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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延之：「那還得勞煩白先生幫忙看看沈家的孩子了，畢竟還得跟矜漣接觸。」

    專找人心窩子戳，齊星大氣不敢喘，自己嚇了一身汗了。

    反觀白卓然，輕鬆自在的點頭，回應的信手拈來：「好的，我樂意之至。」

    季矜漣悶聲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悶了一口。

    酒還沒入肚，齊星就已經站起了身，「姐，你別喝酒。」他走了小半圈，將酒杯拿了過去。

    只是他說完，季矜漣剛好把酒喝下去，眼睛眨的老大：「我沒事，能喝點。」

    「別喝太多，明天還要開工呢。」齊星本來還想拿，可誰知道季矜漣一把搶了過去，他愣了好久，才恍惚著撤回了手心。

    事已至此，齊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重新繞回去，坐到了座位上。

    主位的季延之，眼睛一眯，稍微閉了閉，目光仿佛從酒瓶子上轉移到季矜漣身上，淺淺漂浮著，讓人不知道說什麼。

    第083章 送禮

    這場鬧劇在敲響十二點的鐘聲時，偃旗息鼓。

    季延之以回家的邀請，讓齊星送他，齊星不敢拒絕，坐上了主家的車回去。

    季矜漣送完兩個人，才恍恍惚惚的嘆了口氣。

    這次齊星的回去，不知道會不會繼續被季延之策反。

    雖然知道齊星一直是季延之放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看的人，跟柳紀有的一拼，可知道以後那種感覺就一直很壓抑。

    拘束著人的思維變得混沌和反覆，讓她有時候會覺得保護過度，以至於沒有半點自由。

    但正是因為太多次了，所以季矜漣習慣著麻木，習慣著覺得沒關係。

    「矜漣。」後方的白卓然，將一瓶水遞過來，「喝點水吧，一會坐車會頭暈。」

    差點忘了，還有白卓然。

    季矜漣轉過身，實在太久不見，這一年的期限讓她恍惚著以為過了一輩子那麼長，長到自己變了，對方也變了。

    只是唯一不變的，或許還是那點微不足道的溫柔眷戀。

    越過樹梢的風陰涼，過年的季節讓人充斥著滿是火熱的氛圍內，張燈結彩的燈籠和霓虹燈，映照在兩人不上不下的距離之中。

    季矜漣道了句「謝謝」，接過了水，卻沒有喝靜靜地握在手裡，時間的流動讓人恍惚回到去年的這個時候。

    那是一年新年，本應該是團聚，卻是離別。

    她沒執擰的回憶著過去，笑笑道：「你等我一下，有東西給你。」季矜漣三步並作兩步，找到了自己的車，將后座遺留的禮物掏出來。

    回身時，白卓然依舊站在那，燈光將影子拉的很長，長到他們明明只有幾步路，卻讓她一時不敢再往前走。

    還是白卓然，見她一直沒有邁步，才恍惚的看過去，只是看著，似乎有點太短了，因為那股視線里，帶著一股常人不常道說的難受。

    兩個人都在這種漫長的歲月折磨里，變了原本的樣子。

    白卓然遲疑著，似乎是在想該不該走，最後還是敗給什麼，抬起腳步主動衝著季矜漣走過去，定在跟前，「怎麼了？」

    季矜漣看著他，定了定神才道：「這個給你，新年快樂。」

    他盯著她手裡素白的禮品袋，眼裡的火紅都被渲染的淒白，「謝謝。」

    白卓然伸手接過，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車說：「我剛回來，沒給你準備禮物，你會怪我嗎？」

    「不會，是我要向你說聲抱歉。」

    季矜漣瞟了一眼，要不是柳紀幫她多買了一份，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只是一年時間，就可以忘記那麼多東西。

    她想了想，才說：「是我對不起你，抱歉，我不知道我哥會給你發信息，甚至讓你來一起吃飯。」

    白卓然搖搖頭了，「沒關係，關於這件事情也有我的一部分問題，而且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如果給你帶來了不開心，別生氣好嗎？」

    「才不會呢。」她輕快的笑著。

    間隔的時間實在太久，兩個人又彼此懷揣著其他的小心思，讓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白卓然一直都很溫潤，這些溫潤不是他本身就有的特質，而且日積月累，在不斷的看人眼色中察覺到的。

    第084章 偷笑

    逐步的，很多特質就都深藏在心底，變成了本身的特質。

    所以對他來說，他看人臉色的時間太多，察覺到的心思也太多，如今季矜漣細小的尷尬之處，他也就一下察覺到。

    哪怕對方還是笑著。

    白卓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卻見她像是松鼠，立刻縮了下腦袋，便又微微笑著緩解氣氛，然後說：「時間不早了，我聽齊星說你明天還得上工，早點回去休息吧。」

    季矜漣點頭，「好。」

    坐上車的時候，季矜漣半靠在沙發上，神色有些宛然，趴在窗台上不知想些什麼。

    只是好些時候，她才會忽然睜開雙眸，一圈一圈的漣漪映射著窗外一成不變的光景上，仿佛在留戀什麼又像是在淡忘什麼。

    蜷縮的手指間，輕輕捏著礦泉水，仿佛汲取著礦泉水中的溫度。

    好一會車子開到九號大道上，季矜漣的神色忽然有一些改變。

    她坐車很少看風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盯著外頭的景象一直看，深怕錯過什麼。

    車子滑過街道邊，她看見上次遇見小月亮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坑，像是小月亮日積月累在那站出來的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