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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麼辦了。」肖堯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我們準備準備，下水。」

    江宥安疑惑道：「現在？」

    「沒錯，就是現在，我們剛才探查過，附近水域沒有異動。」肖堯道，「再結合紀先生所說的第一夜……」

    顏容與把話接上：「百里推測，這水中的異獸，或許白天不方便行動。」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推測的百里無咎：「……」

    又是被拿來當幌子的一天。

    「如此……」龍子韞的眼睛，在沒有表情的百里無咎臉上滑過，抬起眼來，「那就去吧。」

    江宥安思索了一陣，也同意了。

    「那就走吧。」肖堯道。

    他們走到湖邊，兩兩結伴，從水中潛入。

    肖堯用屏障護著臉面，也好維持呼吸，往深水的地方潛去。

    太陽逐漸成了畫布上的一個圓輪，而這水面就是偌大的畫布。

    顏容與和肖堯並肩遊動，他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肖堯點頭，和他一起往那邊去。

    水下的壓力很大，要不是有大力加持和靈力護著，肖堯覺得自己就算有氧氣瓶，也撐不了多久。

    他們在水底下，看見了一個像是水母似的異獸。

    它全身都是水一樣淡淡的藍色，身體隨著水波漂浮著，沉在水底處。

    那些觸角，被水沖刷著，往上立著，搖擺。

    水光一照，其實還挺好看的。

    「水母」有點大，像是一艘沉下來的巨輪。

    顏容與朝肖堯打了幾個手勢。

    肖堯明了。

    原來「水母」身上有傷，現在估計是在沉睡中，沒什麼事不會醒來。

    另一邊的龍子韞和江宥安也靠近了「水母」。

    他們落水的位置太巧妙了，剛好正對著「水母」那一個偌大的傷口。

    傷口被一棟小樓卡住，撐開，不斷有血絲浮上來，又被水沖刷走。

    「上去嗎？」江宥安用眼神詢問龍子韞。

    龍子韞的眉頭，沒有鬆開。

    他看著那棟樣式奇怪的小樓，有些猶豫。

    江宥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眼神詢問：「怎麼了？」

    龍子韞緩緩搖頭。

    在他猶豫期間，肖堯和顏容與已經順著「水母」的脊背，遊了一圈，到了這邊。

    看到在水中浮著不動的兩人，肖堯還有點奇怪。

    他向兩人游去。

    「怎麼了？」肖堯打手勢。

    龍子韞看不懂，但能猜到肖堯在詢問。

    他指了指前面，被嵌在「水母」傷口中的小樓。

    精緻的小樓沾滿了水草和藻類，樣式奇特，有點像是國風和哥特風的聯合。

    小樓邊沿，已經和水母的肉，緊緊地黏在一起。

    肖堯看向顏容與，手勢詢問：「可以過去看看嗎？」

    顏容與點頭。

    肖堯毫不猶豫就轉身，和顏容與朝那邊去。

    江宥安有些訝異肖堯的果斷。

    他拍了拍龍子韞的肩膀，也跟了過去。

    龍子韞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小樓足有兩層，但是一層的層高，幾乎可以和現代的兩層半媲美。

    肖堯落地的時候，看到腳下沾染了污泥的地磚，上面有浮雕，雕刻著許多異獸的圖像。

    落腳的時候，有點硌腳。

    肖堯有些不懂這個設計，難道和鵝卵石一樣，是做來鍛鍊腳底板的？

    那也犯不著放在正堂的位置，一直鍛鍊吧？

    懷著疑惑，肖堯左右兩邊打量。

    小樓整體都是堅硬的石塊製作而成。

    肖堯沒見過這種材質，不知道是什麼，但按照「水母」這龐然大物，也沒把小樓弄掉，估計是種特別的材質。

    裡面處處是浮雕、鏤空雕刻。

    窗牖全是一樣的石頭材質，有合頁可開關。

    柱子、石椅、桌子、壁畫全是浮雕。

    肖堯試著坐了一下大堂的椅子，哪怕在水中，也是又硌屁股又硌背，實在是不知道這個設計的原理是基於什麼方面來考量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坐上了那羽龍浮雕座椅時，他背後金光微微一閃。

    緊接著，他靈府裡面的小兔幾，睜眼了一瞬。

    小兔幾眼睛也閃過一道金光。

    緊接著，小兔幾就繼續陷入到沉眠之中。

    顏容與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摸著羽龍浮雕的肖堯。

    在剛才一瞬間，他仿佛感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閃而逝。

    江宥安和龍子韞，也都看了過去。

    肖堯摸完羽龍，轉身看見了三雙盯著自己的大眼。

    他看了一眼羽龍浮雕，默默挪開了自己的腳步。

    羽龍身為異獸裡面絕對的主宰，靈寵裡面的佼佼者，是神州大地夢寐以求的靈物。

    更是幾百年來排在異獸榜第一的靈物。

    雖說好像絕跡了。

    肖堯以為，他們是怪自己褻瀆了靈物。

    於是默默溜了。

    小樓裡面除了水草和一些水底的泥垢，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殘留下，就只是一間空房子。

    在最深處，水草糾纏，污泥遍布的角落，倒是堆疊了一堆東西。

    大家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有動手去翻。

    畢竟那些東西看起來，有些像是某種排泄物……