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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1:15:20 作者: 糖姜
    眾人聽了皆是有種大快人心之感,「原來是他啊!」

    時嫿在聽到那句陸大爺時僵住了腳步,她臉色突變,拽著許穆清衣衫的手都有些發抖,她在陸家最大的不幸就是陸曜臣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去找陸三爺,更不會被陸時侒看到,以至於後來發生這些……

    因果報應,作惡者必得惡報,從來沒有差錯的。

    很快衙門便調集了大隊人馬趕到碼頭,大批穿著緇衣跨著大刀的捕快迅速驅散了人群,「去,去,快走,都別看了!說你呢!看什麼看!」

    道路被清,許穆清領著時嫿回了客棧,他吩咐小二送一些飯菜上樓,自己打了一盆熱水回到房裡,「嫿嫿,擦擦臉,吃點東西。」

    「哥哥,是什麼線索?我想先看看。」她實在是吃不下去,一心只想著阿娘。

    許穆清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個錦盒遞到時嫿手中,「你看看這是不是柳姨的首飾?這是在滄州一家當鋪里流落出來的,我去細細打聽過了,當這件物品的人著急換錢,不要當票,掌柜的貪財便應承下來,契約沒簽,最後只給了三兩銀子。」

    「我後來多方打聽,的確有一個酷似柳姨的女子曾在滄州一帶出現過,我找了多日沒能找到,也沒了音訊。」

    錦盒裡的是一條穿著金珠與玉珠子的金線腕繩,正是柳含煙日日佩戴的飾品,時嫿拿了起來,攥到手心,捧著貼到臉頰上,聲淚俱下:「是阿娘的東西,是阿娘……」

    許穆清擰了帕子一邊輕輕給她擦淚,一邊溫柔安慰:「我猜想,柳姨應該是從人牙子手中逃出來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隻身一人去當鋪典當……嫿嫿,別哭,我陪你再去滄州,我們一條街,一條巷子地找,一定會找到柳姨的。」

    聽了他的話,時嫿喜憂參半,她又激動又傷心,淚眼婆娑地看著手裡的腕繩,想著阿娘或許真的逃了出來,阿娘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她生來就不會逆來順受,阿娘曾經給她說過和爹爹的相遇。

    當年還是戲班當紅名角的柳含煙被一富紳看中,說什麼都要納她為妾,富紳抬了金一箱銀一箱地給班主,班主貪財無義,一口應下,但那富紳,大腹便便,面貌奇醜無比,柳含煙自是不從,趁夜就逃了出來。

    不料剛跑到碼頭就被抓到,恰逢這時,蘇瞻正從船上下來,碰到這等不公之事,仗義行仁的他就忍不住就管上了一管,出了比富紳還多的錢財將柳含煙的身契贖了來。

    英雄救美,這位英雄生的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且,俠肝義膽,家財萬貫,柳含煙當時便芳心暗許,即便是當妾,做小,她也毫無怨言,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回了山東。

    第五十六章 錯了

    時嫿像是被油煎火燎一樣,急不可待的想此刻就到滄州,去找阿娘,但冷靜下來,她卻畏縮了,她走不了。

    她的賣身契在陸家,陸時侒說過她若跟許穆清走,就會報官。

    她沒有身份,辦不了路引,寸步難行。

    「哥哥,我走不了,我的賣身契在陸家……」那一點點喜色在她眼中消失不見,眼眶又續上了淚,她牢牢攥著腕繩,張皇無措地喃喃道:「我該怎麼辦?」

    「我去同陸時侒要。」許穆清握住她發抖的手,「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從他手裡拿回來。」

    「不成的。」時嫿搖搖頭,淚珠掉到了許穆清的手背上,「他不會給的,他說過我人可以走,但帶不走賣身契。」

    「只要我走,他就會報官。」

    許穆清臉上帶了慍色,瞬間就想清楚了緣由,「是不是因為他逼迫你,你才說了那些話,不跟我走的?」

    時嫿沒有言語,哭得更凶了,如果她去求求他,他會不會答應讓她去?

    「枉我認識他多年,竟然沒看清他的真面目,還拿他當至交好友!」他悔恨交加,痛心疾首,「都是我的錯,我竟信了他的鬼話,把你留在虎狼窩裡!」

    「嫿嫿,別怕,我一定會帶你走,我們找到柳姨,一起回家,就和從前一樣。」許穆清攬住她的肩膀,安撫道,「一切都會和好如初。」

    「哥哥,他不許我跟你走,我不能連累你明年參加春闈。」時嫿抬起淚眼望他,淒淒楚楚地道:「你替我再尋尋阿娘吧。」

    聽她說連累,他腦中轟的一下子,血液上涌,臉面漲得通紅,一向溫柔和順的許穆清赫然而怒,恨不能去陸家再爆揍陸時侒一頓, 他恨得咬牙切齒,「陸時侒,他居然拿我脅迫你!!!」

    許穆清長長吸了一口氣,穩住憤怒的心神,不停地寬解安慰時嫿:「嫿嫿,相信我,他不能隻手遮天,我先帶你去找柳姨,剩下的都交給我,我一定會把賣身契從他手裡拿回來!」

    「可是,路引怎麼辦?」

    許穆清略加思索,道:「可以偽造,等天黑了,我就去辦,我們連夜走。」

    「偽造?」時嫿難以置信,一向最是正直無私的他會想到這個辦法,她疑慮不安,「哥哥,可是這若是被發現怎麼辦?」

    本朝律法規定:冒名頂替,偽造文引者,杖一百,徒三年。

    「若敗露,我受嚴懲無怨,」時嫿哭道,「哥哥,你明年就要會試,我不能連累你。」

    許穆清覺得有些話,現在說可能不是最好的時機,但若再不說就遲了,他輕柔為她拭掉臉上的淚珠,溫情脈脈地看著她,儼然又溫柔地對她說:「姑丈他與我說過,等我高中就把你許給我,我一直刻苦讀書,就是為了能娶你,嫿嫿,我若護不了你,要這功名利祿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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