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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矜漣有點手足無措，並且在焦頭爛額的練習時，得到了齊星的電話，他說他被受邀參與《舞者至上》的主持人兼舞蹈老師。

    她鼓勵了幾句，又歇菜般縮在不大的沙發里，因為舞綜的緣故，季矜漣的戲份被提前了好多，幾場大戲來回交疊，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而劉王叢的《舞后》又遲遲不公開消息，事情全都堆積在心裡，給她堵得沒情緒繼續排練，腦子像是點了關機，卡死了。

    俞修宴從劇組回來，就看到季矜成了枯萎的菜葉，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累了嗎？」

    他走到季矜漣的身邊，清開了沙發多餘的東西，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為她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

    季矜漣挑了個舒服的地方躺好：「累了。」

    「嗯，你休息，晚點叫你起來吃飯。」俞修宴神色很平穩，語氣不急不慢，緩緩地猶如流水，平淡而寂靜。

    第578章 逃兵

    聽著這股令人安心的聲音，季矜漣就少了很多疲憊，感覺身上都被充滿了電，恢復了些活力。

    她翻身抱住俞修宴的腰肢，像只小兔子縮在腹部取暖，「修宴，我感覺自己有點怕。」

    「怕什麼？」俞修宴撩著她的髮絲。

    季矜漣搖搖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心裡有一塊空落落的地方，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存在，蒙了厚重的一層灰，吹一口就迷糊了視線。

    看不見摸不透的東西，就是會讓她產生恐懼。

    「我不知道，要是我像你一樣什麼都會就好了。」季矜漣說。

    俞修宴笑了笑：「我也有不會的事情，其實我不做醫生不做警察，都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

    「什麼原因？」她仰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我在警校的時候，曾經有個反賊分子闖入了基地，那天是雷雨天，反賊有很高的反偵察意識，而且躲得很好，我們沒能在教學樓里抓住他，讓他有機會往學校的後山躲去，我們圍堵到後山的時候，我方的學生被反賊抓了。」

    俞修宴說：「後山是四座高山環繞在一起的群山，路線很複雜，一般都是給我們特殊訓練的，那天反賊帶著人質過了吊橋，吊橋的那一側很危險，等我們到達對面的時候，人質受了虐待渾身是傷，而反賊大概是知道自己跳不掉，情急之下開槍打向了人質。」

    「人質心臟靠左三厘米的位置中槍，送往醫院，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十五分鐘十九秒，搶救無效死了。人質是我的室友。」

    「小漣，其實有時候我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偉大，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死去的時候，是需要強大的心臟才能支撐的，後來我有點應激反應，思慮之下畢業就放棄了這個職業。」

    他剛說完，心中沉甸甸的思緒有了排泄口，流出去了那麼點壓力。

    俞修宴有點擔心季矜漣的反應，低頭發現季矜漣眼眶濕潤，珍珠大的眼淚氳在眼眶裡，差點就掉下來。

    季矜漣抽泣了兩下，鼻子酸澀，語氣都有些綿軟：「俞修宴你怎麼這麼厲害。」

    俞修宴扼住，肩膀有一瞬間的鬆弛。

    對於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一道刺，他知道自己很膽小，僅僅因為這些事情就退讓，不足以成為一名人民警察，亦或者是軍人，所以他從來沒有說過。

    哪怕是父母，知道了他放棄事業不過是無聲的嘆息，好像他成長到現在，沒有人在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依舊誇讚他。

    就算是季矜漣平淡的一句「厲害」都沒有。

    他壓著從心底浮起的感情，一字一句問：「我做了逃兵，有什麼厲害的？」

    「放屁！」季矜漣坐起來，兩滴炙熱的眼淚順勢滾燙在他未收回的手心，「誰敢說你是逃兵，害怕死亡是對生命的尊重，況且警察是守護人民群眾的安全，醫生是跟死亡搶時間的天使，雖然你沒正式成為誰，但是你已經做到了這幾點。」

    第579章 勢力

    她勾著俞修宴的肩膀，「無論是柏莎莎母親的資助也好，還是你勸莫靈兒報警，這些都是在挽救活生生的生命，俞修宴你早就成為了最勇敢的人，不是逃兵。」

    兩滴還沒幹透的眼珠，滾燙的仿佛灼燒了他的命脈，他疼得捏住手心，包裹著炙熱的心臟。

    他眼中琥珀般淺淡的顫了一下，流動的光如初升的旭陽，俞修宴片刻中的停歇，像是在思考。

    季矜漣被他一動不動的目光看的有些羞澀，臉頰不自覺紅了一塊，視線像是直白的過於袒露，饒是像她這樣偶爾不要臉的人都忍不住躲開。

    視線垂了垂，她就被俞修宴重新捏起來，粗大的手指把玩著她的臉蛋，羞的她不自然地清開了嗓子，弱聲道：「你看我做什麼……」

    「我是在想，要是這個時候你已經是我的妻子該多好。」俞修宴將她往上託了托，「我好想親你。」

    他像是怕季矜漣拒絕，特地在她的臉頰邊貼著，利用肌膚的光滑不斷觸及底線。

    俞修宴沉聲問：「可以嗎？」

    季矜漣眸光帶著緋紅，一次次的接近都要她心動不止，她好似成了一株攥在俞修宴手裡的玫瑰花，隨時隨地為他綻放。

    「……」

    季矜漣沉靜了會：「可以。」

    *

    兜兜轉轉馬上三個月，在《長安女醫》的拍攝即將進入尾聲，隔壁劇組也從俞修宴換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