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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4:21:38 作者: 工筆小象
    但是季矜漣不怕,她在電視裡見過,也聽爸爸媽媽說過,警察是最能信任的人。

    當警察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來詢問她的時候,遊樂園的燈突然亮了,光暈就像現在一樣打在警察的身上。

    薄薄的一層光,卻為一個害怕的小女孩帶來了唯一的希望。

    後來她還見過那位警察,只是並不太愉快。

    不過這並沒有為她的想法帶來一絲一毫的改變,那個時候她就想,如果未來有個人也能給她帶來希望,那一定不止是光,還可以是整片森林整片海。

    現在季矜漣好像看到了森林,也看到了海。

    俞修宴松下了著急的心,卻沒松下擔憂的氣,直勾勾地盯著她,直到她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有些魅意,他才鬆了松。

    能有現在這樣的反應,大概不算太壞。

    得出結論,他既無奈又好笑,能用花沒花痴看一個人的情緒,還真是季矜漣獨有。

    他驀的伸手牽住季矜漣,她的手腕、脖頸到處都是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讓俞修宴的心揪成一塊鐵。

    平時保養的如塊美玉,拋光細琢才有的精緻,突然被人糊了一層泥,根本就是糟蹋工藝。

    俞修宴除了憐惜,又多了些心疼,她的肌膚薄的如紙,輕輕捏一下都會紅起一小塊,雖然消得快,但畢竟疼。

    第116章 安全第一

    哪怕疼過了,看著又會想起來。

    按照她現在這個程度,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消下去。

    俞修宴指腹拂過手腕每一處紅痕,為她揉開這些地方的痛楚,只是他摸著摸著忽然察覺到一絲熱氣。

    從指尖傳過來,又從頸部埋進來。

    手指頓住,不過片刻,季矜漣埋下頭藏在他的頸部,呼出的熱氣就打在他的喉結上,手指被她反手扣住,鎖在掌心中。

    她抵在他的懷裡,兩個人站在路燈下,隔著稍許距離的依偎著。

    「謝謝你,俞修宴。」她啞著嗓子,說出的話不好聽,她說完就立刻閉了嘴,不敢再開口。

    太難聽,要俞修宴聽到毀形象。

    她努了下嘴,俞修宴卻不在意,只覺得她說話時顫顫巍巍的,應該是還在害怕。

    於是他柔聲說:「別怕,我在。」

    季矜漣「嗯」了下,又暖心的靠了一會,身上的那股味道熟悉又陌生,讓她貪婪的還想多要一點。

    兩人只靠了一會,便一併打道回了酒店。

    屋內,俞修宴開了暖氣便徑直坐在沙發上,從桌上撈起剛買的軟膏,沖她示意了一下。

    季矜漣拆下襯衫的兩顆扣子,半側著臉面對著他。

    軟膏有些冰,棉簽剛觸上肌膚,她就往回縮了縮,有些躲著,等俞修宴手法輕柔下來,她才放鬆了身體,任由他擺布。

    「疼嗎?」俞修宴問。

    季矜漣:「不疼,就是痕跡重,過段日子消下去就好了。」

    「我是問他掐著你的時候疼不疼?」俞修宴提到「他」,眸色頓時深了一度。

    她流光一轉,腦子裡咕嚕過一些事,發現俞修宴似乎挺在乎她的,而且還對鄭占元意見很大。

    莫不是好機會。

    她嘴角向下一撇,眉頭稍稍皺起,就是眼眶裡都積了些霧氣:「疼,特別疼,他的力氣好大。」

    俞修宴垂眸,沾了些軟膏:「會疼知道害怕是好事。」

    「好事?」季矜漣驚愕,她都快被鄭占元掐死了還好事,不是應該恨不得動手打他麼!「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呀……」

    他懶賴的撩起眼皮,盯得季矜漣發毛,然後說:「能讓你提高警惕、注意戒備,以及不衝動做事的舉動,都算是好事。」

    「我哪裡衝動了?」她不服,賣慘還沒成功呢,就被說成了好事。

    「你知道鄭占元好面子,人走到斷橋前,身無分文的時候,是不會有所顧慮的,任何事情都做的出來,哪怕是傷人。」

    俞修宴重新換了一頭棉簽,沾藥,輕輕握住她的手說:「你提分手是在採訪台上撂了他的面子,就等於逼他走到斷橋邊上,外界的剝奪、公司的解約,等於讓他身無分文且負債纍纍。」

    季矜漣急著要解釋:「可這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決定利用我,動了歪心思,我又怎麼會做出後面的舉動來,難倒我還要為他考慮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俞修宴揉了揉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籌備的再小心一點,你喜歡高調當然沒問題,可前提是為自己著想,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你懂嗎?」

    第117章 關心我

    「我懂了,但是……」

    季矜漣挑著細長的眉眼,勾著獨特的尾調,如夢似幻地握著他的手說:「你說這些話,我可以當做,你是在關心我嗎?」

    「……」俞修宴無語。

    說來說去,最後還是會被季矜漣繞回來。

    他抽手,把棉簽丟了說:「就算是其他陌生人給我打電話,我也會出手相助。」

    季矜漣:「那你會跟她說,『我在,別怕』嗎?」

    「……」他意外地沉默了一下,思慮後才說:「不會。」

    季矜漣狂喜:「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唯一?」

    俞修宴:「不是。」

    這人嘴怎麼這麼硬!

    鐵鍬都撬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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