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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17:02 作者: 紅酒杯里裝狗血
    「我有事。」

    魯順心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扔到了包里,她背著包,站起來走了。

    剛上電梯,手機又響起來,魯順心接起來聽,但信號不好,那頭只有電流聲,她餵了幾句,沒有回應就給掛了。

    她握著手機準備出了電梯之後就打回去,不過她剛從電梯出來,手機就響個不停。

    她接起來就聽見文家祺在那邊質問:「剛才為什麼掛電話?」

    魯順心答:「電梯裡信號不好,聽不見。」

    「···你在哪兒?」

    「大門口。」

    「···」

    「餵?」

    「去停車場等我。」

    文家祺說完就掛了電話。

    魯順心感覺他是不怎麼樂意見到自己的,但偏偏還是要見,她忽然想起那晚他說的那句「我愛你」。

    這就是愛嗎?

    吃完飯朱薇瓊就提出要走,葛俊彬這次似乎要表現體貼,沒像和前幾天那樣痴纏,朱薇瓊備感輕鬆,但也更加警惕,她確定了葛俊彬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不得不警惕,她有一絲不滿,怪葛俊彬變得太快了。

    到家後,朱薇瓊發現文家祺不在,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才回來,他一進門就抱她,親吻她,嘴唇在她臉上輕輕一觸就離開。

    朱薇瓊問:「發生什麼好事了?」

    文家祺笑道:「好事太多了,我媽叫我們明天晚上要回去吃飯。」

    「這麼突然,也不是周末。」朱薇瓊有點驚訝,「是不是有什麼事?」

    文家祺道:「能有什麼事,大概是想我們了,你很久沒過去了。」

    文家祺說完這句就進去洗澡了,朱薇瓊一個人站在客廳,她突然覺得手臂上有點癢,她低頭一看,上頭有一條細細的黑錢,她拈起來看清楚是一根頭髮。

    朱薇瓊抬頭看向洗手間,裡頭傳來文家祺的快活的歌聲。

    「望穿秋水,風吹雨打,燕子也有了家,我要如何不想她···」

    魯順心一上車就說,她聽過這首歌,她跟著哼了幾句,文家祺就皺起眉,她只好閉嘴,安靜地坐著。

    他一路上一句話不說,直接把她送到了家,她推門下車時,他也跟著下來了。

    開門時魯順心忍不住回頭看他,她不知道他跟到這兒來幹什麼,可又不敢趕他走,他理直氣壯,還催她:「看什麼,快開門!」

    隔壁的男人又敞著懷坐在門口,手裡抱著西瓜,一直盯著他們倆看。

    文家祺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和不耐煩,他朝男人瞥了一眼,冷冰冰的傲慢,她最討厭他這種眼神。

    魯順心忙開了門,讓他先進去,關門的時候,她聽見外頭的男人狠狠罵了一句髒話。

    進屋後,文家祺四下一掃,就直接坐到了床上,魯順心則坐在凳子上,她的包都沒脫下來,只能堆在膝蓋上,她從來沒在這間屋子裡待得如此不自在。文家祺算是和她面對面,床比凳子稍稍高一點,但他坐在上頭還是顯得很侷促,手腳都施展不開,人還是像縮著在,他轉過頭朝窗外看去,從這邊的窗戶可以清晰地望見對面樓里的情形,他看到對面窗戶里走過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那男人還和他對看了一眼。

    「你不拉窗簾嗎?」文家祺忍無可忍。

    魯順心忙站起來拉上了窗簾。

    文家祺稍微自在了些,但更加熱了,又熱又悶,他看見魯順心抱著膝貼著牆站在窗戶邊像個犯人,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魯順心遲疑地走到凳子上坐下。

    「我身上有毒?」他冷笑。

    魯順心又站起來,走到床邊兒坐下,倆人一下子離得近了,他聞到了她身上一股輕微的血腥味兒,突然又不自在起來。

    他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和她說話。

    「···你回家都做些什麼?」他問。

    魯順心答:「洗澡。」

    「···洗完澡呢?」

    「上床玩手機,玩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熬夜,挺好。」

    魯順心看出來,文家祺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反而覺得自在了些。

    「這裡熱吧?」她試探地和他聊天。

    廢話,文家祺心想,可嘴上卻只「嗯」了一聲,他轉圖看她,她一臉的汗,眼睛濕得像剛哭過。

    他抬頭看看,發現連空調都沒有。

    怪不得一回來就要洗澡。

    魯順心把床頭的電扇打開,對著他吹。

    文家祺忽然感到可笑。

    他中午還在生氣,吃完飯送她回來就決定今天再也不理她了,下班時,她卻又發來簡訊,問他要不要等他。(他堅信她那句話背後的意思就是這個。)

    等他幹什麼?他故作冷淡,可很快又後悔,再給她打電話她卻掛了,他氣得要命,還有點慌神,怕她決定反悔。

    送她回來的路上他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她也絲毫不在乎,還在那兒唱歌,到地方之後她推門就要走,像是真把他當打車司機了,他實在是氣不過,這才跟了過來。

    其實昨晚他睡前還在想著這間小屋子,那時他以為自己很好奇,可現在真正坐在這裡,他卻只感到不自在,卻又捨不得離開。

    他知道他只是捨不得住在這屋子裡的人,這屋子裡因為有她在才如此吸引他。

    他打量著她,她熱得像是發懵了,他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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