崢沒吭聲。

    「不過話說回來,」周茳月納悶兒地看著他,「我怎麼感覺你跟她很熟?」

    畢竟「丫頭」這種親昵的詞,不像隨便能從這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

    果不其然,駱崢點了下頭,「還行。」

    還行的意思就是,熟,但沒那麼熟。

    這個答案就很微妙。

    周茳月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駱崢舌尖抵了下腮幫,眼底泛著意味不明的色澤。

    剛巧,手機響了。

    是趙時遠遺孀的電話。

    駱崢彈了下菸灰,半倚在車上不緊不慢地接起,周茳月想到什麼,繞到車後,把車裡的那束白菊花取出來。

    等她捧著花回來,駱崢剛好掛斷電話,「再等等。」

    清早的陽光愈發灼熱刺眼,他半眯著眼,神色平淡地望著遠處的翠峰群山,「她們快到了。」

    -

    烈士趙時遠是駱崢曾經在安北的同事,幾年前,因為一起綁.架案,在抓捕兇手的過程中,為了保護當時年僅九歲的受害者英勇犧牲。

    在他去世後,妻子林雅芬帶著女兒搬到老家頤夏生活,連帶著把他的墓也遷了回來,葬在本市最好的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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