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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堯：「……」

    那還不是你們沒有商量，隨便給別人整的。

    但他不能這麼說。

    「因為他們原本都是島上的島民，在那裡，他們先祖的特徵就只有像魚人似的，他們島嶼沒有外人進去，不和別人聯姻，自然一代代遺傳下來，都只是魚尾巴。」

    肖堯儘量用簡潔的語言表示。

    「原來如此。」舒無涯恍然大悟。

    「那如果是一個毛猴子的後代，和魚人的後代聯姻，子孫會是什麼樣的？」商子高也好奇提問。

    肖堯耐心道：「如果他們都有人的形態，那子孫自然也會像普通人，但因為他們的遺傳基因裡面，帶了毛猴子和魚人的基因，所以也有可能會出現長毛、長鱗片的事情。」

    商子高還想問什麼。

    百里無咎忽然握著拳頭，重重地咳了兩聲。

    旁邊的貝殼少女捧著貝殼，真誠問他：「你是喉嚨干癢嗎？要不要喝點水？」

    「多謝。」百里無咎接過那貝殼，將裡面的水喝乾淨。

    商子高反應過來。

    哦，對，他還有個說故事的任務來著。

    「我之前也聽過一個有趣的故事，之前和無涯兄提過……」

    商子高將話一拐，把自己在娛樂場玩過的一個本子，講了出來。

    恰好，這個本子是本土的文人寫的，探討的就是類似「人類修士與成人異獸的關係」，他本子裡面寫的，是支持人類修士與已經修煉成人的異獸聯姻的。

    這個觀點放在兩百多年以後，是常事。

    現在是巨大的衝擊。

    可隨著商子高和舒無涯抑揚頓挫的聲音，還有兩人興致高漲，直接就演起來，還拉著別人加進來演，執手雙看淚眼，無語凝噎。

    六幕大長戲，跌宕起伏，被他們演了四個時辰，直接就到了後半夜。

    這個故事，完整地呈現了往後兩百多年，漫長的平等抗爭。

    親情、友情、愛情的犧牲與成全。

    那些拋下的頭顱，灑下的鮮血，累下的白骨，似乎就在眼前。

    一段戲聽完，就像是過了這漫長又短暫的兩百多年。

    感性的都哭了起來。

    沉浸式的體驗，可不是開玩笑的。

    經過這一遭，不少人的成見有所改變。

    有改變的，自然就會有一如既往頑固的，不屑一顧。

    肖堯也不在意。

    有些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改變的。

    但是思想的種子種下，總有一天，會長出參天大樹，遮風擋雨。

    現在灑下的種子越多，未來思想崛起的人，才會更多。

    白衣公子嗤笑道：「人的劣根性，你是改不掉的。今日他們流下了不值錢的眼淚，來日遇上同樣的事情，他們還是會選擇保存自己。」

    「這並沒有什麼不妥的。」肖堯眉眼輕垂，「率先保護自己，原本就是人的本性，這有什麼不好的。可你看盡了人性的低劣，卻忘卻了人性的高尚。可悲。」

    人不為己，是逆著本性而行。

    可人多少年來，連逆天的事情都做到了。

    肖堯從不否認人性的弱點，可總有一些人，他們不計所有，只是為了推到歷史向前，為更好的未來，犧牲自己。

    難道他們就要嘲笑這樣的人？

    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悲」兩字，讓白衣公子得意的笑，僵在了嘴邊。

    「世上從不乏忠勇、良善、大義之輩，即便你成不了那樣的人，也不應該否定他。」

    肖堯一本正經說完，才想起來，白衣公子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說教對他而言，只是白費口舌。

    他便頓了頓，拍拍衣袖道：「你若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那就隨便聽聽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肖堯回了帳篷，打算抱著自己香香的未來夫郎睡去。

    可人剛抱到懷裡，播報就出現了。

    「諸位學子，神州大地學院聯賽，第二場，白龍場次綜合賽結束，恭喜諸位學子順利完成三項頒布任務；成功啟動並完成秘境待發掘任務：災後危機。」

    「現播報各學院積分獲取情況：白龍學院共獲取積分一千零八十；神州學院共獲取積分一千零七十；長青長風學院與天機天涯學院共獲得積分一千零六十。」

    「秘境倒計時一刻鐘，一刻鐘後，諸位學子將重新回到白龍賽場廣場。」

    白龍先生播報過後，身邊的一切就像是潮水一樣，快速退去。

    帳篷不見了，樹林不見了，前面不遠的城池……

    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失去顏色，逐漸變得透明，直到消失。

    舊幕退去，新幕登場。

    新幕是過往的呈現。

    肖堯看到，原本的商船載著貝殼少女他們，來到了這片土地。

    沒有他們的參與，也沒有白衣公子提前作梗。

    單純不諳世事的少女，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才被白衣公子所救。

    原本清澄的雙眼，染上了渾濁。

    宅院的胖主人並沒有因此收手，而是連夜排出商船，將島民全部都押了過來漁村。

    原本自由快樂的島民，逐漸成了沒有任何激情，像是死水一樣的人。

    白衣公子不時就會帶著貝殼少女來，看看她的族人是怎麼遭受折磨的。

    最終，島民只留下幾個年輕力壯的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