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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00:29:17 作者: 是阿T呀
    「宥安兄。」肖堯喊了一聲。

    江宥安視線轉到肖堯臉上:「事到如今,你還以宥安兄三字相稱嗎?」

    肖堯抱拳,道:「即便一朝敵對,刻在骨子裡面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改變的。」

    江宥安笑了。

    他背手,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方天畫軸裡面是幻景,而非真實?」

    就連他自己,都差點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對方怎麼能夠那樣冷靜自持,發現端倪。

    「很簡單。」肖堯說道,「一個人三十歲和一百歲,就算還是赤子之心,但一雙眼睛裡面盛載的東西,還是會有所不同的。」

    江宥安道:「僅僅是這樣嗎?」

    肖堯輕輕搖頭:「還有。方天畫軸器靈,既然已經認我父親為主,那麼對其後代子孫,也有抵抗之力。我的不對勁,行止和佘叔早就發現了。」

    一個人的心智,會被蒙蔽,卻不會變弱。

    就算是幻景再真,那又如何。

    只要他們有在思考,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即便在中途,肖堯一度有些恍惚,很自然就接受了當前的一切。

    可不對勁的事情就是不對勁,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假的再美好,始終還是假的。

    原來是這樣啊……

    江宥安轉頭去看山間皚皚白雪。

    「宥安兄。」肖堯說道,「跟我們回去吧。」

    江宥安笑道:「要是我不願意呢?你會殺了我,將我的屍骨帶回去嗎?」

    肖堯搖頭,只道:「我不殺你。修界也有修界的規矩,懲處自有人來執行。」

    江宥安上下打量著肖堯,神色有些奇異:「你不殺我?你不殺我,我還是要殺你的。」

    肖堯只是說:「你殺不了我。」

    江宥安道:「你很有信心。」

    他說著,祭出一把重劍,朝肖堯掃過去。

    與此同時,在四周冒出不少黑袍面具人,他們朝著顏容與而去。

    肖堯也將腳下劍器挑起,和江宥安對打起來。

    對方似乎將自己的實力藏了起來。

    肖堯能感受到,對方的境界,起碼有七復界。

    七復界……

    他現在一品六合界,還比對方境界低。

    肖堯必須要全力抵抗,才能應付。

    江宥安眼神微閃:「你果然也有所隱藏。」

    肖堯笑道:「彼此彼此。」

    他們誰也不要說誰。

    「只可惜,我們在冰雪之顛,直接對戰。」江宥安說道,「你的那些錦囊妙計,怕是用不上了。」

    聯賽秘境之中,那些布局和謀略,今日可半點用處也沒有。

    肖堯只是說道:「用不上也沒事。」

    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些東西,有什麼所謂。

    裹挾在劍器上面的靈力相撞,盪出大片的白光來。

    白光的尾巴掃過四周的冰面,直接劃出一條深深的痕跡。

    沒多久,兩人四周的雪山,便成了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

    不過,他們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

    顏容與對上一群黑袍面具人,完全不吃虧,那一雙手在袖管裡面揣著,根本就沒有掏出來,只是用兩條腿,御劍划過,格殺。

    顏宗主和肖城主不一樣,他對眾生沒有什麼憐憫之情。

    傷他的,他定然殺之。

    要是敢傷肖堯的,那就挫骨揚灰。

    江宥安眼看手下無用,便啟動傳送陣法,直接離開冰雪之顛,不打了。

    傳送陣法之中,靈鶴尋蹤是沒有半點用處的。

    肖堯和顏容與便先回了天機學院。

    附近的百姓緊急疏散保護之中,各地的護城大陣也都打了起來。

    想到白衣公子的本事,蔡老先生親自動手,加固了所有的防護大陣。

    虛空之中,也攏了陣法加持,以免靈力掃過,誤傷什麼地方。

    不出所料,江宥安傳送的地點,正是不遠處的天機門。

    他對上了天機門的江門主。

    江門主看著眼前的少年,怒喝道:「逆子!」

    「逆子?」江宥安踏上台階,把江門主的右腿腳筋也挑斷,「我可不是江門主的親生兒子。要說養育之恩,你不配。」

    江宥安抬手,重劍裹著靈力,在江門主手筋一划。

    噗呲一聲,鮮血四濺。

    鮮血落在江宥安的眉眼上。

    他沒有用屏障擋住,只是閉了閉眼,再張開,任憑鮮血從睫毛上滴落。

    誰也沒有去阻攔。

    除了天機門的弟子之外,其他人都對上黑袍面具人。

    江門主的所作所為,他們在虛鏡之前看得明白。

    「你瞧。」江宥安又是抬手一划,把江門主另一隻手的手筋也挑斷。

    對方現在,四肢俱廢,只能狼狽爬行。

    江門主喘了一口氣,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將我殺了!」

    江宥安歪頭看他:「直接殺了?」

    他笑了:「我當初問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對方可是讓他休想,他這條命,註定了要被一輩子折磨的。

    江宥安回想往事,臉上多了幾分恨意。

    他抬腳,踩著江門主的手,將他靈府剝離。

    「啊!!!」

    靈府剝離的痛苦,無異於活著取人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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