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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藍眸子的男人竟點了頭：「你是個好孩子，阿姆說，對好孩子可以好一點。我答應你了。」

    肖堯像是不意外男人的選擇，他點頭，抱拳道：「多謝前輩。」

    可下一瞬，一把劍身極細的長劍，帶著鋒芒，朝幽藍眸子的男人而去。

    寒芒點在男人眉心。

    第417章 凡事總有例外

    寒芒被手訣凝起的屏障擋住。

    龍子韞結成寒冰的眸子，看向旁邊的肖堯。

    「肖兄，他可是罪魁禍首。」他的話，一樣冰冷，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凍過一般。

    肖堯將長劍推開，攔在幽藍眸子的男人面前。

    「罪魁禍首不是他，他只是被人當作了工具。」肖堯說道，「他現在還不能死。」

    「現在？」龍子韞寒眸看向幽藍眸子，「那什麼時候能死？」

    肖堯回頭看了一眼始終沒有表情，像是他們並不是在討論他的男子。

    「將藥人的事情處理之後，所有人一起處決。」他這麼說道。

    龍子韞反手收劍，只說了一個字：「好。」

    「我叫青嵐，別叫我前輩。」男人忽然開口說道，「我答應你不吹笛子了，你也不能叫我前輩。」

    肖堯應著：「好。」

    青嵐驅動著座下的蓮花台，靠近了一點肖堯。

    肖堯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顏容與飛身而上，攔在肖堯前面。

    「你要做什麼？」顏容與扣住了青嵐伸出去的手。

    青嵐抬眼，看了一眼顏容與，又像是不感興趣一般，重新看向肖堯。

    「他，像一個人。」被抓住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準確無誤地指著肖堯。

    肖堯抬眸：「嗯？」

    「一個小姑娘，救過我。」青嵐又指了指自己。

    肖堯眼眸微動。

    他問道：「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幫別人吹笛子？」

    「因為有個人，她快要死了，我缺一味藥救她。」青嵐說道。

    他就像是一個從小生長在封閉環境的孩子，心思單純，問什麼說什麼，不想說的，便怎麼也不搭理。

    「所以，你是為了救她，才答應在這裡吹笛子的？」肖堯問道。

    青嵐點頭：「阿姆很老了，快死了。她說臨死前，想要看看極北的光。」

    要是不煉丹給她吃，她是撐不到去看光的。

    他可以瞬移，但瞬移卻可以將老邁的阿姆骨頭攪碎。

    肖堯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青嵐要救的，會是那個小姑娘。

    原來是一個老人家。

    「原來……你是為了救自己的親人。」肖堯道。

    「不是啊。」青嵐側頭看他，「阿姆只是山下一個老人，她說她很寂寞，想要我陪她說說話，我答應了。她說想看極北的光，說那是她的家，我也答應了。」

    答應了的事情，他便做了。

    龍子韞的拳頭，握緊了：「你就為了這樣一個將死的人，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青嵐有些不解地看龍子韞：「阿姆和任何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是人，你們也是人。」

    「可你為了這樣一個人，害死了外面一個城的人。」龍子韞的眼睛微紅。

    那冰山似的眼眸，烈火在翻湧。

    「我只是用三十年的笛曲，換了一味世上絕無僅有的藥。」青嵐撐著拳頭，抵在自己臉側，「難道這也做錯了？」

    他像是單純的疑惑，並沒有半點情感波動。

    龍子韞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他怕自己再說話，會忍不住抬起劍來，給對方刺傷十劍八劍。

    這樣的謬論，他是聽也沒聽。

    「好心並沒有錯，錯的是將好心利用來做壞事的人。」肖堯說道，「可人並不是無時無刻都能理智看待所有事情的，人總有自己偏頗的情感，以及想法。龍兄只是，希望青嵐的好心，不要被利用去做了壞事。」

    「可壞人要做壞事，能攔住嗎？」青嵐還是不明白，「就算不是我，難道他不會利用其他人嗎？都是被連累的人，因為我平平安安，所以你們覺得我錯了？」

    肖堯搖頭：「不是因為你平安，是因為你對無辜的百姓遭遇，過於輕描淡寫，似是毫不在意。」

    「哦。」青嵐老實道，「我不明白。」

    肖堯溫聲道：「我想請教青嵐一個問題。」

    「你說。」相比其他人，青嵐更願意聽肖堯說話。

    這個人說話不帶刺，聽著舒服一點。

    肖堯便道：「你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讓這些藥人安靜下來？」

    「知道啊。」青嵐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的笛子，「殺了我，我死了，他們就會安靜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里，你們若是能將他們全部推進這城中央的熔岩池子裡面，他們就會從這世間徹底消失。」

    「怎麼樣，你想殺了我嗎？」

    龍子韞的長劍，再次出鞘。

    靈力震盪，將青嵐垂下來的長髮拂到背後去。

    青嵐卻看也不看龍子韞一眼，只是盯著肖堯。

    肖堯沒有回答，只是問：「只會安靜一個時辰嗎？」

    「對。」青嵐毫無保留道，「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就會失去控制，要啃咬我的屍首。」

    「如果他們把我吃了，就會變成會動腦筋的藥人。」

    「所以，在殺我之前，你們要想好，怎麼將我的屍體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