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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1:15:20 作者: 糖姜
    杏榜後很快就到了殿試,進宮之前,陸時侒特地還打扮了一下,不過是往丑里裝扮,原本氣色純正的臉變得蠟黃,唇色蒼白,眼下一抹青痕,往日神采不見,只覺虛弱不堪,俊顏大大折損,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許穆清見了大吃一驚,不知他這是又搞什麼鬼,不過幾日後,等他帽插宮花,身穿紅袍,披著紅綢,騎著御賜的高頭大馬遊街時,方才知道陸時侒這廝老謀深算!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今日,金鑾殿上傳臚唱名,欽點名次,眾進士謝恩完畢後,便要到長安左門外觀看張貼的金榜。

    御賜的遊街,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引得全城百姓前來圍觀,道路兩側人滿為患,而樓閣上的軒窗也都四敞大開,是那些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們,正倚著窗往下看,大家都想看一看,今年的狀元郎是長什麼樣,探花郎又是怎樣的英俊。

    禁軍開道,被前呼後擁的新科進士們個個意氣風發地騎在馬上,在鑼鼓齊鳴,喜炮震天,張燈結彩的大街上遊街而過。

    許穆清作為本朝第一個連中三元,而且還是最年輕,英俊的狀元郎,自然是得到了全部的矚目,站在二樓的閨秀們,紛紛把什麼手絹,香囊,香花,統統都往他身上扔。

    陸時侒見許穆清正在左右躲閃著那些天降「喜愛」,不由得笑出聲,打趣道:「舅哥果然是最受歡迎的!」

    許穆清回頭剜了他一眼,喬裝打扮過的陸時侒是那麼的不起眼!

    今年的熱議談資無非就是兩個,狀元郎年輕有為,英俊非凡,另外就是今年的探花郎,長得屬實太普通了吧……

    「哎,不是說好探花郎是顏值擔當嗎?」陸清嘉站在窗前小聲地同時嫿講,「他化成這副樣子還能入選,不會是有內幕吧……」

    「定是二爺文章做得好!」時嫿見陸時侒的馬,要經過窗下,忙探身喊了一聲:「二爺!」緊接著就把手中嬌艷欲滴的鮮花丟了下去,他正巧接住,沖她爽朗一笑,怡然自樂地插在了帽子上。

    只聽得旁邊有個貴女不屑地說了一句:「什麼眼光呀,竟然看上了探花……」

    「我覺得他現在這樣也很俊朗啊。」時嫿不服氣地沖陸清嘉道。

    陸清嘉調笑道:「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時嫿已經搬回了隔壁,她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望著高高的院牆若有所思,自打金榜題名後,陸時侒就一直沒來找她,今天已經是第十日了。

    他做什麼去了?問喜雨,她只說:「二爺最近成日不在家,就連府里的下人也不知二爺的行蹤。」

    「姑……娘!」喜雨從前院一路小跑過來,喘的上氣不接下。

    「怎麼了?」時嫿緩過神,見喜雨毛毛躁躁的,還以為出事了,忙從鞦韆上站起來,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是喜事!」喜雨拍著胸脯緩了緩氣,笑著說:「有媒人上門!」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定都是為穆清哥哥吧。」時嫿鬆了一口氣,媒人上門是再正常不過了,自打那日遊街後,許穆清一時成為京城閨秀們最想嫁的男子,家裡的門檻差點被提親的媒婆給踏破。

    喜雨忙不迭地解釋道:「不是不是,是二爺來提親了!」

    這幾日家裡很是熱鬧,大禮從納採過到了納徵,雖然倉促但樣樣俱全,也不知他是如何說服了父親,不單單同意了這門親事,納徵這日還親自上門。

    一應的都是許穆清在前頭照應,時嫿待在閨房裡迷迷糊糊地,像是做夢一般,請期已過,良辰吉日定好,她很快就要嫁給他了。

    時嫿坐在床上,看著喜雨方才端進來的鳳冠霞帔,暗暗出神,她如今的心是亂的,有喜有憂,有一肚子的話想同陸時侒講,但他偏偏不來。

    「嫿嫿。」許穆清站在門前敲了敲。

    時嫿回過神,道:「哥哥,請進。」

    他進門,時嫿招呼入座,兩人在椅上落座,許穆清把手裡捧著的盒子擱在幾桌,往時嫿那邊推了推,把來意說清:「這些都是姑父臨終前交給我的家資,囑咐我,待你出嫁時都交付於你。」

    第八十四章 相認

    時嫿對家裡的生意一竅不通,錢財對於她來說也不甚重要,她把盒子推回去,鄭重道:「哥哥,爹爹臨終前是讓你來繼承家業的。」

    蘇詹臨終之前全權將家業交付給許穆清,是他親選的女婿,自然放心,只不過誰沒成想會發生後面這些事。

    倘或時嫿嫁與他為妻,他可以為她打理這些,但如今她要嫁給別人,自己再幫忙就說不過去了,這些都是蘇家的產業,理當是她繼承。

    「嫿嫿,你是姑父唯一的女兒,蘇家就是你來繼承的。」許穆清態度堅決。

    時嫿蹙著眉,為難道:「可我不懂這些呀,倘若交給我,爹爹一生打拼的心血豈不是要毀在我手裡了……」

    許穆清微微一笑,打消她的顧慮:「不打緊,我可以教你,這些都不難的。」

    要是讓她繡花成,做生意是萬萬不成的,她根本就不感興趣,但見許穆清如此執著,她也只好先應承下來,「那……好吧。」

    這邊正說著話,忽有小丫鬟來報:「陸二爺上門,要求見姑娘。」

    「二爺?」時嫿一怔,匆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有說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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